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閆素素臉上泛着運動後健康的粉紅色澤,笑意柔柔的看着元閔翔。
元閔翔上前勾住了她的腰肢,擡起袖子替她揩拭去額際的汗珠,道:“去哪裡了,瞧你這滿頭大汗的。”
“出去走了一圈,熟悉一下週遭的環境。”
“怎麼樣?還喜歡嗎?”
“恩,不錯!”比起丞相府,閔王府更是氣派奢華。
“最是喜歡哪處?”
“梅園!”閆素素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說實話,別處縱然奢華,人工雕琢的痕跡太重,只梅園似渾然天成一片仙境,涼亭也只是普通構造並不繁冗,最爲讓她喜歡的是亭子裡的那把古琴,總讓人聯想到元閔翔一襲長衫撫琴的姿態模樣。
這樣一幅畫,是極有韻味的,閆素素曾經看到過,不知不覺,居然也記入了心間。
元閔翔執了閆素素的手,兩人並不回房,而是直接朝着梅園而去。
黯香亭中,元閔翔讓閆素素坐在琴架前,勾脣淺笑:“剛下朝回來,你可願意彈奏一曲爲我解乏。”
閆素素輕笑出聲:“呵,你倒是會享受,不過我彈可以,但是需你來猜,我彈的是什麼,若是猜對了,我就賞你一曲,再猜對,我可以繼續彈。”
並非是圖個好玩,只是想知道,她和元閔翔之間的默契有多少。
這般倒是有趣,元閔翔自是滿口答應:“好,你且彈來。”
閆素素素手觸上琴絃,在心裡慢慢描繪出一幅落雁平沙的景象,然後信手拈來,悠揚流暢的去掉就從指間流溢了出來,飄的滿園都是,渾然天成,宛若仙樂。
一曲奏罷,她笑着擡頭看向元閔翔:“猜猜看,我這曲子裡,彈的是怎麼一副景象。”
元閔翔做沉思狀,少頃,試探的回道:“聽到了大雁的聲音。”
閆素素心裡一驚,居然,叫他給聽出來了:“然後呢?”卻是故作鎮定,繼續問道。
“初,能隱隱辨的‘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里,鴻雁飛鳴’的秋景。
後,細細品,又感覺到了了‘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的意味。
待聽完整曲,有種”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閒,朋侶無猜,雌雄有敘“的感慨。
這是我聽到的。”
能把這閆素素心裡描繪的落雁平沙圖敘述的如此詳盡,聽的如此仔細,元閔翔對音律之精通,怕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閆素素只不回答他說的對不對,只是素手覆按上琴絃,用行動告訴他,他猜的完全正確。
第二取,閆素素彈是曾經在音樂會上聽過的《梅花三弄》,憑藉着記憶將曲子彈奏出了七七八八,本以爲彈成這樣,元閔翔必定會被難住,卻不料她最後一個音節才落,他就吟道:“寒梅不爭春,香自苦寒來。”
閆素素倒是對元閔翔生了佩服之意,有心難上元閔翔一難,她用古琴,彈奏了一曲歡快的兒歌,雖然曲調走的七七八八,但是那童聲童氣的感覺尚在。
果然,此曲罷,元閔翔爲難了:“素素,這是什麼怪調子”
閆素素撲哧輕笑一聲:“猜不出了吧!”
難得見到這般調皮的閆素素,元閔翔心情大好,故意上前拽住了閆素素的手,將她拉到懷中:“是隨便瞎彈逗我呢?”
“放開了,光天化日的。”
“光天化日怎麼了,我非但要抱你,我還要……”
閆素素看到了他吞嚥口水的動作,雙頰一陣緋紅,輕嗔一句:“不許。”
他卻哈哈哈大笑起來:“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我只是說,我還想要你給我跳一支舞,哈哈哈哈!”
閆素素一陣羞窘。
想掄起拳頭捶元閔翔的前胸,又覺得這個動作過於矯情,於是改爲了埋首在元閔翔的脖頸間,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元閔翔非但沒有吃痛皺眉,反倒笑的更歡:“怎麼的,惱羞成怒了,變成咬人的母獅子了?”
“你再說,我當真咬死你!”咬他的時候,雖然發的是狠勁,但是貝齒間的力道,閆素素確實收放到恰倒好處,雖然在他的脖頸上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齒印,卻並未落下吃血的緋紅。
元閔翔揉了揉閆素素的脣,輕笑道:“好,不說了不說了。”
元閔翔享受這種和她相處的模式,眼神裡溢滿了寵溺。
坐在他的膝蓋上,感受着他強而有力的擁抱,閆素素也享受這種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的的公主般的感覺。
稍坐了片刻,元閔翔忽然認真的看向了閆素素:“素素,給我跳支舞,可好?”
閆素素頓了一下,以爲方纔他是開玩笑的,不想盡然露出如此認真的表情。
舞蹈,從元閔翔向丞相府提親後,就被閆丞相列入了培訓閆素素的項目之一。
由琴師代爲教授,閆素素學的並不精,但是拿還是拿的出手的。
她並不嬌柔作態,而是爽快應道:“好,不過我事先聲明,我跳的只是一般。”
元閔翔一直在等待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能合着他琴聲起舞的人,縱然她的舞姿笨拙到讓人發笑,縱然她的節奏感凌亂到毫無章法,他也不介意,他只是想找到,這麼一個願意爲他跳舞,他也願意看她跳舞的人。
心裡有些小小的激動,元閔翔忍不住給了閆素素一個親吻。
閆素素偏頭沒有躲過,只能嗔視了他一眼:“小心被人瞧見,說我們作風不正。”
“呵呵,坐風不正的不是我,是你,我可是好端端的在凳子上坐着。”
閆素素嘴角抽搐,從來都沒想過,元閔翔的嘴可以這麼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