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乎我的
遠遠望去,在一望無際的黃色草原上,一匹雪白的馬上馱着正在親吻的兩人,白色的衣襬糾纏着鵝黃色的衣裙,在風中纏綿,白馬緩緩往前飛奔着,身後跟着一匹同樣白色的馬,融合成一幅和諧美好的動態水彩畫面。
正在兩人吻得熱火朝天的時候。
跟在後面的小白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前面兩位吻的忘乎所以然的人給激奮到了,還是因爲兩個人都在雪兒的身上心裡有所不滿。
突然,大頭朝天長鳴一聲,快速追了過去。
這時,正沉迷於這個溫柔霸道的熱吻的水靈音蘧然醒來,身子又動不了,心中又氣又急,突然,眼中一閃,牙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鳳雲昊似是發現了她的異常,舌頭快速退出她的口中。
“哎呦……”沒咬到鳳雲昊的舌頭倒是把自己的給狠狠咬了一下,舌頭上又麻又痛。
想想來到古代這段日子的經歷,心中本是煩悶至極,又憋屈的慌,現在又被鳳雲昊強吻了,再加上身子不能動彈,嘴裡又痛的難受,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上來了,忍不住眼中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見水靈音竟然哭了,還以爲她咬的太狠,把舌頭要出問題了,鳳雲昊只覺得心裡揪得慌,心疼極了,慌忙擡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忙哄道:“是不是咬疼了,張嘴讓我看看。”雙手託着她的臉就要檢查。
反正已經哭了,也不怕丟人了,於是,放開嗓子痛哭起來,把心裡的憋屈全都哭出來。
見她哭的更兇了,鳳雲昊開始手慌腳亂起來,心裡急得不得了,早知道就不退出來了。
“乖,不要哭了。”然後,伸出手臂放在她的嘴邊,皺着眉頭溫聲說道:“給,你咬我吧。”
水靈音沒理他繼續嚎啕大哭,鳳雲昊只覺得心裡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晃神這纔想到,她還不能動彈,慌忙掏出一粒藥丸喂進她的嘴裡。
水靈音手腳一能動彈,舉起小拳頭在他胸前狠狠砸着,“鳳雲昊你混蛋,你就會欺負我,嗚嗚……”
鳳雲昊任由他砸着出氣,雙手摟住她的纖腰,“嗯,我混蛋,我是混蛋。”又伸出一隻手擦着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乖,不要哭了好不好,嗯?”
水靈音打了一會兒心中的氣消了不少,想起剛剛咬了自己的舌頭,太丟人了,於是,抓起鳳雲昊的手臂放在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鳳雲昊也沒收回來,任她咬去,只要她不哭了,就是砍他一刀也沒關係。
看着咬得滲着血的牙印,這丫頭下口還真狠。
鳳雲昊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帶着血的牙印的手臂在她眼前晃晃,輕聲問道:“解氣了嗎?”
“沒有!”水靈音腦袋一歪,不去看他。
“那繼續咬,什麼時候解氣了,什麼時候停止。”說着,又把那隻帶着牙印的手臂伸到她面前
水靈音抹了把眼了,哼哼地說道:“切!誰要咬你的手臂了,皮厚死了,咯的牙痛。”
看着孩子氣的水靈音,心中又好笑又心疼,擡起右手輕輕地抹去眼下的淚痕,柔聲哄道:“阿音,不要哭了,哦,哭多了會變醜的。”
一掌打掉他的手,撅了撅嘴,冷聲哼了一句:“變不變醜管你什麼事?”
