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郊某棟大樓,這裡就是山口組的大本營。
一個灰色組織,一個資金高在上千億的龐大組織,無論在那裡紮根,都會牽扯到太多勢力和領域,甚至會和很多政治要人關係不淺,大開綠燈,也方便了山口組從事一些非法勾當,從而撈取一些異想不到的好處,甚至能響影到大國博弈的一些細微之處。時間進入二十一世紀,國與國之間的爭鬥,早就由明轉暗,最起碼不會如二戰冷戰時期,動不動就是大軍調動,核武多少,講的就是一個整體實力。
世界在變小,距離在縮短,縱觀全球,國與國之間,猶如道上幫派,各拉一股勢力,佔山爲王,劃分界線,槍炮冷藏,經濟上鬥法,口水戰鋪天蓋地,但也從沒到擦槍走火地步,美國佬欺負的,也就是那幾個窮得只剩下石油和黃金的度國。十幾年的中東戰爭,早就讓世界警察騎虎難下,好不容易抽身泥潭,世界格局大變,世界中心轉向亞太,火燒屁股似地又將目光盯向了東南亞。早就被美國佬綁上戰輛的小日本也成了先鋒人馬,動着不斷,這些年來培養了多少精英人才,從各個方面想滲透中國,各大基地,秘密工廠,軍車用地,幾乎都能看到小日本間諜的影子,而臺灣着爲歐美勢力和日本牽制中國的一大籌碼,其實力根深蒂固,與幾大賣國賊關係不錯,李某人就是第一走狗。
不過這條狗已經老了,除了能叫囂幾句,屁用處都沒有,直接被無視,欲想尋找下一個代表式的人物,奈何社會透明度太高,沒人願甘冒風險,畢竟賣國賊名氣太大,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人詛咒,於是小日本也只能單幹,找一些沒多少作用,卻一心靠着歪門邪道撈取政治資本的小蝦米們搖旗吶喊,只是能使出多少力量,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心理清楚了。
一個崛起的大國,光芒萬丈,豈是他們能阻擋!
自不量力,何常不是一種自尋死路?
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山口組位於臺灣的大本營,今天這棟大樓來了一些客人,青一色黑裝,帶傢伙,都是從事各種間諜活動的精英人物。
人數不多,就八個。
敬宮愛子一身武士裝,s形曲線更誘惑動人,淡妝,清冷絕美的臉龐,有股英武之氣。
太有風格,太有造型,像極了史詩黑幫電裡那種梟雄式的女人,一出手,勢必要在江湖中捲起一場驚濤駭浪和雨血腥風。
看得一抹的男人心肝卟騰卟騰亂跳。
敬宮愛子絲毫不在意,心野勃勃的小妞準備大幹一筆買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山本野已經被她控制起來,成爲一個引蛇出動的關鍵式人物,只是這女人,強悍是強悍,幾年時間也幾度跌宕大榮大辱過,一味的自信與強勢,早就讓她忘了強龍終究是強龍,地頭蛇之所以是地頭蛇,就在於這頭蛇早就摸清楚了自己地盤,吹風草動,都逃不出這頭蛇的目耳。
臺灣不僅僅是林家的臺灣,也不只他林家一條地頭蛇!
天道盟、四海幫、竹聯幫、鬆聯幫等勢力,都是手腕通天,敬宮愛子一動,這幾個灰色勢力的頭頭收到消息,其實臺灣一些部門,何奈沒收到消息,不過是和一些勢力答成了什麼協議?至少林太祖,已經打過了招呼,而其他灰色勢力,卻是按兵不動,隔岸觀火,漁翁得利,很有閒情逸致的首度聚集在一起,一場閉門會議,也集齊了臺灣灰色道上最頂尖人物,可以說,要是有位仁兄,一舉將這會議室裡的人全部幹掉,就能一網打盡臺灣灰色勢力的所有頭目。因爲這裡不僅有天道盟這個歷史較短卻彪悍得一塌糊塗的新一代領軍人物趙一鳴大馬金刀端坐在沙發上,之所以取名一鳴,便有一鳴驚人之勢;還有素來以殺伐果斷出名的竹聯幫泰洪海,四海幫頭把交易劉鴻江,而最後一位,正是鬆聯幫不倒翁化名龍王爺的大人物趙陽生。
輸了十幾個億的泰洪海、趙一鳴在跟林家和劉鴻江談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后,卻一點也不動氣。
趙一鳴沉默寡言。
泰洪海笑容更盛,道:“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林太祖稱王稱霸數十年,卻生了幾個好畜生,這加劇了林家的倒臺,日本人的出面,更是火上澆油,內憂外患!林太祖也是報應不爽,得了肝癌,活不了多久!最有出息的兒子被另外幾個兒子女兒聯手幹掉,可謂是禍起蕭牆啊!這林家不倒,還真沒天理了!”
趙陽生笑意更深,道:“這正逐了泰老弟你之願,記得當年,你被林太祖追殺過多少次?”
