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鍾嬤嬤,現在對於洛王府來說,她還真是個燙手山芋。
殺,殺不得。
放,放不得。
皇甫擎天下令將她給關了起來,沒想到她居然鬧起了絕食。這冷不丁地弄出點兒名堂,又牽扯上了老主子上官燕茹。
上官燕茹原本就擔心鍾嬤嬤身子年邁,受不了牢獄之苦。現在果不其然,餓得皮包骨不說,還屢屢撞壁自殺。
若非獄卒發現及時,鍾嬤嬤早就上西天見閻王去了。
上官燕茹命人將鍾嬤嬤送過來時,鍾嬤嬤的額頭上因在牢獄的柵欄上使勁兒碰撞而腫起了好幾個大包。
“你這又是何苦?擎兒視你若乳母,又不會傷害於你,你何必自己想不開?”上官燕茹一手端着藥碗,一手拿着湯匙,一匙匙慢慢兒地往鍾嬤嬤嘴裡喂藥。
皇甫擎天在門口頓了片刻,稍作觀察之後,才叩了叩門,輕聲喚道:“母后。”
“擎兒?你回來了?快,過來給母后看看。”上官燕茹擱下手裡的藥碗,便從鍾嬤嬤的榻上下來。
皇甫擎天臉上漾着笑,藏起了心中所有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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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嬤嬤如何了?”皇甫擎天走進榻前,俯身探看。
一說到鍾嬤嬤,上官燕茹的臉色隨即變得沉重起來:“昏迷兩天了,我都怕她撐不過這幾日。”
“不會的,鍾嬤嬤身子骨硬朗。”皇甫擎天扶着母親去椅子上坐好。
上官燕茹聽罷兒子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跟絕兒還真是好兄弟,說話都是一個腔調。”
“上官?他怎麼惹着母后了?”皇甫擎天挑眉。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表兄上官絕塵在母后跟前從來都是非常孝順的,很少忤逆母后。這次他寧可惹母后不快,也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可想而知,在鍾嬤嬤的問題上,上官的觀點與母后極爲牴觸。
上官燕茹沒看出兒子眼中隱藏的頹然神色,只埋怨道:“還不就是鍾嬤嬤的事?絕兒可不依,非但不要我照顧鍾嬤嬤,還非要將她給趕出去。”
事實上,這也是皇甫擎天想要做,而沒有做的。
頓了下,他只是含蓄地說了句:“我聽雁山說了,鍾嬤嬤就是絕食鬧的。而今正值多事之秋,難免上官會格外謹慎,母后不要怪他。倒是鍾嬤嬤,真不該這般糊塗。”
若非考慮到母親的情緒依託需要鍾嬤嬤,否則皇甫擎天也不會忍耐這麼久。
皇甫擎天心中忖度:鍾嬤嬤被關進牢中也好些日子了,之前明明都好好兒的,能吃能喝。現在冷不丁兒地,她鬧什麼自殺?豈不很可疑?
如此種種,也難怪皇甫擎天會向鍾嬤嬤瞟上幾眼不太友善的目光了。假如他所料不差,鍾嬤嬤這是故意爲之,使的苦肉計。
“這有什麼該不該的?鍾嬤嬤也是命苦,不過就是想見見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站在一個做母親的立場上,鍾嬤嬤的行爲並不過分。”上官燕茹繼續替鍾嬤嬤說話,頓了一下,又問:“擎兒,我聽說,前幾日便有人自稱是鍾嬤嬤的兒子找上門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