鳳雲昊低頭凝視了她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阿音,你哭的樣子好可愛。”
水靈音小臉頓時尷尬起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扭過身子,跨騎在馬上,背對着他坐好。
看着水靈音扭過身去,鳳雲昊側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壞事的小白龍。
早不叫晚不叫非要兩人正投入的時候叫,回頭非餓你兩天不可。
小白龍好像是感覺到主人的不滿,立即搖了搖頭,賣萌。
她很少哭的,今天竟然哭了,還哭得一塌糊度的,太不像她乾的事兒了,這次丟人丟大了。
水靈音咬着下脣,爲剛纔的行爲懊惱不已。
哼!都怪這個該死的鳳雲昊,如不是他戲弄自己,怎麼會哭呢,心裡越想越不平衡,曲起手臂狠狠地往後撞去。
身後的胸膛頓時沒了,接着只聽“咚——”的一聲響起,好像是什麼大物落地的聲音。
水靈音扭頭看去,忍不住秀眉皺起。
她什麼時候變成大力士了?鳳雲昊竟然被她撞飛了。
見鳳雲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雪白的衣襟鋪在草地上,整個人陷進草內,看不出臉色,心中沒來由的一緊,趕緊勒住馬,跳了下來,跑了過去。
“鳳雲昊,你怎麼樣了?”焦急的拍了拍他的臉,見他還是緊閉着雙眼,心裡慌了起來。
正要伸手給他把脈,小手便被一雙大手握住。
扭頭一看,鳳雲昊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光彩瀲灩的雙眸深情的望着她。
坐起身來,長臂一攬把水靈音摟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低聲呵呵一笑,“阿音,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捨得我受傷。”
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被他說中了。
水靈音小臉微紅,知道他是故意的,心中的擔憂一下子全消失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雙手猛的推開了他,丟下一句話:“不要自作多情,誰在乎你了。”
站了起來,轉身便走了。
“哈哈……”身後傳來一陣豪放的大笑。
水靈音的嘴角顫抖了一下,這人吃了笑氣了?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
正要上馬,忽然看到自己滿手是血,扭頭見他還坐在那裡大笑,心中一顫,慌忙又跑了過去。
見她又回來了,鳳雲昊心中一暖,停止了笑聲,低低的看着她,眼底現出一片溫柔。
水靈音慌忙蹲下身子,撩起他的袖子。
他的半個手臂和手掌全都是血肉模糊,肘間還露出了白生生的骨頭,不過,還好骨頭沒斷,養個幾天就會沒事了。
明明只是從馬上摔了下來,怎麼摔的這麼狠。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承認她也是,看得又是自責又是心疼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水靈音撞了他一下,爲了演好苦肉計,就沒用上內功卸力,便順着力飛了出去。
對於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來說,手臂上的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見水靈音又下起金豆豆了,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心疼的,伸出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替她抹着眼淚,又柔聲哄道:“怎麼又哭了,我的皮厚,一點都不疼的。”
“撲哧——”聽他說自己的皮厚,水靈音忍不住破涕爲笑,抹了把眼了,甩了他一記橫眼,說道:“你的皮的確挺厚的,臉皮更厚,這種苦肉計都使出來了。”
水靈音當然看出來他是故意的,不過心裡還是很心疼,這人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呵呵……”鳳雲昊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些鬱悶地開口說道:“那還不是爲了讓你心疼嗎。”
水靈音現在才知道這人是有多麼厚臉皮的,多麼的無賴,圓目一睜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下頭來爲他細細處理傷口。
“阿音,疼!你輕點兒。”鳳雲昊故意嚷嚷喊道。
水靈音擡起頭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句:“知道疼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哼!”
處理好之後,又幫他檢查了一下腿,還好沒怎麼受傷,把小白龍牽了過來,扭身過來扶他上馬。
鳳雲昊伸着受傷的手臂,低斂着眉眼,有些委屈地說道:“阿音,你看我的手都成這樣了,騎不了馬了。”
那樣子跟個受氣包一樣,看在人眼裡覺得怪怪的。
水靈音看了看他的手臂,皺了下眉頭,瞥了下小嘴,扶着他騎坐在雪兒身上,隨後跟着上馬騎坐在他的身後,用手臂圈着他的腰身,駕着馬行走。
鳳雲昊脣角微微抖了抖,坐在美人的懷裡,雖然很舒服,但怎麼總覺得怪怪滴,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下。
“啊——”水靈音身子一轉凌空飛起,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鳳雲昊的懷裡。
“呼,還是這樣的姿勢順眼。”鳳雲昊笑了笑,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下巴在水靈音的頭頂無賴地蹭了蹭。
水靈音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兩人剛回到王府,趙飛揚便急匆匆的過來稟報說,翼王、齊王和劉安劉總管正在書房候着,有急事商討。
鳳雲昊去了書房,水靈音一個人回了梧桐院。
“姑娘回來了。”憐衣看她一來就迎了上去。
“嗯。”水靈音輕輕地應了一聲,擡腳進了屋裡。
聞了聞身上還帶着股血腥味,自從給李源生的老婆接生過以後,還沒換衣服呢,而且手上又是一手的血。
扭頭對憐衣說道:“憐衣,幫我弄些熱水來,我想洗下澡。”
“姑娘,你不會是和……”憐衣有些吃驚地說道。
見憐衣一臉曖昧的看着她,知道她想歪了,和鳳雲昊單獨出去了一天一夜,回來便嚷着要洗澡,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水靈音知道她心中所想,脣角微微扯了一下,擡手給了她一個爆慄,沒好氣地解釋道:“想什麼呢,路途給別人接生了一個孩子,弄的身上滿是血腥味,還不快點給我弄些洗澡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