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怎麼感覺殤王像是知道他說過什麼一樣……早知道嘴巴就不多了……可是,還是要說的,他得爲小姐的安危着想……
鳳驚雲一揮手,小順子會意地先一步離開,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三回頭,“小姐。”
“沒事,你先回宮把我昨天挑選的藥材曬一曬。”她擺手。
瞧着小姐淡逸無瀾的神色,小順子覺得主子不會有什麼事,又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便忐忑地離開了。
君寞殤森冰的瞳光落在鳳驚雲身上,她頓覺猶如寒霜罩體。
這個男人,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人氣。
“爲何有心思瞭解如此多關於本王的事?”他冷然啓脣。
她聲音涼薄如水,“因爲我很好心。”
他一挑眉,“你也會有好心?”
“看來好人不易做。”她嘴角泛起淺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做件好事殤王還有所懷疑。”
“你是指……”
“以你的聰明,心機深沉,會猜不出來?”
“呵呵呵……”他邪肆地笑了,“的確,如你所想,自打出生起,本王被君舜那個老匹夫所誅殺,本王再怎麼,身上也流着他的血脈不是?他卻陰狠毒辣,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誅殺本王。”
一而再,再而三?鳳驚雲清澈地瞳子閃過疑惑,又瞭然。君寞殤十歲創立半月教,日益壯大半月教的勢力,老皇帝君舜豈能容半月教不斷坐大?肯定早已有所察覺並追其底細,當查到半月教的幕後首腦爲君寞殤之後,會派人不斷誅殺他。
他盯着她的神色,血瞳裡蓄起自嘲,“不止你所想的那樣。除了後來他知曉本王乃半月教首領後,不斷派出殺手妄圖刺殺本王。其實,他早知道本王沒死。你知道是誰告訴他的嗎?”
她未啓脣,他瞳子裡飄過一縷譏誚,兀自又說,“是本王的母妃。世上最‘好’的母妃。未創立半月教前,也是本王十歲以前,母妃說,留着本王一條賤命、是當牲口養着,她喜歡……”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你明白她喜歡什麼嗎?”
她默然不語。
“她喜歡看本王不斷被君舜派人誅殺。”他聲音裡多了幾絲玩味,“她喜歡看本王苟延殘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他蒼白的俊臉,那看似不在乎的表情,那邪氣幽森的殘忍笑容。
他的聲音冷涼無波,就像在陳述着別人的事,毫不關己,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她總覺得他的心,是已痛到麻木,墜到地獄,絕望得再也無法爬起,只能深深地墮入萬劫不復,最終毀心滅情。
君寞殤……
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深沉。
“怎麼?”他血瞳裡倏地綻放出懾人的光芒,“可憐本王?”
她不語。
他驀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狠狠地捏住,眼裡是殺人般的怒氣,“本王問你,是不是可憐本王!”
雙肩被他捏得生疼,她蹙了蹙如畫的眉宇,嗓音冷如萬年寒霜,“你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