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真被小羅說準了!這真是贗品!厲害,厲害啊……”
張文祥手裡也拿着一片從地下撿起來的碎瓷片,一臉歎服地說道。
“你說誰厲害?”金海威笑着問道。
羅源贏得賭約,他比誰都高興。
畢竟,靈識讓羅源過來救場,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壓力的。
現在,羅源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他這個推薦人的目光,他可算是鬆了口氣。
“都厲害!”張文祥一臉認真地說道,“無論是小羅的火眼金睛,還是做這件瓷器的人,都厲害!”
“呵呵,你個張老頭,倒是不厚此薄彼。”金海威笑罵道。
“哎,老了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這些老不死的這次都被拍死在了沙灘上!真沒想到,還真是贗品!只是這造假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反倒是看了這胎質做工,更讓人真假難辨!若不是人家故意留下這個簡體的蠶字,估計我這會兒還在心疼呢!”李巨拿着那塊刻着印記的瓷片感嘆連連,一個勁兒的自嘲。
看得出來,老爺子這次算是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打擊。
倒是王學冬的反應和其他幾位專家全然不同。
“是啊,能將外表的釉色,和裡面的胎質,都燒製了和真品一般無二,絕對是造假行當裡的大師級人物。可惜啊,緣吝一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有機會跟他探討探討……”
他的話似乎大有深意。
但是,極爲熟悉他的人就算是聽出來了,也不打算深究。
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態度,沒必要太在意。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他如今經營着一家拍賣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有些不太一樣。
當鏡頭切換到與羅源對賭的持寶人楊老闆臉上的時候,他已經失魂落魄。
損失三百萬倒是小事,這次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羅源就這麼確定這件瓷器的裡面有這樣一個印記?!
難道他會透視眼不成!
儘管有那麼一瞬間,他差不多是猜對了,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理智”驅散。
或許,他也只是在賭!
不過,無論如何,不搞清楚羅源究竟是如何看出端倪的,他說什麼也不會甘心!
一念及此,他當即收拾起失落的情緒,湊過去笑着對羅源說道:“羅先生,恭喜恭喜!”
“有什麼好恭喜的?說起來,我除了接下來的日子會比較麻煩,似乎也沒什麼好處。”羅源自嘲地說道。
“不不不!羅先生火眼金睛,竟然知道這裡面有這樣一個印記。要是沒有這個印記,不知道結果該如何評判?”楊老闆笑眯眯地說道,卻是語帶機鋒。
言外之意,要是沒有這個印記,就是你羅源丟人了。
之所以這樣說,其實還是爲了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太狼狽。
況且他的確也很想弄清楚,羅源究竟是如何知道這個印記的。
羅源笑笑:“很簡單,一般到了這種級別的造價高手,往往極度自信,會在自己作品裡面留下點獨特印記留做紀念。我其實也在賭!畢竟面對着攝像頭,我們這些專家總不可能輕易認輸吧!這一回,楊老闆可是承讓了!”
這樣的答案顯然
不會讓楊老闆滿意。
不過他也知道,眼前這位一擲千金的年輕專家是不可能說出真正的原因了。
想通此節,楊老闆故作大度地說道:“羅先生藝高人膽大,出手也豪氣,今天楊某三百萬買個教訓,也算見識了高人,值得!倒是羅先生若不嫌棄,有機會到我鋪子裡去看看,我那兒也收了不少老物件,有幾件也拿不太準,還請您幫忙掌掌眼。”
一邊說着,楊老闆還掏出一張燙金名片,恭恭敬敬地遞給羅源。
明知道這個楊老闆說的是場面話,羅源當然不會揭穿。
他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小心收好,這才笑着說道:“楊老闆大度,改日有暇,定當登門造訪,還望楊老闆不要讓在下吃閉門羹纔是。”
楊老闆伸出手與羅源緊握在一起:“一定,一定!”
