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閆素素來,閆妮妮簡直就像是玉石店邊上的一尊石像,粗糙低劣,不堪入目。
若是換做閆素素這般吻他,安陽侯倒或許會覺得是種享受。
現在,他是在被享受。
看閆妮妮啃豬腳一樣啃着他的脣,他當真是受罪。
好歹,吻了半晌後,閆妮妮終於肯鬆開了,安陽侯裝作十分動情的樣子,抱着閆妮妮,親吻了她的噁心:“我愛你,妮妮,等到你大仇得報,替你孃親和姐姐守孝完了後,我就拋卻所有,和你浪跡天涯,做一對神仙眷侶,你說可好?”
安陽侯的話,讓閆妮妮想起了方纔沒說出口的正是,忙道:“你弟弟和弟妹,會隨我們一起去浪跡天涯嗎?”
安陽侯蹙眉:“怎麼了?”
“我和你說實話,你不要生氣,我不喜歡他們,尤其是你那個弟妹,我討厭她。”一開始,不過是討厭紫娜比她好看,後來,則是開始積少成多,討厭安陽侯有時候會單獨傳紫娜去書房,討厭紫娜在安陽侯府奴才心裡,地位比她高,討厭安陽侯給她買東西時也會給紫娜捎上一份,討厭……
這種討厭積少成多,漸漸變成了恨,一種由小小的嫉妒,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恨。
安陽侯且按耐着想閃閆妮妮一巴掌的衝動,好言哄道:“告訴我,你爲何討厭他們?”
“你對你弟弟,都比對我好,我吃醋了。”
“呵呵!”安陽侯“寵溺”笑道,“我讓你有這種感覺了,那好,等你成了我的妻,我就和羽中分家,好不好?”
“真的啊?”閆妮妮不曾想安陽侯當真爲了她,連親身兄弟都可以拋卻。
“那是自然。”
閆妮妮大爲感動:“羽威!”眼睛裡蓄着晶瑩的小淚珠。
沈羽威攬住了閆妮妮的腰肢,把她納入懷中,嘴角,勾起的,卻是一個陰冷無比的笑容,只閆妮妮渾然不覺。
閔王府,燈火通明,書房之中,聚着七個人,六男一女,氣氛嚴肅。
“說罷,需要我做些什麼?”
殘月公子淡然道,雖然看上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元閔翔知道,只要自己有需要,他絕對是義不容辭。
“殘月,我先問你,那湖中小築,你當真不知道誰人去過?”
那天閆素素被擄去了湖心竹屋,和元閔翔說擄走她的人說這竹屋是問朋友借的,之後,元閔翔就去找了殘月,只是和他所猜測的一樣,殘月根本就不會有朋友,也從來沒有將竹屋外借過。
雖然知道殘月不會說謊,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遍。
殘月倒也不厭其煩:“沒有,竹屋建成後,我已經許久不曾去過了。”
“那你後來去,有沒有尋見什麼蛛絲馬跡?”
殘月依然搖頭:“沒有。”
元閔翔大爲失望,看向肖遙,對肖遙,有着幾分芥蒂:“肖遙,梅花鏢局不承認那匹暗殺我的死士,是他們鏢局的嗎?”
“怎麼?王爺懷疑是梅花鏢局的人做的?”
初次於閆素素相見,也就是雲頂山上,夜晚遇刺後,元閔翔記下了刺客的武器是飛鏢,便讓任肖遙全國去尋找實用飛鏢爲武器的各個組織。
最後查得梅花鏢局最爲可以,是以元閔翔纔會派任肖遙南下調查。
太后去西陵守靈遇刺那次,閆素素之所以會遇到任肖遙相救,正是因爲他要下江南調查梅花鏢局,恰路過芷江,這冥冥之中,也算是緣分。
雖然梅花鏢局最後矢口否認,但是所有的苗頭的直指梅花鏢局,沒憑沒據元閔翔也不能把梅花鏢局一窩端了,只能暗中提防着梅花鏢局,派人閆家盯梢,現在閆素素出事了,他講自己樹的敵人一一列出,這梅花鏢局自然也在敵人之列。
“恩,有可能!”
“我認爲不可能!”開口的,是一個敦厚的男人,如若他不開口,他的存在幾乎都可以忽略。
“可能性確實不斷,如果是梅花鏢局,沒必要連閆凌峰也一起擄走,他們的目標只有你!”任肖遙說的確實對。
元閔翔有些急躁:“這也不是,那也沒線索,這人到底是去了哪裡。”
“翔,你先冷靜點。”拓拔巖終於知道,他對閆素素的愛,比之元閔翔的,怕只是九牛一毛,他不過是迷戀亞素素罷了,會擔心閆素素,會牽掛閆素素,但是元閔翔全然不同,閆素素的失蹤,好似帶走了元閔翔所有的理智,素來以冷酷著稱的男人,也有抓着頭皮崩潰的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的時候。
“是啊,王爺,你先冷靜下!”
