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墨都城可算是上官絕塵的地盤兒。風迎八方更是謎一樣的存在,它看似只是小茅屋,卻能擋得過千軍萬馬。
那裡非常安靜,足可隔絕外界的打擾。照理說,最直接的辦法,應該是將青衣男子帶到風迎八方養傷纔是。
不知池凌兒心中作何打算,硬要掌櫃在醉心居留下房間給青衣男子。
迫於皇甫擎天的氣勢,掌櫃只得遵從,卻死活不讓他們離開。
三人都未吭聲,將計就計留了下來。
這是間廢棄牲口棚改良而成的最低等客房,房內臟亂不堪,還散發着陣陣惡臭味。
也是,免費的東西,能好到哪裡去?
房內連張椅子都沒有,唯一可以落座的就是那張搖曳生姿,隨便一碰便張口“嘰噶嘰噶”亂叫,隨時準備散架的簡易木榻。
榻上已經被青衣男子霸佔了,皇甫擎天他們只剩下站着的份兒。
掌櫃的掃了眼滿身貴氣的上官絕塵和皇甫擎天,用眼神狠狠地鄙視了兩人一番,心裡嘀咕着:穿得像帝王,說話如天神,卻比乞丐還摳門兒。連間上房的錢都捨不得出,還在這裡擺譜裝老大。
當然,咕噥歸咕噥,掌櫃的可不敢將心裡話說出來,他怕極了皇甫擎天那雙仿若能凌遲人心的眸子。
“你們就呆這兒吧,等他醒來,趕緊弄走,別白佔着我的地兒。”即便是最差的牲口棚,也要用來賺錢的。
皇甫擎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滿臉的淡定。
上官絕塵也沒吭聲兒。
池凌兒更是瞥一眼掌櫃都嫌多餘,只顧着觀察青衣男子的狀況。
掌櫃自覺沒趣兒,嘟噥着閃出了房間。
待掌櫃離開,上官絕塵才問池凌兒:“情況如何?”
“快醒了。”
池凌兒說完,便朝上官絕塵走了過去。
上官絕塵一眼就看到池凌兒的臉上有着疑惑之色,不由挑了挑眉,以眼神詢問。
池凌兒搖搖頭,眸色晦暗。
皇甫擎天原本站在門邊兒,看到池凌兒的面色不對,便信步走到木榻前,俯首望向榻上昏迷的青衣男子。
“啊!好痛!”
也是巧得很,青衣男子正好此時轉醒,一邊喊痛,一邊掙扎着要起身。
“躺着吧,你傷得很重。”池凌兒站在屋子中間,遠遠兒地對青衣男子交代。
青衣男子撫着沉痛的腦袋想了想,約莫是想起來了,嘴上問道:“是幾位救了在下?”
“要不你以爲還能怎樣?”上官絕塵用不羈的淺笑反問。
青衣男子掙扎着,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坐起身來,拱手道:“大恩不言謝,敢問幾位尊姓大名?”
“問名字做什麼?莫非還想報恩?”上官絕塵玩笑道。
“幾位乃人中龍鳳,非富即貴。在下貧寒之身,也不敢妄言報答,只憑留個心意,記住幾位的恩情。”青衣男子滿臉羞愧。
上官絕塵勾了勾脣角,緩聲道:“玩笑罷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怎會,在下感激幾位還來不及。”說着,青衣男子忍着劇痛,費力地從身上掏出一支木簪子遞向上官絕塵:“東西不值錢,唯一的作用便是能集合墨都城這幫窮書生。日後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幾位儘可憑此物召喚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