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呢。”大夫人趕緊賠笑臉,眼角的魚尾紋也皺到了一起,“候爺交待整個候府由我掌家。候府裡的東西錢物都由我統一調配。”
“那也是調配候府公有進帳錢項。與私人財物無關。”
“王爺說的是。”
君佑祺聲音不急不徐地問,“在座的賀客們,你們送的禮物,是送給候府,還是送給候府四夫人私有?”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與齊王是來參加四夫人生辰宴的,給的是四夫人的女兒鳳驚雲面子。所以前來的賓客自然接連回答,“都是給四夫人私人的/只送予四夫人/並非送給候府……”
“誰的賀禮是給候府的,”君佑祺指了指面前的一小點空地,“站到這裡來。”
誰敢站過去啊?跟齊王作對,那不是找死?衆客們面面相覷,沒一個人站出來。連跟大夫人有點淵源的大臣都沒那膽兒。
“大夫人看到沒有?”君佑祺燦笑着問。
“看到了。所有賀禮都是送給四夫人私有的。”
“明白了什麼沒有?要不要本王點醒你?”臉上在笑,那漆亮的瞳子裡蓄了幾許頑劣的意味。
“不用不用。”大夫人忙擺手,立即下令,“來人,把所有賓客的賀禮全都送往來儀居。”
“是,夫人。”下人應完,按吩咐去辦了。
大夫人望着那一堆堆往來儀居搬去的賀禮,那可都是達官貴人送的禮啊,爲了彰顯身份,那些貴賓怎麼也不會出手太輕。一千多份禮呢,私吞了一輩子都夠花了。肉痛到不行,臉上卻得強顏歡笑。該死的齊王!該死的齊王……心中對準齊王就是一千遍、一萬遍詛咒。
君佑祺知道她恨得牙癢癢,卻不敢亂放屁,故意笑道,“大夫人似乎氣色不太好?要不要本王請個御醫給你‘治療治療’?”
給他請的大夫來治,還不把她治死了。她連忙搖頭,“多謝齊王好意,不必了。我好得很……我是說,興許是站着久了,累着了,我稍歇下就好了。”
太子君承浩冷然出聲,“就讓所有賓客這麼等着?鳳驚雲未免太不識體統了,她準備的生辰宴呢?府上膳食廚房可在準備了?”
“還沒……”大夫人趕緊推卸責任,“是四夫人與鳳驚雲不讓插手。興許她們備了什麼特別的伙食。”
有大臣不滿了,“候府里人多到快把整個府上都擠滿了,至少一千多人的盛宴,起碼得提前準備,貴府現在都沒安排,簡直不拿我等放在眼裡!”
“是啊是啊……簡直太不像樣子了……”不斷有人附和。
“我也是無奈,原想早些安排的,實在是誤信了四夫人,怠慢各位大人了,給各位大人賠不是。”大夫人滿臉委屈。
不少人矛頭指向了四夫人,“那就是四夫人的不對了,準備不了,還不讓大夫人插手,肯定是想出風頭,又沒那個能力……”
“就是,估計她想當家作主,一個妾夫人而已,瞄準了大夫人的位置,想鹹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