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閆素素最大的退讓了,閆玲玲並不再多求她什麼,而是感激對她一笑。
閆素素看着她的笑容,心裡又對她多了幾分憐愛,饒是生的傾國傾城,卻也只是爲了別人而活,今天躲過了一個拓跋王子,名字呢,會不會又第二個王子,第三個王子,第四個王子呢?
“大姐,你可有喜歡的人了?”閆素素不過一問,閆玲玲明顯侷促起來,連連搖頭:“自然沒有。”
見狀,閆素素心裡某個疑團,豁然開朗了。
原來如此,她還說那種封建意識根深蒂固了的女人,怎麼會在婚姻大事上,和父母違拗起來,原來,已經有了兩情相悅的人。
雖然她否認,但是卻只是欲蓋彌彰而已,那嬌羞又有些驚惶的神情,全然將她的內心都給出賣了。
閆素素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再追問,而是柔聲道:“大姐,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若是哪日需要我幫忙,爹爹那我還是能說得上一兩句話的,只要爹爹決定了,大娘也不會有微詞。”
閆素素此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顯然是在暗示閆玲玲,感情這朵花,盛放的時候就該摘下,不要再猶豫,再等待,到頭來落的一場心動一場空。
既被看透了,閆玲玲也不再隱瞞。
對着閆素素微微一笑,閆玲玲的笑容裡,有幾分的苦楚落寞:“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即便是想折,也是空枝。”
閆素素頓然明白了,原來是妾有心郎無意,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放着這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美娘子不要。
“大姐可試探過對方真心?”
閆玲玲搖搖頭:“何須試探,他的心早有所屬,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大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曾表跡,又怎麼知道他的心思,或許他心裡也有你!而你所爲的心早有所屬,不過是你猜錯了罷了。”感情問題上,閆素素自己也是愚鈍,不過勸勸人,還是可以的。
聞言,閆玲玲眼裡閃過了一絲希望的火花,隨即,那火花再對上閆素素同樣美麗動人的容顏後,又黯淡了下去:“我猜的不會錯的,我不想去試探他的心意,怕自取其辱了。”
“大姐!”對於閆玲玲這樣的消極態度,閆素素可不苟同,“怎麼就自取其辱了,不過是問問他對你感覺如何,若是喜歡,那兩人就成,不喜歡他難道能說出去閆家的大小姐向我表白了,我不相信,大姐看上的是這麼沒品德的男人。再說說出去又如何,大姐敢愛敢恨,是真性情。”
閆素素的超時代觀念,顯然在閆玲玲這真正的古代女子面前,是行不通的,只見她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我們兩人,註定有緣無分,情深是我,緣淺的是我們。素素,你不必勸我了,我想,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這麼悲觀的態度,讓閆素素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痛感,本是淡漠的性子,如今卻也有些激動起來。
“大姐,每個人的生命,雖然是父母給的,但是不代表我們沒有支配權,對自己的未來,道路,甚至於婚姻,幸福,我們都有選擇權。你是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青燈古佛一輩子,還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閆素素的這番話,如鳴鐘一樣,重重的在閆玲玲的心底響起,餘音嫋嫋,久久不散——“你是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青燈古佛一輩子,還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你是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青燈古佛一輩子,還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生死契闊,與子偕老……”
……
“素素,我不要嫁個自己不愛的人。就算只能給那個人做妾,我也甘之如飴。”那回蕩的餘音,猛然讓她的決心昇華,不再猶豫不決,不再聽天由命,不再悲悲慼慼。
閆素素倒是被她忽然的爆發給驚了一瞬,隨後,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大姐,放心,你這麼優秀,是個男人都會被你迷倒,這麼會事小妾。”
閆玲玲意味不明的看了閆素素一言,也笑了起來:“也是,他雖然喜歡另一個人,但是卻娶不到她的。”
閆素素笑笑,並不以爲這事和自己有任何關係,而是輕聲問道:“那人,是誰?我認得嗎?若是我認得,我幫你和爹爹去說,讓爹爹出面,把婚事給講下來。”
說到那人是誰,閆玲玲又守口如瓶了:“不用麻煩爹爹,待我先去試探下那人心意,若他拒絕我,即便是爹爹出面,也奈何不了他,若他真喜歡我,不用麻煩妹妹,他自己和爹爹去說,爹爹必定會欣然答應這門婚事。”
聽閆玲玲這麼說,那個人,來頭還不小。
放眼當今世上,一個能讓丞相都奈何不了的,欣然接受的男人,除卻元家三兄弟,還會有誰?
難道閆玲玲愛上的,是這三人中的其中一個?
元閔瑞,不可能,因爲若真是皇上,閆玲玲要選秀入宮,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要故意去試探對方的心意,確定對方肯不肯娶她。
元閔翔,也不可能,因爲閆玲玲說過“他雖然喜歡另一個人,但是卻娶不到她的”,元閔翔喜歡的不正是自己,而顯然,元閔翔根本不可能娶不到自己。
那麼,就是元閔秦了,怎麼想,閆玲玲口中的那個男人,都應該是元閔秦不會錯。
當然,閆素素只做個心裡有數,口上,卻是沒有道出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