隨着攝像機鏡頭定格在對賭雙方緊握的雙手上,緊張刺激的《東海典藏》首場現場直播,終於在主持人的結束詞中落下帷幕。
只是,下面的藏友卻不願離開,紛紛涌上臺來,請專家簽名。
甚至有來遲的藏友死活要讓專家幫忙看看手上的寶貝是真是假,倒讓大家疲於應付。
趁着場面一陣混亂的工夫,羅源不動聲色地將那塊藏有神蠶的碎片收起,然後在武警戰士護送下隨着專家團從從容容地離開。
羅源沒有參加電視臺的招待晚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弄到的神蠶究竟如何。
至於到底是什麼人將它放到其中,恐怕只能慢慢追尋了。
因爲現場直播,羅源將手機調成了震動。
剛一開機,他就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
其中,有三個是黃院長打過來的,並且還發了一條短信。
原來是全國的專家團明天就能到齊,醫院方面準備開一個座談會,需要羅源站出來講一講他給許老治療異食癖的經驗,提醒他提前準備下。
另外,馬也總算安全度過危險期,甦醒過來,他很想見見羅源。
畢竟是一院之長,雖然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官僚作風,但對自己還算不錯,因此必要的禮貌還是必須的。
於是,羅源給他掛了個電話,表示自己知道了。
得知羅源竟然是被邀請去參加《東海典藏》的現場鑑定會,黃院長一陣失神。
雖然覺得羅源有點不務正業,不過人家都有資格跑去當鑑定專家,有無話可說。
黃院長自己也喜歡收藏,可惜是個半吊子水平,自然是知道《東海典藏》這檔欄目的陣容有多麼強大。
他已經琢磨着是不是找個機會跟羅源請教一二了。
回覆了黃院長,羅源又給三爺掛了個電話回去。
三爺和王勝利竟然就在附近,而且還看了羅源的精彩表演。
羅源開着路虎將二人接上車。
一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三爺便沒好氣地說道:“我這一晚上沒睡覺給你奔波,你小子倒是會躲清閒,手機一關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嘖嘖,還鑑寶專家?這下可好,有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不是!”
羅源不願意跟他鬥嘴。
他哪方面都好,就是嘴皮子功夫怎麼也比不了這個能將死人說活了的算命瞎子。
可惜,三爺似乎並不放過他,又笑着說道:“話說你這兜裡究竟是個什麼好東
西,拿出來讓三爺見識見識唄!”
“你最好別看。”羅源笑道。
“喲呵,你這樣說,不是逼我看嗎?”
三爺說着,一探手,就準備來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可惜,立即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隨即縮了回來。
頓了幾秒,他才臉色驟變地說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了,你最好別看!”羅源笑得有點燦爛。
“你小子……哼,不看就不看!”三爺氣鼓鼓地說道。
“好吧!還是跟你說一聲。這玩意兒叫做神蠶,眼下還是被困住了,不然你估計扛不住。”羅源笑着說道。
“你剛纔故意的!好傢伙,三爺也敢蒙!”
“說罷,究竟有什麼發現。”
三爺狠狠地瞪了羅源一眼,這才說道:“事情有一點眉目了,給你救的那妞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雲西省的小白,在華夏,也就他能整出這個東西,其他都縮在周邊的小國,不敢過來。至於裝炸彈的,應該是獨眼蛇的人。看來,他們在廣南省的日子不好過,那個柺子馬被逼瘋了。”
羅源聽得雲裡霧裡的,皺眉道:“什麼小白,柺子馬的?獨眼蛇就是蛇王嗎?”
三爺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十二生肖的事情嗎?小白兔白又白聽說過沒有?雲西,就是這小白的地盤。”
“小白兔白又白?”羅源一陣無語,“這小白是男是女?”
“你猜?”
羅源給了三爺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猜我猜不猜!”
“那你到底猜不猜。”
三爺好整以暇,又愜意地吸了一口,顯然並不着急。
羅源無奈,笑笑:“不會又是個人妖吧?”
三爺狂笑,一不小心香菸入肺,一陣劇烈的咳嗽。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兒來,笑着說道:“如果雲西兔爺知道你稱他爲人妖,估計得直接追殺過來跟你玩兒命。”
羅源倒不在意,無所謂地笑笑,又問:“那現在東海的蛇王就是獨眼蛇嘍?”
“沒錯!”三爺點點頭,解釋道,“柺子馬就是馬五了,他的勢力全在廣南,道上的人都叫他馬王爺。估計你這未來老丈人把那小子打得太狠了,逼不得已,這纔不得不反擊了。”
“逼得厲害也不應該對他女兒動手吧?不是江湖規據,禍不及家人嗎?”羅源皺眉道。
三爺冷笑一聲:“你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沈書記是堂堂一品大員,封疆大吏,背景又紮實,你以爲他一個混社會的說動就敢動?”
“還請三爺明示!”羅源支起了耳朵。
三爺訕笑道:“你小子也不想想,他要這麼牛還用跟我們爭嗎?前段時間的掃黃風暴聽說了吧?東花市,號稱華夏花都,世界聞名,一夜之間被打回原形,算是徹底斷了柺子馬的財路,他不被逼急了纔怪。”
羅源總算明白地點點頭,又問道:“怎麼這十二生肖的人不是獨眼就是柺子的?這外號起的也太沒水平了!”
三爺露出一絲獰笑:“柺子馬當然是瘸了,獨眼蛇當然也就剩下一隻眼。”
“全都殘了……怎麼殘的?”羅源隱隱之間其實已經猜到了什麼。
不過,他還是希望從三爺口中得到證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