泰洪海咧開嘴,沒笑,直勾勾地瞧着這位不露山水卻能在臺灣風聲水起的龍王爺,道:“早三十年前,據說,僅僅是據說,在林太祖屠刀下,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趙陽生沒動怒,一輩子大風大浪,活了個七十有三,也算是賺了一筆,修養早就成仙得道,舊事被人重提,傷口上灑鹽又有何妨?趙陽生輕輕一笑,輕描淡寫道:“林太祖梟雄人物,對他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想當年,我年輕那會兒,被這匹夫弄成喪家之犬,從臺北跑到高雄,再從高雄跑到香港,好不容易請出了一尊大神,把事情擺平,重新拉起了一股勢力,以爲一輩子就要在林太祖屠刀下,夾着尾巴做縮頭烏龜,不曾想有朝一日,能推這顆大樹倒。不過也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好在老天爺開眼,給了我這次機會,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錯過,畢竟都是七十多一點的人,老來彪悍一把,縱然死了,這人生,纔有意思嘛!”
泰洪海冷哼一聲,並未言語。
會議室裡,劉鴻江吞雲吐霧,卻是一言不發。
他只是一個過客,恰逢其會,被龍王爺拉壯丁給拉來湊數的。
一圈裡的人,就屬他跟林太祖沒恩沒怨,最不想開罪人!何況,他兒子還是跟林鴻儒交情不淺,林家倒是不倒,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想來也得來,屠刀舉不舉是另外一回事,不給這一圈子裡的人交代清楚,四海幫沒意思參與其中,說不定這羣畜生,就把他歸類於林家盟友,必除之而後快。
所以事先有必要交代一聲,他就一看客,天道盟,鬆聯幫纔不會把他當敵人看,也不願跟這個同級別的組織拼死拼活,折損人馬。
大家心照不宣,泰洪海等人,也沒把他當外人,直截了當,說出了目的:“林太祖生的那幾個畜生,可是典型的吃裡爬外,兩邊討好,一會日本人,一會找上我們,生怕林家不亂不倒臺,他們就不甘心,還真他媽是幾大人才!可惜林太祖一世英明,全都毀在了後代手上,老子英雄,兒子狗雄,這句話還真他媽有道理。”
“也別他媽說三道四,事後諸葛亮,現在問題,是如何下手,誰當先鋒,誰去殺林太祖?”一身草莽氣派頭的趙一鳴乾脆利落:“林太祖一日不死,我可是不放心!哪怕他病得只剩下半條命,但虎就是虎,不是我們這羣狼能鬥過地!何況,在林家如此危局下,林太祖一旦發狂,那就是自損一千二,也得殺我們個八百。最好是先做了他內定的繼承人,斷了他林家的種,這樣一來,林太祖就算有心拼命,恐怕也得心疼死。”
趙陽生嘿嘿笑道:“這話不錯,可問題事,劉鴻江那畜生兒子,卻請來了一尊神!古家太子,我可是查得清清楚楚,武術怎麼樣,你們都看過!要殺林鴻儒,恐怕還得過他這一關!我可找不出像石原玄機這樣的高手去和他打,也沒膽子派狙擊手去放冷槍……要是真這麼做了,我趙家一門上下,非被屠得乾乾儘儘!古茂松大名,雖然消失了二十年,但當年,林太祖這樣的狠人,看了,也得繞彎走,足見厲害。”
“我兒子的事情,跟我四海幫沒關係,全屬他個人原因!”劉鴻江趕緊撇清關係。末了,還加了一句:“當然,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反正,就一句話,誰要是動我兒子一根毛,就別怪老子就跟他拼命。”
“這個當然!”泰洪生一口許諾。
趙一鳴道:“其實我們談這些有點過早了,誰他媽敢第一站出來下手?就算林太祖死了,那個林阿陽可還活着,這老傢伙也不是泥人,當年可是他驚人之舉,逼使我天道盟老一代人物死的死,逃的逃,活下來的都消聲匿跡,隱名埋姓做普通人。”
“其實我們談了這麼多,屁用處都沒有一個,全看那幫子日本人手段!”龍王道。
“問題是,真要讓他們大幹一場?”泰洪海小心問道:“畢竟這一次,他們不僅要對林家下手,還在謀劃一場政治風浪!真要讓他們把古家那小子幹掉了,麻煩可不小!”
“天大麻煩,也是政治上的事情,我們幹殺人買賣,走私買賣,男盜女娼,沒一點關係。全當看好戲,誰贏就朝誰下手,殺幾個日本人,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們已經計劃好了,下一個目標是山口組。”趙陽生語出驚人,面帶殺氣。
“對,敵不動,我不動!我們就一個漁翁得利,坐山觀虎鬥!”
泰洪海覺得這不失爲一個好策!
“可問題是,要是林家的幹掉了日本人呢?”趙一鳴往壞處想。
“那就是我們倒黴了!”龍王爺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準備去找座寺廟,出家當和尚。”
泰洪海等人都是下吸,沒想到龍王爺這個殺人屠夫,雙手染血的畜生,也會皈依佛門?
趙生陽喃喃一聲:“花和尚也不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要是年輕個二十多歲,老子還準備帶個女人出家?和尚跟尼姑,還真他媽絕配啊!”
