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盯着迪馬特奧看了半天,迪馬特奧也任由他打量自己,竟然沒由絲毫的不滿。
“放肆!”亞瑟在下方看不過去,大喝一聲。
這是他們的二號領袖,高高在上,哪容羅源如此不敬?!
何況,他心中對羅源極度不爽,便忍不住呵斥起來。
羅源絲毫不理會亞瑟,繼續盯着迪馬特奧。
迪馬特奧不知道羅源到底想要幹什麼,終於忍不住開口:
“年輕人,我的提議如何,不知道你能否歸還聖劍?”
羅源這才慢悠悠開口:“你有病啊!”
此話一出,衆多宗師險些一個趔趄。
羅源怎麼回事?!
這是在藐視光明神殿的二號人物啊!
盧慶和洪濤也是面色發苦。
跟羅源接觸了兩天,大家都覺得他雖然年少有成,擁有絕世天賦,但爲人謙和有禮,怎麼今天這般失態?
得罪了此人,就算今天有程三嚴這樣的絕頂高手坐鎮,對方暫時隱忍不發,但是畢竟要繼續在這裡待兩年呢!
到時候整個西方教團,無論是黑暗議會還是光明神殿都把他當成眼中釘,必然步步驚心。
不僅是他們,就連一旁的酒劍仙程三嚴都一愣。
然後,卻是一陣哈哈大笑:
“說得好,說得好!小子,你很對我脾氣!不錯,不錯!”
迪馬特奧面容一僵,雖說他一再忍着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但此刻被羅源和程三嚴彷彿一唱一和般地冷嘲熱諷,眼神也冷厲了起來。
羅源見到衆人的表情,無奈地打個哈哈:
“大家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主教大人真有病!嗯,是身體有疾病,不是腦袋的問題!”
噗!
八大太保的人終於忍不住笑噴了。
這也太不將紅衣主教當回事了。
瘋老道程三嚴笑得更誇張,一陣前俯後仰。
以至於摸出酒葫蘆灌了一口,險些給嗆了,一陣咳嗽連連。
不過,羅源突然轉頭對程三嚴來了一句:“前輩,你也不要笑了,其實你也有病!嗯,不是腦袋,是身體有病!”
“啊?”程三嚴眼珠瞪了起來,嚷嚷道,“你小子呼說什麼?以爲我老瘋子不敢揍你屁股是不是!”
“這傢伙莫不是瘋了,逮誰咬誰?!擠兌一下那個紅衣主教也就是了,怎麼還罵自己人?!據說瘋……嗯,酒劍仙脾氣可不好!”
有人擔心地說道。
“誰知道呢?看着吧,或許人家說的是真的呢!這年輕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
羅源懶得理會旁人的議論,抱抱拳一本正經地說道:
“晚輩怎敢跟二位前輩開玩笑?二位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我呢,其實是一名醫生,在外界總算小有名氣,近觀二位前輩臉色都不正常,覺得二位都有隱疾,不知我說的可對?”
靜——
全場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然後,大約五秒鐘之後,大家忍不住一陣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他說他是醫生……這二位真有病?”
“不可能!宗師洗骨伐髓,
早就已經成就先天之體,哪裡還能有病?”
“就是,這是故意胡說八道,譁衆取寵麼?”
“真是不知所謂!這傢伙莫不是用功過度,走火入魔,失心瘋了吧!”
……
只是,很快議論聲小了下去。
因爲有眼力過人的高手已經注意到,天上的二位大能臉色似乎都緩和了下來。
程三嚴瞪大眼道:“小子,你真看出來了?可別誆我老頭子,不然小心我打你板子!”
羅源恭敬地抱拳:“前輩面色紅潤,有異常人,但並非天生如此,乃是當年沐浴天劫成就果位有了大道之傷,損了肝脾之氣。前輩成就逆天,強行壓制隱疾,雖不礙修行,但卻要不時食用藥酒壓制疼痛,所以才總是揹着這麼大個酒葫蘆。前輩以爲,晚輩說的可對?”
程三嚴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正色道:
“奇了!真是奇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看出來了啊!只是,這病能治嗎?”
羅源輕輕地笑了笑:“能看就能治,而且不難!等晚輩先給您凝練一種簡單的丹藥控制住疼痛,然後再開丹方給你徹底治癒。”
羅源說罷,手一摸從亨得利那個腰帶裡取出七八味靈藥。
他癡迷醫道,來到古地這一週,除了瞭解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以及基礎知識,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古地中出產的各種靈藥地寶,思索它們的藥性,看看有沒有針對一些廣泛性的疾病。
畢竟,他醫術再高明,力量終究有限,許多患者根本等不到他治療就死了。
經過幾天的研究,感覺收穫還是很大的。
只是手上沒錢購買足夠的靈藥,有不少想法都沒法試驗,不免遺憾。
今天發現程三嚴的隱疾,恰好在亨得利的儲物腰帶裡有不少對症的靈藥可以用上。
看着老爺子期待的眼神,羅源也不遲疑,索性來了個現場煉製。
婆娑古地之中天地靈氣極爲濃郁,羅源無需鼎爐,直接催動體內的離火金焰,手掌一翻,一道金色火焰透掌而出,在手心之上熊熊燃燒。
而後,一道冰寒氣勁散發,在藥爐中形成一汪清水!