“杭姚,你讓我怎麼冷靜,讓我怎麼冷靜,我的素素不見了,我的女人不見了,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然我怎麼冷靜,我都快要發瘋了餓,你們知道嗎,我要發瘋了。”
完全失了平素裡的嚴峻神色,刺客的元閔翔,看上去整個就像個個瘋子。
拓拔巖忙起身按住了左右不斷徘徊,抓着頭皮痛苦的元閔翔,安慰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元閔翔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眶有些微微的溼潤,“我們繼續,殘月,你的魔音琴能夠感受到周圍一里地內有無活人,你和逍遙去從城郊開始往城中找,任何一個活人,都要給我確定一下,是不是素素。
杭姚,你人脈甚廣,你負責幫我暗中查訪,把平素裡時常出入閆府的人都給我列出一張名單,還有閆丞相的仇人,閆凌峰的仇人,以及閆丞相和閆凌峰平日裡在走動的人,一個個,都幫我查清楚。
巖,你和老二老三,暫時只要幫我滿城找人就可以。”
“就這麼點事?”老三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任務,害的他們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原來只要挨家挨戶的去問就可以。
“閉嘴!”老二瞪了老三一眼。
老三撓撓頭,尷尬的對着元閔翔笑笑:“我這是讓鬼給嚇的,說話沒了分寸,閔王爺你不要見怪啊。”
“鬼?”拓拔巖擡頭,看了老三一眼,“什麼鬼?”
老二知道現在不是談這個時候,大家心情都沉重着呢,尤其是閔王爺,於是忙擡手給了老三一個爆慄:“閉嘴啊!”
“母夜叉!”老三嘟囔一句,皺着鼻子瞪了老二一眼,不再說話。
大家也就不以爲意,分別散去。
殘月和肖遙被排在一道,回去殘月住所取琴的路上,肖遙問道:“我放你那的紅雪兒,你可有給我好好保存?”
殘月好似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回頭問道:“什麼紅雪兒?”
“就是我的傳家之寶,我娘傳給我的那把琴,你別告訴我,你當做了你自己的那些破琴,隨彈隨丟了。”
殘月若有所思一番:“好真有可能,長的什麼樣兒,說給我聽聽,我許還記得。”
“你……”饒是溫文爾雅的任肖遙,也有氣急敗壞的樣子,“會吸血的一把琴,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好生幫我照看着。”
“我的琴,只要我願意,都會吸血。”
殘月的魔音琴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要他願意,以音殺人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任肖遙當真是對他無語了:“當時我交給你的時候,和一塊玉佩一起放在一個琴盒裡,記起來沒?”
殘月公子好似起了印象:“倒是記得,我拿出來彈過。”
任肖遙一喜:“彈完記得放回去沒?”
殘月不語,任肖遙心裡的喜悅,頓然熄滅:“隨彈隨丟的殘月公子,你千萬別說,我的紅雪兒,也落了個被你丟棄的下場。”
殘月點點頭,面上表情冷淡,好像事不關己,有那麼一瞬間,任肖遙當真想舉劍殺了他。
“丟哪裡了?”
“記得是一艘畫舫。”
“給何人撿去了?”
“不記得。”
“哪艘畫舫?”
“不記得!”
“什麼時候?”
“不記得?”
“你還記得什麼?”
“我記得,我把你的琴給丟了。”
瞎,他還好意思說了,那把琴,對任肖遙來說,意義之深刻,他懂嗎?
這把琴是他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之物,承載了父母多年生死相隨的愛情,是要傳家之寶世代相傳的,父親行刑前夜告訴過他,無論如何,如果能活着,就要想法子把琴找回來。
爲元閔翔所救後,任肖遙以效忠一生爲誓,求的元閔翔幫他找回的這把琴,現在,這個殘月,居然把紅雪兒丟了,還丟的這麼“輕鬆”。
任肖遙真的直差殺了殘月的,但是當下任務在身,沒了殘月還不行,他只能暫且忍耐下來,秋後再和殘月算賬。
這章,有些以前的伏筆稍微弄清楚了一點。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忘記前面,我提醒一下吧。
餘杭姚,記得這個人嗎?就是那個天下第一富商,閆素素吃過他家的糕點。
還有任肖遙救了閆素素後,說“我還有事,與你方向相反,不能護送你上京了,就此別過”,就是下江南調查一開始元閔翔被襲擊的事情。
接着是那把琴,大家還記得嗎?閆丞相叫它紅雪兒,會吸血,是任肖遙的,被殘月那個神仙丟垃圾一樣丟了,現在在閆丞相那裡。
湖中的竹屋,我之前就說過是殘月的,大家別忘記了。
任肖遙的身世,前幾章提過的,被奸臣誣陷。誅滅九族,任肖遙是被元閔翔救下的任家唯一一脈血脈。殘月的身世順便也再提醒一下,本來是個小倌,用現代化來說就是鴨子,因爲不從一個達官顯貴,被切了一條腿丟到野外,被元閔翔救了。
然後還有前一章來看,大家也知道了安陽侯和安定侯不是親兄弟了吧!安陽侯的仇人的閆丞相,安定侯的是太后。
正文是3104個字,這些是我怕大家弄不清楚,出來人物太多,所以特別提一下的,不算在訂閱字數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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