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慶宮出來,閆素素對着元閔瑞一笑,笑容不及以前柔和,而是帶着一抹讓元閔瑞心痛的疏離:“謝謝你,皇上。”
“客氣什麼?怎麼回去母后處?”
“許久未進宮給母后請安,想着過去請個安!”閆素素不說自己是來找元閔瑞,順道過去慈慶宮的,免了讓元閔瑞產生某種誤會。
元閔瑞嘴角微彎:“以後,莫要再穿粉色的衣衫去見母后,母后的脾性,你該是曉得的的。”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閆素素不覺得有什麼你不妥之處。
“雖然我這麼說有些無禮,但是皇上,麗妃都已經故去這麼久了,爲何太后要依然懷恨在心,而且爲何,我們個個都要遷就她?我曾聽說,宮裡女子,稍有穿戴粉色之人,後果必定是十分的慘烈,我也曾親眼見識過,爲何,母后要如此專橫跋扈?而你們作爲子女的,非但不勸說,反倒是一味的縱容呢?”
也不顧太后就是元閔瑞的孃親,閆素素直言不諱道。
只因爲一己之妒忌,害死了當年的麗妃她卻還是不甘心,既然妒忌到了這種地步,這種性子,完全已經到了扭曲變態的程度,閆素素不明白,即便害死孝順,也不該是次般的愚孝。
元閔瑞聞言,微微一怔,旋即,不怒反笑:“呵呵,說來的,倒還真是朕縱容了母后。”
不想他盡然會如此大方的曾任自己的錯誤,倒是閆素素覺得不好意思了。
“方纔我的語氣,可能重了,皇上勿怪!”
“朕……怎麼會責怪於你!”一句話,又讓閆素素想逃,她害怕他說出更加曖昧不清的話語。
索性,元閔瑞接下來的話,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朕送你出去,還是你自己出去?”
“我其實,找皇上也有點事!”正事兒還沒做,自然不可能就此離開。
“哦,何事?”
元閔瑞問道。
“皇上,此處人多口雜,能不能找個僻靜的地方?”畢竟此關乎到白雪的面子問題,雖然閆家不打算娶白雪公主,卻也不想把白雪弄的太過狼狽。
看着不遠處自己的寢宮,元閔瑞微微的擡了擡下巴:“前頭就是龍居宮了,裡頭說,可好?”
堂堂一個皇上,做個小決定還要徵得閆素素的意見,可見他對閆素素的心,當真已經不單單是一般的淪陷了。
閆素素頷首:“恩!”
龍居宮內殿之中,元閔瑞屏退了左右侍女以及近身伺候的李德,看向了閆素素:“什麼事?”
“白雪公主的事。”閆素素開門見山道。
元閔瑞輕笑:“朕就猜到了,是閆凌峰讓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皇上,你既然猜得到我的來意,自然也曉得,強牛的瓜不甜。”閆素素目光凝重的看着元閔瑞,“兩情相悅,才能白頭偕老,但是現在,是有白雪公主的一廂情願,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就算是成親了,也不會有幸福的。”
元閔瑞擡起頭,看向閆素素,眼底深處,帶着一抹冷意:“婚姻大事,豈是兒戲,白雪是我最疼愛的妹子,現在都住進了你們閆府,若是這親事不結,讓白雪一個女兒家,名聲何存?”
“這個皇上放心,我自然想好了理由,你可以和外道,白雪公主和我感情甚篤,知曉我母親剛剛小產,身子抱恙,所以搬了去閆府,小住幾日,探望我母親,照顧我母親幾日。”若是要保住名聲,什麼理由不好想,怕只怕,皇上執意了。
閆素素怕的,卻正發了發生了:“這門親事不成,白雪的性命也就不保,你該不會不知道白雪對你哥哥的一片深情,難道朕要眼睜睜看着她因爲得不到你哥哥而死嗎?”
“你難道皇上,讓我眼睜睜看着我哥哥因爲娶了不愛的女人,鬱鬱寡歡嗎?”
兩人,陷入了對峙,元閔瑞的眸子裡,滿是沉痛,閆素素的眼神裡,卻是責問。
“爲什麼?你們兄妹爲何都這麼殘忍,一個,把朕的心都給掏空了,卻只留給朕一個背影,另一個,又是如此,甚至連個背影笑容,都不曾給過白雪,素素,閆素素,你說,你們爲何要這門殘忍?”
元閔瑞沉聲道。
閆素素害怕的景象,還是又發生了,他又瘋了,失了理智,忘記了彼此的身份,開始扣不擇言了。
看來,今天的對話,是無法正常進行下去了,看着日都也漸漸西沉,閆素素覺得沒有必要再待下去。
於是,給元閔瑞福了個身,道:“皇上,我看你今日情緒過於激動,明日,我會和翔再來找你,希望你三思,不要將白雪公主,硬塞給我哥哥,這樣,白雪公主,也未必能幸福。”
“站住!”看着閆素素又要留給自己一個背影,元閔瑞忽然狂暴的衝了過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閆素素眉心一緊:“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麼?”
“朕不許你走。”
“皇上,請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閆素素冷聲提醒道,步子,卻是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怕挨的太近,元閔瑞做出什麼不當之舉。
看着她提防自己的舉動,元閔瑞的心中,好似有一把尖銳的匕首,在一刀刀的凌遲着他的心臟,痛的他,眉心都糾結成了一處。
“呼……不要走,白雪的事,我們還可以好好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纔算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聽到他說好好談,想必是有還轉的餘地,閆素素雖然急着離開,但是想到閆凌峰苦澀的笑容,終究還是留了下來。況元閔瑞高大的身子一直堵在門口,她即便是想要離開,也是沒有空隙可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