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清握着手槍的手,有些發抖,手心裡有冷汗冒了出來。
趙世清輕輕的用手槍頂開了洗手間的門,門軸發出了輕微的咯吱聲。
裡面沒有人,趙世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樓下的大鐘傳來了鐺鐺的響聲。
十二點了,趙世清的嘴臉露出來笑意。
看來,想要殺了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趙世清走進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呆住了。
因爲後面有一張恐怖清晰的臉正在衝着他笑。
喉嚨一涼,趙世清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笑的更加的燦爛,彷彿一朵美麗的太陽花。
趙世清的喉嚨動了兩下,腦袋被人按在了馬桶裡。
鮮血順着下水道汩汩的流淌。生命就這樣終結了。
那個人細心的擦拭房間裡的一切,然後打開了上面的通氣孔,消失了。
樓下的鐘聲終於停下了,一切又都恢復了寂靜。
趙世清出殯的隊伍異常的龐大,一眼看不到頭的名車上面掛着白花。
龍一也來了,送了一副輓聯。
趙世清的兒子趙天喜衝過來要跟龍一拼命,被一個看起來有些陰柔的年輕人用一隻手抓住了,扔到了後面的房間裡。
房間很大,紅木的傢俱,眼色有些沉重。
一把椅子上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的身子正襟危坐。一襲殷紅的旗袍上繡着一隻金色的鳳凰。
白而圓潤的左手上託着一個墨綠色的酒葫蘆。葫蘆的蓋子敞開着,一股子醇香散滿了整個房間。
右手的手腕上環繞着一串星月菩提的珠子。
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微微的眯着,眼角微微的上挑。
林娜姐,我把他帶來了,那個一臉陰柔的男人說。
林娜喝了一小口酒,冷冷的說,廢物,滾回去。
趙天喜有些執拗,說,媽。
林娜的眼睛睜開了,目光彷彿是兩把冰冷的寶劍。
趙天喜走了,無聲的走了。
趙世清擁有家財萬貫,可是死了什麼都沒有帶走,可見佛家說的不假。可是人還是在不停的索取,索取。
趙世清的靈堂裡有好多和尚在給他念經超度,不知道像這樣罪大惡極的人佛祖是否能夠原諒他。
林娜朝着一臉陰柔的男孩擺了擺手。說,海生,過來。
海生笑了,嫵媚的像一個女人。
林娜看見會在自己面前的小男人,伸出來右手,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撫摸着。
年輕真好,林娜感慨,雖然自己的樣子還是停留在二十幾歲,可是畢竟那四十幾年的歲月是揮之不去的。
林娜的紅脣吻住了海生,從心底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地毯上,桌子上到處留下了兩個人的汗水,林娜喘着氣說,歇一會吧,我累了。
林娜躺在海生的懷裡,笑靨如花,說,小寶貝,以後得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通達集團的董事會上,林娜接管了所有通達集團的產業。
任命海生爲總經理。趙天喜爲副董事長。
趙天喜也樂得這樣,對於公司裡的事情,他是一竅不通,只要母親給他錢花就行。
對於母親還有那個海生,父親生前都不去過問,也有可能是顧不過來問,自己又何必觸母親的黴頭呢。
林娜宣佈任命以後就走了,海生站起來送。
海生回來以後,臉上似笑似不笑的說,雖然我年紀輕,但是我有信心帶着大家走的更遠。
一個杯子飛了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罵,草泥馬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林娜保養的一個玩物嗎,你他媽的還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趕緊滾就好了。
下面一陣鬨笑,海生的臉上也在笑,但是讓人感覺恐懼。
沒有人看清海生是如何來到那個人身邊的,當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人飛了起來,二百來斤的身子飛出去五六米,撞在了一個桌子上,腦袋都破了。
海生並沒有罷手,緩緩的走過去,抓住了那個人的一隻手,咔的一聲,剛纔他扔杯子的那隻手斷了。
一聲慘叫過後,那個人暈了過去。
海生說,來人。
有人進來,站在了海生的身邊。
扔出去,海生冷冷的說。
海生回到了桌子前面,擦了擦手,說,不知道還有沒有持不同意見的。
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人說話。
下午的時候,林娜在海生的陪伴下去了董市長那裡。
董市長看着眼前這個尤物說,早就聽說林女士嫵媚生香,今天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啊。不知道今天過來有什麼可以賜教的。
林娜淺淺的笑了笑,說,通達實業已經由我接管,希望董市長還像從前一樣的照顧啊。
董市長笑了笑,說,不知道是要照顧哪方面呢。
林娜看了海生一眼,海生知趣的出去了。
林娜說當然是希望董市長全方位的照顧了。
董市長笑着走了過來,林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股子若有卻無的香味讓董市長腦袋感覺暈暈的,一隻肥胖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
林娜嬰寧了一聲倒在了董市長的懷裡,說,討厭的很,我可是你朋友的老婆。
董市長抱起來林娜,說,美人,你可真是要命啊。
回去的路上,海生一隻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在林娜的眼睛裡就是一個玩物,和武則天身邊的男寵沒設麼區別。
沒辦法,自己不願意過那種讓別人看不起的日子,只有這樣纔會出人頭地,也許,有一天自己站在頂峰的時候,別人就會說英雄不問出處。
林娜也沒有說話,她心裡感慨,女人爲什麼就這樣的不容易,爲什麼就要下賤到主動的投懷送抱呢。
寬大空曠的別墅裡,林娜在海生的身體上努力的揮霍着剩餘的精力,只有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年輕的,她才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起碼有一個男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當林娜一身汗水的躺在海生的懷裡的時候,海生問她,您覺得趙世清是誰殺的。
林娜愣了一下,說,除了龍一沒有別人。
海生說,龍一這個人不能留下,遲早他會成爲咱們的剋星。
林娜趴在海生光溜溜的胸脯上說,你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