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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又待了會兒,和閆素素聊天,陪她解悶。
“蒙得兒又來了三萬精兵,因爲北疆知道蒙得兒出兵後,屢犯蒙得兒邊境,蒙得兒可汗便正式對北疆下了戰書,明日一戰,可能是一場激戰,也許是北疆的末日了。”
“你去嗎?”
“自然,我和肖遙,都會去,營地這,主子留了五萬兵士。”
“留那麼多做什麼?”
“保護王妃啊!”星月脫口而出。
其實,留下五萬,保護閆素素是其一,其二是做後盾,防北疆從後面包抄過來,只是星月聰穎,故意忽略了其二,只言其一。
若是讓王妃知道主子對她的這份守護的心,許王妃會感動,原諒了主子,和主子重修舊好呢!
可她不料這閆素素的心,好似鐵石打的,非但不領情,反道:“我不需要,讓他有這個心,不如好好在前面殺敵,一個螞蟻都不要放過來。”
星月眼角抽搐,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如星月這般聰穎,怎麼會不知道,閆素素這一句,其實是希望元閔翔大獲全勝的。
是夜,月明星稀,閆素素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明日一戰,是勝是負,是生是死,擾的她不得安歇。
夜半的時候,大帳的窗子,忽然被人拉開,一個白色的身影,縱身而入。
並未入睡的閆素素一個激靈,猛坐起了身子:“誰!”
夜半三更,不從正門而入,而是破窗進來的,閆素素可不認爲對方是自己人。
接着外頭的火光,她隱約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長髮披肩,白衣翩翩,面上,帶着一個銀色的面具。
若是換做其他女子,見到這般光景,早就嚇的魂飛魄散,只閆素素,繃緊的臉色,在看清楚來人的一身行頭後,放鬆了下來,脣畔,也勾了一個輕柔的微笑。
“好好的門不走,弄的做賊似的,你這是做什麼?”
黑暗中,男人的步子朝她靠近,嘴角的笑容,帶着溫暖的味道。
“我怕被翔看到了,揪着我不讓我走,硬要我留下幫他治療病患。你也知道,我不醫朝廷之人的。”
“怪脾氣,若是每個大夫都和你一樣的脾氣,這朝廷的人,還不得哭黃天了,你這是來無影,去無蹤,這幾個月,到哪裡去了?”細細算來,春天起到現在,盡然有半年之久沒有見到蝶谷仙了。
他徑自在她牀邊落了坐,黑暗中,一雙眼睛漆黑澄明,給閆素素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他落座在牀邊,閆素素也不避嫌,只是稍事拉高了一下被子,遮住了下半身。
他輕笑:“也沒去哪裡,大江南北走了一遭。”
“呵呵,今兒個晚上,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他的?”
“來看你的!才說的,不敢驚擾了他,那不然會被他揪着不放。”他回道。
閆素素嘴角微微一勾:“還算有點良心。只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照道理,除了這軍中的人,誰也不知道她還活着,更是不知道她就在軍營裡,他剛來軍營裡,而且聽他的意思是偷偷來的,是誰告訴他她也在軍營之中,而且,又是誰告訴他,這許多的帳篷,這頂是屬於她的?
蝶谷仙眼神躲閃了一下,看向了別處,不答反問:“明日他就要出征了,你不替他擔心?”
閆素素身子微微一緊,擔心,是必然的,不然也不可能一夜輾轉反側未眠。
在蝶谷仙面前,她不用僞裝,如實道:“我只希望他,平安歸來。”
“你還愛他,是嗎?”他轉回了腦袋,緊緊的盯着閆素素,目光灼熱。
這般灼熱,讓閆素素有些怪異的感覺。
可又說不上到底怪異在了何處。
見她看着自己不答,他追問了一句:“是不是,還愛他?”
閆素素輕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蝶谷仙的表情,瞬間的黯淡,但是很快,又恢復瞭如常。
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還好,只是不知道,而不是直接的否定。”
“你一個人絮叨什麼呢?”閆素素笑着伸手推了自言自語的蝶谷仙一把,耳鬢,一縷烏髮隨着她的動作落下。
蝶谷仙的手,就這麼觸不及防的,觸上了她的側臉,溫柔的撩起了那縷秀髮,別到了她的腦後。
這般親暱曖昧的舉動,倒是讓閆素素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就釋懷,把這份親暱,當做了兩人友誼的見證。
有一種朋友,你們之間,沒有性別感念,你可以是女的,他可以是男的,你們可以一起看電影,可以一起逛街,可以一起看球賽,甚至,可以擁抱,可以牽手,這種朋友,無關愛情,只關友誼。
閆素素想,蝶谷仙,就應該是自己的這種類型的朋友。
因着把蝶谷仙當做了這類好友,所以,對於他方纔的親暱舉動,她心裡也自由一閃即使的不自然,很快,就輕笑了起來,素手,一掌拍上了蝶谷仙的肩頭,玩笑道:“可別讓你心儀的女子看到了,不然,定然以爲我們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呢,哈哈哈哈!”
他的手一僵,而後,輕笑一聲,收回了指尖:“看到也無妨,她不會生氣的。”
“怎麼樣,上次不是說吵架了,和好了嗎?”
“早就和好了,不過現在又出現新的問題了。”蝶谷仙面色有些苦澀,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閆素素關切的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一言難盡,素素!其實……”他擡頭,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閆素素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這次和她鬧的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