這完全是由他自身的真元靈氣所化,由水火兩道不同的靈氣交織而形成。
頓時,所有人對羅源的戰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連水火兩種相互剋制的力量都運用自如,可以說遠超一般的宗師!
羅源多少也有點得意。
這完全是因爲此地天地靈氣實在太過濃厚,他纔可以做到這點。
若是在外界,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做不到以自身不同屬性的真元凝聚成實體,更不用說兩種力量同時催動,用來煉製丹藥了。
待手中的火焰將那一汪清水化開,羅源先後將幾味靈藥扔進金焰形成的鼎爐之中。
不多時,藥草的靈力被火焰完全催發,濃郁的藥香釋放出來。
微風拂過,整個山坡之上都能聞見一種清甜甘冽的藥香,讓人一陣神清氣爽。
一旁的程三嚴看得眼都直了。
這煉藥手法聞所未聞。
他的暗疾已經跟隨自身百多年,找了無數的國手名醫,始終無濟於事。
特
別是原住民的高明醫士他都一一拜訪,甚至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請他們出手。
可惜無一例外,他們也都束手無策。
最後,經過多年的摸索,纔有一位原住民的無名遊醫給他配出一種劇毒藥酒,總算緩解疼痛症狀。
不但依舊不能去除頑疾,而且隨着不斷地飲用這種帶着劇毒的藥酒,對本身的身體傷害也不小。
也就是程三嚴功力奇絕,還能將這些毒性壓制,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羅源一上來就說能治好,他原本不信,但就光這一手煉藥他就足以歎服。
隨着火焰升騰,藥香更加濃重。
這工夫,金色的火焰之中已不見藥水,只聽轟的一聲,金焰構築的藥爐轟然散去。
火焰散盡,九顆赤紅色的丹丸落在羅源手掌中,流光溢彩,久久不散。
羅源滿意的笑笑,遞到程三嚴面前:
“老前輩,此藥乃是古地內靈藥所化,原本無名,就叫七味丸吧!雖然不能根治您身上的頑疾,卻可以暫時緩解臟腑內的一切傷症。每天一粒,九日之後傷症可以基本緩解。到時候,您來華城葉家駐地,晚輩再給您煉製一種鞏固內腑的藥丸,徹底讓您與那劇毒的藥酒絕緣,不必再受每月月圓之夜百蟲噬心之苦!”
程三嚴鄭重地接過藥丸,直接吞食了一粒。
旋即閉目運功,待藥力化開,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血脈稍稍通暢不少。
只是,藥力與五臟六腑之中殘存的毒素相互攻伐,稍稍有點不適。
不過這樣的痛楚完全不放在老爺子眼中。
於是,大家注意到,他原本暗紅的臉色都恢復了幾分,不再如之前棗紅一般,倒是有幾分少女般的凝脂紅顏。
“哈哈!果然管用!果然管用!不錯,不錯!老頭子我再也不用喝那破藥酒了!”
程三嚴仰天大笑,竟然一扯腰間的酒葫蘆,微微用力將其化爲齏粉。
大家看到程三嚴竟然連形影相弔的酒葫蘆都毀掉了,又是一陣駭然。
“原來程前輩不是喜好杯中之物,而是有暗疾啊!”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年紀不大,功高蓋世不說,還是一位大國手啊!也不知道是葉家還是洪門的子弟,真是讓人豔羨!”
“了不得!他叫什麼名字,此事一了,一定要結交一番。請他幫我看看身上的痼疾!”
……
這些話自樣被空中的盧慶聽到,他心中高興,也想要爲羅源揚名,便抱拳說道:
“各位,這是我們葉家的未來女婿羅源,別看他年紀輕輕,但確實是位響徹華夏的當代國手!”
洪濤哪兒看不出盧慶那點小心思,微微一笑,也跟着說道:
“羅源與我洪門這一代十三太保是結拜兄弟,也算我洪門半個弟子。”
羅源心中苦笑,自己竟然成了兩位宗師人物拉攏的對象,倒是始料未及。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確是葉家女婿,盧慶的話無可厚非。
而自己與程瞎子、張起輝稱得上交情莫逆,雖然沒有拜把子,也算是洪門中人。
因此,洪濤的話也可以接受。
豈料,二人話音一落,那些觀展的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