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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表情怔楞的待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星月,星月順時明瞭,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了:“王,王妃!”
她惶恐,若是讓王爺知道了,那她就罪不可恕了。
閆素素依舊呆在原地,表情震驚。
星月的惶恐更甚,以爲這個消息,嚇壞閆素素了,忙道:“王妃你別嚇我,我,我去請主子。”順便,主動請罪。
在她和她插身而過的瞬間,閆素素一把拉住了她:“星月,我能求你個事嗎?”
“王妃請說!”見她終於還神了,能說有表情了,星月心裡聊表安慰,只是卻依然擔心自己會受責罰。
“今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你,你當沒說過,我當沒聽過,你當沒看到我,我當我沒來過,可以嗎?”
星月微微一怔,不知道閆素素是什麼意思:“王,王妃……什麼意思?”她惴惴不安的問道。
“王爺就是蝶谷仙的事情,我當做從未聽到過,你也當做從未透露過,好嗎?”閆素素會這般說,只是因爲她無法接受,因爲無法接受,所以選擇逃避,她寧可蝶谷仙就是蝶谷仙,是她的藍顏知己三谷,而元閔翔就是元閔翔,是那個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兩人混爲一談,短時間內,她實在是消化不了,而且眼前的情勢,若是讓元閔翔曉得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暴露了,難免戰場之上他會爲此擔憂,擔憂她因爲知道自己被欺騙了而趁着他不在離開,她不想他分心,所有一切恩怨情仇,秋後算賬也是不遲的。
星月聞言,折返了身,既然閆素素要當做從未發生過,星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因爲她清楚的曉得,自己會爲了這件事,受到多大的懲罰。
“一切聽王妃的。”
會到營帳,閆素素當真是輾轉難眠了,心裡頭亂的很,那種雜糅的感情,震驚,憤怒,擔憂,羞惱,一股腦兒的奔涌而出,折磨的她夜不能寐,知道天亮光景,外頭戰鼓擂擂,一夜未睡的她,也便再也不願意躺在牀上幹睜着眼了,而是起牀洗漱穿妥,朝着帳篷外去。
出去後,才曉得這通戰鼓,是集結鼓,天元王朝十萬將士和蒙得兒四萬精兵中的其中三萬在偌大的平原上集合。
閆素素站在高臺之上,耳邊聽着將士們齊聲的吶喊,那威武壯觀的場面,一時間盡然令她熊潮澎湃起來。
身側的素手,忍不住緊緊的握攏成了拳,心裡一遍遍跟着他們吶喊:“必勝,必勝,必勝,必勝!”
元閔翔坐在高頭大馬上,雄姿風發,威風凜凜,手裡拿着一個號角,親自吹響了鼓舞號,然後,領着將士,朝前出發。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她,閆素素知道,他必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因爲他吹號角之前,星月看了她這邊一眼,然後在元閔翔耳邊耳語了幾句。
他爲什麼不回頭,爲什麼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是被那個不會讓她看到他的誓言所束縛着嗎?明明是那個“無恥”的一個人,爲了見她一面,甚至不惜動用了蝶谷仙的身份來欺騙她,爲什麼此刻,卻變得如此君子,如此守信,連個正臉都不肯給她?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閆素素的眼眶,忽然之間一片溼潤,她多想追上去,親口告訴叮囑他一句:“一切小心。”
只是現在,兩人相去甚遠,她的那句“一切小心”,只能藏在心間了。
看着大部隊消散在眼前,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知道肩上,披上了一件斗篷,她才猛然還神,一回頭,居然是拓拔巖。
“你,沒去?”
“據細作來報稱,鳳狼這次準備來個調虎離山之計,將大部隊引到前線後,從後面的老虎山包抄過來,攻佔我軍陣營,然後從後方襲擊我軍,讓我軍退無可退,所以這次計劃,留下了五萬兵士,由我領兵,在此駐守。”
閆素素面色凝重,她當時就覺得不是星月說的那般,元閔翔雖然看重她,但也不是如此感情用事的人,這打仗節骨眼上,正是用兵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派五萬分流下保護她,原來是爲了駐守,這就難怪了。
“水源要什麼時候纔會到?”
前兩天聽星月說了,長廈河水源處的砒霜毒,雖然除了乾淨,但是因爲長廈河流動緩慢,河水換新沒這麼快,所以依然有殘毒,不能飲用。
如今的飲水問題,依然只能靠去周邊村莊汲水,但是餘杭姚已經派人開渠挖水道,東水西引,就這幾日,那水道就能修到辛集村附近。
聽閆素素關心水源問題,拓拔巖回道:“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路上在下雨,這工程又十分的浩大,估摸着日夜兼修,還要個三兩天。”
三兩日,那也近了。
“這場仗,共有十成的話,我們有多少勝算?”水源問題,應該可以順利結局,現在她更關心的,就是元閔翔他們是否凱旋而歸。
“我軍十三萬人,北疆只有七萬人,論兵力,我們略勝一籌,但是北疆兵士,驍勇善戰,恐怕不好對付,而且鳳狼已經被逼到絕境,如今是背水一戰,成敗在此一舉了,他必定會不遺餘力,我想,勝算大概在六成左右。”拓拔巖這還是將蒙得兒精兵的戰鬥實力給估算了進去,才得出這麼一個樂觀的數字。
“這麼低?”閆素素目光中,無不流露出擔憂之色。
六成的話,那就是說,還有四成,會失敗。若是失敗了,擒賊先擒王,元閔翔會不會有事?
她的腦子,一下又冷靜不下來了,亂作一團,面色看上去,再無平素裡的淡漠冷靜,而是一片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