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女色,他根本不爲所動。我不相信,我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他放棄江山,放棄自有生以來開始佈劃的陰謀。”
“那你……”澈寧雅的瞳光中閃過一縷欣賞。她沒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矇蔽。
“按我的直覺,君佑祺隱藏得太深了。有些時候,沒有破綻,也是一種破綻。一個人,爲人處事,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在我這,卻深情得完美。”她目光冷若冰霜,“沒有人可以欺騙我鳳驚雲。僞裝,不止有他會。我也會。與其去推斷猜測他是真情還是假意,我不如——請君入甕。就讓他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我會一點一點扒開他的心,看看他究竟夠不夠我想像中的那麼黑。”
澈神情有幾分擔憂,“萬一被他發現你的想法,會有危險。”
“你錯了。”她微微一笑,“君佑祺要的不是我的命。不過,確實不能讓他發現,不然,他怕是會動別的歪腦筋。不如,就走他的深情方案,大家過得舒坦些。今晚,他廢除了齊王名銜,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誠意,向我求婚,你說,我感動麼?”
他脣角泛起淡雅的笑,“你的心思,沒人猜得透。”
她美麗的眼簾裡泛起淺淺的譏誚,“我娘她們只看到他英俊陽光、無害單純,爲了我,他廢除了齊王名銜,不要江山、不要名利。殊不知——廢除的是齊王名銜,並非貶爲庶民。即便君佑祺不是齊王,他仍然是皇帝與皇后極盡寵愛的十皇子,他依然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皇室貴胄。以他的身份地位、多年的蓄謀,且不說他是否真的散盡權勢,即使是真的,他要重新召集,也是一呼百應。倘若他詭計百出……”
他續上一句,“那他必是爲的江山。”
“江月光於水,高樓思殺人。滿目飛明鏡,歸心折大刀。我鳳驚雲倒要看看,江山權謀、真情假愛、誰主沉浮!”她面色如霜,美麗的瞳仁狠戾乍現,霸氣桀驁、清雅若仙。
仿若整個天下盡在她手,任她掌控遨遊!
那傲視天下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折服。
不止是氣勢上,她的五官絕色到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三千青絲迎着夜風飄揚,身段窈窕清雅之極,僅消一眼便讓人目瞪口呆的脫塵之美。
鳳驚雲,一個天下間任何男子都無法掌控的女子!
一個能讓所有人都爲之神魂顛倒的女子。
澈定定地注視着她,寧靜的眼瞳裡閃過了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意。
以及,深深的欣賞。
澈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望着前方荷池假山上清潺的流水,嗓音寧和淡然:“
清泉映疏鬆,不知幾千古。
寒月搖清波,流光入窗戶。
對此空長吟,思卿意何深。”
“思卿意何深……”她側首瞧着他,語氣是肯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既然選擇了傾聽,那麼,自不會給你帶來困擾。”他臉上浮起淡雅的笑魘,清澈怡然,“你準備將我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