樹上殘枝搖曳,從斷掉的枝啞看,這些樹已經枯死很久了。
地上長着一些沙蒿。沙蒿是生長在沙漠裡的一種草根莖稍粗、呈一叢叢的草,駱駝喜歡吃。
果然,幾頭駱駝低着頭,開始吃地上的沙蒿。
君寞殤神情冰冷,“你就是帶朕的隊伍到這種地方來添補飲用水?”
“皇上饒命!”鄭力嚇得滾下駱駝,在沙地上磕頭,“沙漠常年乾燥乾旱,從格勒城到塔特拉古城,行了三天,到這裡,是途中唯一補充水源之地,可能是天氣太旱了,小的也沒想到水源竟然枯竭了。”
鳳驚雲冷笑,“那你今天早上給駱駝都餵了加鹽的麪餅怎麼說?”
鄭力一驚,祥裝鎮定,“駱駝行走了三天未吃未喝,小的讓它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也是不想耽誤了行程。給沙漠裡的駱駝準備的食物,向來都如此。”
“是嗎?”鳳驚雲無所謂地道,“駱駝就是五六天不吃不喝也沒事,就當你心疼駱駝餵食好了。需要在麪餅裡下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
鄭力面色慘白,渾身顫抖。
一名黑衣護衛說道,“鄭力,你也太不自量力了,皇后娘娘乃天下第一神醫,你以爲你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使毒?記得你給駱駝餵食麪餅後,我又給每頭駱駝餵過乾草嗎?那就是解毒的。你想毒死駱駝,算盤是打錯了!”
那鄭力聽罷,轉身就要逃跑,黑衣護衛甚至沒下馬,一道劍氣劈過。
鄭力的身體倒下,頭與脖子斜斷開,倒在了血泊中。
黑衣護衛又是一道帶着內勁的掌風擊出,鄭力的屍首被黃沙掩埋,連痕跡也無。
他收起長劍,從駝隊的行李中取出一套事先準備的,與跟鄭力穿的一模一樣的衣服,換上之後,又弄了個鄭力的髮型,坐到鄭力原本騎乘的駱駝上,假扮鄭力。
他們一行人,以君寞殤與鳳驚雲的資歷,哪怕行沙漠的經驗少,也根本不需要人帶路。
那鄭力經格勒城一名小首領推薦,趕着想着的給他們帶路,明顯有詐。
君寞殤等人在樹林兇陣已吃過一次虧,又豈會上第二次當?不如將計就計。
鳳驚雲腦海中過慮了一遍地圖信息,“方向是往塔特拉古城的,沒有錯。只是這補充水源的地方,離真正的沙漠綠洲縱向相隔,尚有三十里。沙漠無廣無際,即便同樣的方向,相差個三十里,不知情的人也易被矇騙。薦鄭力的叛徒已被暗中‘處理’掉了。據可靠消息,那叛徒與鄭力都是受君佑祺所收買。鄭力想讓我等一行人在沙漠沒有水飲、沒有騎乘的駱駝,待到我們精疲力竭,又渴又累,君佑祺再派人來暗算,那就容易得手多了。”
“不知說君佑祺太小看我們,還是不自量力?”君寞殤血森的瞳仁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他定然帶人潛伏在某處,只待他一出現,必要將他消滅!”
“他早就該死了。”鳳驚雲面上也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