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又怕又委屈,眼淚嘩的落了下來,泣不成聲道:“我就是討厭她,就是討厭她討厭她,我就是不喜歡你們對她好,翔哥哥是這樣,哥哥也是這樣,你們都喜歡她,我討厭你們都喜歡她。”
這樣突然爆發的哭泣以及突然捅破的某種關係,讓拓拔巖徒生尷尬之情,雖然他曉得元閔翔早就知道了他對閆素素有情,但是卻也一直礙於兄弟身份,從未捅破過,不想卻叫小雅這丫頭也給看了出來,並且給捅了破。
“小雅,休得胡說!”眼下,拓拔巖也剩下虛弱的喝止小雅了。
可小雅去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甚至開始胡言亂語的吼叫起來:“我那麼喜歡巖,巖的眼睛裡卻只有那個女人,琪琪格說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想把進貢給太后娘娘的金縷衣送給她,說你對她一見鍾情,嗚嗚嗚……巖能對一個只見了一次面的女人鍾情,爲什麼不能對我日久生情呢?被父汗收養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做了你的妹妹,卻是我最大的不幸。所以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
拓拔巖僵了,包括元閔翔,兩人顯然都沒有想到,小雅對閆素素的敵意,居然來於此。
“小雅!”拓拔巖輕喚一聲,伸手要去給小雅揩拭眼淚,卻似乎又感覺到現在做這個動作有些不合適了,於是訕訕的收回了手。
小雅見他這個動作,傷心欲絕,淚如雨下。
元閔翔本是來興師問罪的,也沒想到會演變成如此光景,他只能靜默在一邊,不做聲。
屋子裡一時只剩下小雅的哭泣,那種悲涼的委屈的又發泄般的哭泣。
良久,小雅許是苦累了,啜泣聲才漸漸變了小,嗓子早已經一片沙啞:“你們走吧,翔哥哥,我明天會去和你的王妃解釋清楚,哥哥,你也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拓拔巖和元閔翔,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出來。
又怕小雅想不通出什麼事,拓拔巖親自安排了四個婢女,兩內兩位的伺候小雅就寢。
門外,月色闌珊,斗轉星移,拓拔巖尚覺震驚,元閔翔也一時無語。
兩人走了一會兒,但聽得拓拔巖先打破了沉默:“喝兩杯,如何?”
元閔翔點點頭,心中也是煩躁:“好吧,喝兩杯。”
這兩杯兩杯,一喝就喝到了天亮,兩人都有些醉意朦朧,早朝,元閔翔顯然是上不了了,拓拔巖較之元閔翔清醒些,吩咐了下人進宮去給元閔翔告個病假,然後派車送了元閔翔回家。
丞相府。
俞氏有條不紊的指揮者:“桃花,把這些坐墊送到車上去,梅香,牛奶糕帶上三籃子,秋菊,茶葉都帶齊了,一樣都別落下。”
正指揮着,閆素素和倩兒左右攙着大腹便便的王氏而至,俞氏停了手裡的指點,笑意盎然的迎了過來:“妹妹怎麼就過來了,我這安排妥帖了,自會差人去擡妹妹。”
王氏甚是感激一笑:“我這坐不住,心裡歡喜的很,這是有許多年沒有去踏春過了,呵呵,讓姐姐看笑話了。”
看着王氏俞氏姐妹相稱,閆素素也覺欣慰,溫柔一笑:“二孃,我們早點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總不能都讓您一個人忙活了。”
俞氏爽笑一聲:“這說的哪裡話,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好吧,既你要幫忙,二孃也委派你一個不得了的任務。”
“二孃且說!”
“想必你也知道,白雪公主今日也會去,到時候,你幫着二孃撮合撮合你哥和白雪公主。”
閆素素面色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模棱兩可道:“屆時看吧!”
俞氏只當她是答應了,笑的越發的爽氣:“哈哈哈哈,好了,你們母女在這候着,我再去吩咐兩三件事,清點下有沒有落下東西,馬上就來。然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你哥騎馬,我們女人坐轎子。”
“姐姐去忙吧,我們等着。”王氏溫柔一笑,雖然容貌不比俞氏嬌豔,但是卻自有一股惹人生憐的嬌柔。
俞氏留了笑容下來,便轉身繼續去忙活,少頃,一切準備妥當,一行隊伍便浩浩湯湯的朝着東白湖邊區。
東白湖算的上是個踏春的好去處,岸邊楊柳吐綠,野花怒放。
一條寬敞的綠草皮子道兒直從湖岸擴展到了湖堤,又延伸去了遠處的一座玲瓏精緻的亭子。
綠草皮子道兒上,每隔七八步,就用半腿高的竹子圍着一個方柵欄,柵欄內種着些桃李杏花,還有未名的一圈圈消化,五彩十色的圍繞在桃李杏樹的邊上,開的陽光爛漫。
這次的踏春,是由閆府做東邀請幾家官夫人官小姐,人不多,統共也就十七八個。
受邀者無不深感榮幸,能被閆府邀請,便是身份體面的象徵。
到了東白湖後,俞氏吩咐丫鬟設席鋪巾擺酒水糕點菜餚,一時間忙碌不止,閆素素也上前幫上一幫,而倩兒則是當真寸步不離的照顧着王氏,王氏有孕在身,想幫忙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做在一邊看着。
至於閆凌峰,一到東白湖,人就不見了蹤影,俞氏百忙之中,也沒空去管他去了何處,只派了一個小丫鬟去找閆凌峰。
當一切佈置妥當後,這受邀之人,拿着請柬三三兩兩而至,這裡頭的人,閆素素全不認得,但是她作爲主人家禮貌的笑容,卻是一直掛在嘴邊的。
氣氛十分的熱絡,邊上也沒有閒雜人等打擾,早在一天前,閆丞相就調派了一小支隊伍,將東白湖四周全部都清場了。
從閆素素那個時代來看,就是所謂的包場,今天一天,東白湖被閆府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