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二人幾乎同時收回了視線,又向着鳳驚雲走過去。
小順子站在主子身邊,看到兩位爺過來,真是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據他觀察,殤王與齊王都傾心於他家小姐,可是小姐只有一個啊,跟誰在一起,估計另一方都不會罷休。
其實,低着首,眼角的餘光瞥着如鬼魅一般的殤王,與尊貴非凡的齊王,他更希望小姐與齊王在一起。
與齊王在一起,至少能一生榮華富貴,尊崇無憂。與殤王一塊兒,就憑殤王那近誰克誰的兩大絕命格,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順子見殤王近了,不着痕跡地向邊上移開幾步,深怕沾上晦氣。
聽着那兩道同樣沉穩的角步聲,周圍的氣壓似乎又變得冷凝陰沉,陰沉裡又有一種不和諧的不羈意味。
“雲兒……”
“驚雲……”
君佑祺的聲音溫和帶着磁性,君寞殤的嗓音冷沉幽森,兩人同時開了口。
鳳驚雲站在花圃邊,圃裡栽種着月季花、仙客來、萬壽菊、紫茉莉……各種花兒多彩多姿、競相綻放。
雖然是秋天,皇宮的植被都有專門的人打理,一年四季都有美麗的繁花可賞。
幾株木芙蓉開得格外盛茂,花朵比手掌還大,深紅的、淺粉的……美麗之極。
若是一般人定然會去欣賞那千嬌百豔的花兒,可是,有鳳驚雲站在邊上,她那比出水芙蓉更讓人驚豔。
沒有得到鳳驚雲的迴應,君佑祺注視着她絕色的側顏,臉上依舊掛着燦爛的笑痕,“芙蓉如面柳如眉。本王今日算是明白,何謂人比花嬌,羞花閉月。說的便是雲兒你這樣的女子。”
君寞殤抿着脣,不發一言。三日斷腸丸毒發的痛苦翻江倒海,讓他額際不由冒出了點點虛汗。即便他對疼痛不敏感的身體,依然萬分難捱。
鳳驚雲轉過身來,視線在君寞殤與君佑祺臉上轉了一圈,“兩位王爺事務繁多,怎麼那麼空,到園子裡賞起花來了?”
君佑祺收攏摺扇,走到她身邊,目光深情,“你忘了,本王答應過你什麼了?”
他說,願意爲了她放棄江山。
如果他不爭江山,那麼,確實會空閒很多。
她面色一僵,“即便你那麼做,我跟你,也不可能。”
“唉。”他臉上浮起幾分小抱怨,“雲兒,本王的‘三皇兄’也在,你當着他的面就說拒絕本王,也不怕讓三皇兄看了笑話。”
“他自身難保,看不了你笑話。”她聲音清冷無波。
君佑祺這才瞧着君寞殤越來越蒼白的右頰,“青天白日的,豔陽高照,三皇兄怎麼冒冷汗?”
“鳳驚雲對本王下了毒。”君寞殤冷然一笑,“莫非齊王覺得,你現在動手是一個好機會?”
“本王何時那麼卑鄙下流?”君佑祺臉上的笑不達眼底,心中在估摸着君寞殤所中的毒有多嚴重,“‘關心’三皇兄而已。三皇兄身體若不適,本王命御醫爲你診斷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