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痕本就固執,一牽扯上池凌兒的安危之事,他的固執就越發突顯出來了。
同樣,池凌兒也沒有改變自己主意的打算。
兩人目光相接,各自爲難,索性都不開口。
剛纔的話題便就此打住,無法再繼續。
眼見氣氛沉寂下來,葉無痕緩和了語氣,擺出了往日間對池凌兒的溫和之態:“對了,凌兒這麼大費周章地引我現身,該不會僅是爲了喝洛王府的喜酒吧?”
他有意將“你的喜酒”說成了“洛王府的喜酒”,足見他對她成親的頗多酸澀之意。
池凌兒心思細膩,緣何聽不出來?
微微一笑,她滿臉誠懇:“無痕向來對天下之事瞭如指掌,想必也知道前些日子四處爆發的疫病。”
“疫病一事不是已被遏制?只是你竟得罪魔族,日後想必會有諸多麻煩。”葉無痕十分擔心。
池凌兒點頭,續道:“魔族那邊兒的確是有點兒小麻煩,但還不足爲慮。倒是水源被疫毒所毀,當下得靠無痕的金袖烈火方纔能夠徹底剷除毒物。”
“水源不是都乾淨清澈了?”葉無痕蹙眉不解。
池凌兒解釋道:“皇帝的本意並非是對付百姓,百姓們所飲之水源,經過我的粗略處理,現今已是沒有問題。然而洛王府的天泉池,就必須得靠無痕你出手相助了。”
“天泉池被雪玉珠的千年寒氣凍結,致使整個洛王府寒氣肆掠,較禹北山的千年寒山不遜於色。如此一來,豈不是能夠更好地保護龍泿之池?對皇甫擎天,對洛王府,乃至對整個炎月國豈不都百利而無一害?”葉無痕實在不明白,凌兒爲何還要他將天泉池給解封?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何況葉無痕乃是她的知己好友?
池凌兒正色道:“即便是禹北山,也因雪玉珠的離山而寒冰消融,何況是洛王府一個小小的天泉池?”
“天泉池的堅冰會融化?”葉無痕真是沒想到這一層。畢竟,自打洛王府被冰封以來,一直沒有出過絲毫的差錯,怎能讓人往這上面想?
池凌兒重重地頷了頷首:“雪玉珠的寒力再強,能冰封一時,難道還能冰封一世?如果沒有雪玉珠鎮池,沒有我的靈氣固寒,那麼天泉池的堅冰融化那是遲早的事情。況且,夢宇竟那個老賊手段了得,他的幽冥之火更會加速寒冰的消融。”
“夢宇竟也甚爲忌憚寒靈之氣,不敢貿然靠近天泉池。”葉無痕安慰道。
池凌兒搖搖頭:“如今的天泉池寒氣鼎盛,他自是不敢貿然前往。倘或寒氣稍微有了破綻,他難道也不敢進去?”
“可是……一旦天泉池內的寒冰被解融,沒有了寒靈之氣做屏障,致使夢宇竟暢行無阻,豈不更方便他竊取鎮池珠?”鎮池珠與皇甫擎天命輪與共,葉無痕是擔心,到時候池凌兒爲了顧及皇甫擎天,又得絞盡腦汁,費心勞力地守着鎮池珠。
那樣一來,豈不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