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家界可是好地方,不僅山青水秀,美景如畫,同時也出了個赫赫有名的人物,那就是敢於拿着兩把菜刀鬧/革/命的賀公!不過熊逸才絲毫體不會到這地方有啥好的,望山還是山,跟着周仲走了數十里的山路,見了無數刁民後,被周仲帶到山腰的一間破瓦房前。
一扇半掩的破木門,是否快要從門框上掉下來似的,房檐下長滿了各種雜草,一堆柴火就擺放在熊逸才身前兩米處。
從任何地方來看,這破木屋也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作爲一個衙門公爺子,熊逸才眼高於頂,平日裡見慣了高樓大廈、別墅莊園,自然體會不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刁民過的是啥日子!
“少爺,人在裡面,我已經說好了,那傢伙頗爲動意,請隨我進來。”周仲神采奕奕地領着發了一會呆的熊逸才進了破屋。
一進門,撲面就是一股濃濃的藥臭味,接着一股深深的寒意撲面而來。
屋子裡比熊逸才想象的還要幽暗,只聽得深長的呼吸聲,一點白光沉浮跳躍,十分的詭異…………直到熊逸才適應了屋子裡的這股幽暗,眼神細看之下,一個怎麼看也不是世外高人的農夫端坐在屋裡一張快要散架的破木牀上,穿着一件土裡土氣好似兩個月沒洗過的中山服,雙腿前放着一個指頭大小的木盒子,隨着這農夫一聲叱吒,盒子裡豁然竄起一隻白色的毛毛蟲,長有兩扇羽翼,如幽靈扭動,快似閃電。
“蠱有情蠱、毒蠱、人蠱、心蠱、飛蠱……都是用種蠱之人精血浸泡,配以天下間少有的毒物藥材培育而成;情蠱吃心,仍苗家女子對付負心漢所育;毒蠱害人五臟六腑;人蠱最爲歹毒,以人之體育蠱之利,而心蠱卻爲奇,只有少數蠱道好手能培育而成,而兩位看到的這隻小蟲子,便是飛蠱,我每天以獨門手法煉製,再以自身血液作爲它食物,十幾年下來,便成爲一隻殺人利器,中飛蠱絕難活過三日。”
熊逸才一進門,那農夫模樣的中年漢子淡淡爲兩人解釋道,臉上不僅掠過一抹得意,用手一指,那沉浮跳躍的白蟲散發出一道亮光,“唰”的一聲在滿屋飛舞。
周仲大驚,趕忙擋到熊逸才身前。那白光卻從兩人身邊一閃而過,撲入屋裡一盆清水之中,隨後一彈而起,一大盆清水瞬間竟變成了墨黑色,看得熊逸才目瞪口呆,頭皮發麻!
“兩位不用驚慌!”那農夫一指,白蟲如得命令,緩緩飛了回來,落入他雙腿上的小盒之中,緩緩道:“蠱蟲不是死物,具有靈性,與我心心相連,百米之內控制自如,殺人傷人都聽我命令,所以兩位不必驚慌,請坐!”
見熊逸才落下心來,那農夫模樣的中年漢子也不敢再放肆,這種世家公子爺,他平日能見上面也算祖墳冒青煙了,更何況對方登門拜!所以很知趣地見好就收,同時報上自己的姓名:“皮鼓!”
“皮先生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吧?”熊逸才定了定神,很客氣地問道。
皮鼓點了點頭,他早就從周仲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點點頭:“蠱本就是害人之物,只是如今這世道卻不是我這種人該出世………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了人就得償命!這種害人性命的事,兩位休提了!”
皮鼓自小得一位高人指點,學會種蠱之術,十年前這傢伙蠱術初成,得瑟自認這下天自己都可去得,憑着一腔子熱血,學人混江湖,在雲省一帶得罪了一個勢力不小的黑/道大哥,言語不和下動起手來,以蠱術之法毒死了好幾條人命,事後擔心了好久,生怕被警察找門來拉他去法場,這才躲回老家,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過着隱士生活。
皮鼓可不是古樂那重生者,自小知道警察叔叔是抓壞人的,也看過不少警匪鬥毆的電影,深知自己蠱術再厲害,幾十個警察衝上來,一陣亂槍打下來,任你蠱術通天,身上也要出成篩子窟窿。當年也見過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們喪命於槍子之下,不然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深山老林裡啃大白米飯。
“皮兄,我不是說你,你練了大半輩子的蠱術,爲的還不是有個好的前程,我家少爺可不是一般貴人,別說你當年只是殺了幾個混混,就算你犯的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少爺也能爲你擺平,跟着我家少爺,你不僅能榮華富貴,甚至也讓你娶上一兩個像樣的女人,你這一輩子苦練蠱術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想出人頭地,如果你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不是白白浪費幾十年的工夫,真是沒點意義。”
周仲臉上擠出微笑,他與皮鼓多少有些交情,也知道他畏懼法律,對當年殺人之人仍有忌諱,深怕一出山就被警察給抓了,所以這番話說出來好讓對方安心,好給熊逸才賣命。
皮鼓這十來年窩在深山裡,早就看淡了名利富貴,只想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但對於一個四十多歲還是個老處男的農民來說,漂亮的女人絕對是一大誘惑!
“周兄,你們讓我殺的人可有什麼背景?”皮鼓雖然動心,但是深知一個精通內家拳的人,哪一個身後沒個強勢背景,這點見識他還是有的。
“這點請皮兄放心,那小子的根底我們早就摸清楚了,只會點內家拳的皮毛功夫,並非江湖中人!”周仲很肯定,以熊家的勢力,要摸清古樂來歷,並非什麼難事,只是調查得沒有張家那般深入。
“既然如此,熊公子按排一下,我就去會會那位內家拳中人。”
皮鼓吐着一口的湘北口音,熊大公子聽了好一會才弄明白!
周仲當下就拿出了厚厚幾扎紅色老人頭做爲見面裡,皮鼓一面緊緊的攥在懷裡,一面道貌岸然的推脫!
這位做了十年隱士的蠱中好手,被熊逸才許下的重利牽出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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