就在這羣隨波逐流想從中撈取好處的梟雄人物觀望時,韜光養晦多年的山本野也面臨着一個堅難選擇!櫻花女敬宮愛子似乎也不放心他,派了山本在田盯着他,防範他反水!山本野臉色不變,與他很不對路的叔叔侃侃而談,一點異樣都沒有,但語裡的嘲諷以貶低,那是毫不掩飾。這多少讓山本在田放心不少,至少他知道這個侄子是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嘴出惡言,傷口灑鹽。
一切彷彿如往常一樣,山本野沒玩心思,等着敬宮愛子的電話。其實敬宮愛子佈局,太簡單不過,就是利有山本野引蛇出洞,將古樂,林鴻儒,劉君也三人牽出來,佈下殺局,一舉幹掉!很是一個俗不可耐稀拉平常的套數,可經驗和歷史證明,任何一個將人幹掉的詭計,往往都是這類看似不出彩的計謀。
這一點,大風大浪慣的敬宮愛子是過來人,深有體會。
對她計劃,山本野也是驚心不已,不僅要幹掉古樂,還要嫁禍給人。要是真按照她計劃而行,一旦成功,就是滔天風波。
而作爲計劃中重要的籌碼,自己勢必會被殺人滅口。這根本就是一個局,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得以身殉國。
山本野抽着香菸,嘴裡也不輕不淡,狠狠諷刺對面的叔叔。
山本在田閉口不談,只是冷笑。
山本野就越發囂張,跟山本在田鬥,他最擅長,也樂意幹。
其實早在他被山本在田眶來時,他就發現不對,有人盯梢,他還特意佈置一會,但結果有點悲劇,出面的根本不是山本在田,而是敬宮愛子。在這位手段強硬的女人手上,他根本沒有一點脾氣,裝孫子的隱忍,等待機會。
山本野一邊嘲笑叔叔,一邊腦袋轉得飛快,回憶着一些往事,未來臺灣前,他就是一個社會底層小人物,跟着他那一輩子都沒嫁出去的老孃住最廉價的房子,一天三頓都吃不飽,好不容易親手送走了老孃,卻冒出一個始亂終棄畜生老爹,終於熬出了頭,背上一個私生子的不光彩名頭在臺灣風聲水起。
前二十年沒享受過的全享受了,不過山本野沒沉溺其中。
很小心的培養着自己的勢力,低三下四結交臺灣各勢力,與豪門公子,與商場巨頭,與黑道老大,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苦練武術,做人八面玲瓏,滴水不漏,不認命,也不覺苦,少年的教訓使這傢伙怕窮,不想失去一切,對那個始亂終棄的畜生老爹,也恨入骨子裡。
古樂那一番話挑撥離間的話,也滋生了他野心,但沒準備大幹一場,畢竟勢力太小,鬥不過他在日本的老爹!
可是天降橫禍,捲入這場風浪中。剛纔他就給林鴻儒打了個電話,其實就是一個局,真要等那邊蓋棺定論,自己死期不遠。
山本野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其實他早就做了!
山本野在臺灣幾年韜光養晦,可比他叔叔聰明多了,只抓住山口組在臺灣的武裝勢力,卻不知道,這些人的大筆大筆“工資”卻是從他手裡發下去,早在他被山本在田請去見敬宮愛子時,山本野也已佈置一切。
電話是打了,但也有人通風報信,不出意外,林鴻儒已經收到了消息。
七個穿着武士服的日本武士走了進來,朝他打了個眼色。
山本野不動色聲,眼神更是毫無波瀾,輕輕瞥了他山本在田一眼,時間和他預計的一樣,剛剛好。
山本在田看到七個武士走了進來,有點意外,但沒多想,只是對着幾人大聲喝道:“不是讓你們在外面守着,不許人進來,爲什麼進來?給我滾出去?”
七個武士紋絲不動。
山本在田自覺自己在侄子面前失了一個大面子,猛一起身,便要狠狠一巴掌扇向一個武士腦袋。
山本野突然道:“叔叔,你沒發現,這些人根本不聽你指揮了麼?”
“你什麼意思?”山本在田訕訕收回手,面無表情盯着他,一頭無霧。
“我是說,你根本指揮不動你的人。”山本野狠狠毫不留情地戳中山本在田傷疤道:“就算我從這裡大搖大擺走出去,信相也沒有一個人攔着我。。。你來臺灣都五年多時間,卻一事無成,浪費了大筆資金不算,還得罪了多少臺灣勢力?要不是我從中周旋,臺灣幾大幫派,早就動手了!”
山本在田一臉鐵青:“叭嘎,山本野,你要做什麼?奪權麼?”
山本野“好心”提醒道:“難道你還沒看清楚形勢,你的人已經背叛了你!”
“你要背叛家族?你這個畜生,你就等着國內的長老們的怒火吧!你父親,不會放過你。”山本在田臉帶殺氣。
山本野冷冷道:“國內的長老,還有那位山本先生,恐怕他們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遠!臺灣,畢竟是中國的臺灣,你覺得在這裡,他們能對付我麼?叔叔,你已失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