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真的?”池凌兒大驚,許是太着急,沒頭沒尾地迸了這麼一句。
相對於池凌兒的驚慌,皇甫擎天就顯得沉穩許多。
他從容地將池凌兒手裡的地圖取了回來,語調慵懶:“在凌兒面前,我幾時有假?”
“別扯我身上,又沒人懷疑你在我面前做戲。”池凌兒的言辭間越發慌亂。
她知道,以他的脾性,若真要行動,便不會只擺擺樣子。
而今,他們除了知道一個夢宇瀚海,背後還有哪些對手,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依着皇甫擎天的角度,他只能知道他們的敵人是皇帝和夢宇瀚海。
可是對於恢復了神女記憶的池凌兒來說,她所擔憂的遠遠不止於此。
這種情況之下,怎麼能貿然行動?
池凌兒不贊同:“你欲大舉進攻?”
他之前不是也說了,蟄伏待機,待夢宇瀚海來洛王府決一雌雄?
那爲何,這麼快就改了主意?
嘴角上揚,英俊的臉龐,線條漸漸變得柔和:“你怕我失敗,還是怕我被困?”
“這有區別?”池凌兒禁不住雙眼微眯。
皇甫擎天重重頷首:“有。”
“那好吧,二者兼具。”池凌兒誠實地道。
皇甫擎天聽罷,頓時笑面如花,燦爛奪目:“放心吧,我們還沒真正拜堂成親,我可捨不得隨意送掉性命。”
“別轉移話題,你究竟打算做什麼?”池凌兒所理解的皇甫擎天,並不是不幹不脆的人物,若無什麼心計謀劃,他不會故意掩飾。
皇甫擎天道:“你不是在找那隻蜜蜂?”
“你要進宮替我找小蜜蜂?”研究了那麼久,他就是爲了這個?外面多少大事等着他上場,他什麼時候這樣記掛小蜜蜂了?
“宮裡我比你更熟。”皇甫擎天淡淡地道。
小蜜蜂跟池凌兒之間感情極深,而且還是池凌兒的重要寶物,它若流落在外,尤其是被夢宇瀚海控制,池凌兒不可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與其讓池凌兒偷偷進宮冒險,倒不如皇甫擎天自己走一趟來得安全。
他總會爲她設想周全,池凌兒想不感動都難。
無論多麼危難,無論多麼緊急的時刻,即便深知現在進宮不是時機,他依然義無反顧。
池凌兒眼角不由自主地泛出些許淚花,饒有些彆扭地道:“幹嘛對我怎麼好?”
“我對別人不好,若再對你也不好,那這世間便找不到讓我付出的東西了。有所付出,纔能有收穫。”他像是繞口令似的,語氣極快,不似平常的緩慢沉穩。
“其實你不用這樣,真的。”兩個人之間,付出得多的那個人,總是受傷最多的。
她從未表達,可內心裡,早已不願讓他心痛受傷。
他坦然一笑:“對凌兒,我什麼都願意。”
這是藉機表白麼?
池凌兒突然莫名地說了句:“擎天,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並非你情我願就行。”
她們之前有障礙,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障礙。
癡情幾世,依然衝不破的情關,今世能得一圓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