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七看了他一眼,只覺得無奈,心裡煩着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趁他現在還清醒着,蕭七七又問了一遍蘭澤城的事,比秦默柯說的還仔細,只不過他不記得寂樂,所以一直都是用那個壞人代替。
而後來的事,他基本在昏睡,就算醒來了,基本上也都不記得了,包括上一次,他醒來不記得羽瀟的事。
說着說着,突然沒了聲音,蕭七七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帝景珩就這樣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這個模樣,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玩着玩着,突然就睡着了。
“阿珩,我該怎麼辦?”蕭七七伸手撫上帝景珩的臉,只是想平平安安的度過一輩子,卻總是經歷這一些。
睡夢中的帝景珩,似乎覺得有些癢,伸手要拿開蕭七七的手,可碰到的時候,又好像捨不得了,就抱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呢喃着,“娘子別冷着,爲夫給你暖暖。”
冬天的時候,她四肢冰冷,他就喜歡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給她暖着,不管她的手,是不是冷的跟冰一樣。
有時候坐在牀上,他發現她腳冷了,也抓着她的腳,就往他的肚子放,說那是暖爐,能把她這塊冰給融化了。
阿珩,爲她做的也夠多了。
把阿珩放下去,自己也窩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身體灼熱的溫度,她很怕,很怕這暖暖的身體,有朝一日會冷冰冰的,無論怎麼暖,都暖不過來。
腦子的手術,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實施的條件,只有在天朝,纔可以。
她,要回天朝!
她,要帶着阿珩迴天朝!
一定要!
她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阿珩就這樣離開她的。
心心念唸的,奔波多日的蕭七七,在帝景珩懷裡,安心的睡着,夢裡是高樓大廈,是奔流不息的汽車,是燈紅酒綠的明亮。
夢裡,她站在馬路的這一邊,而對面是她的阿珩,他衝着她笑,然後擡腳走向了她,可是在他快要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刺耳的聲音,她看到一輛飛快的跑車,裡面坐着一個人,直直撞向了他……
“阿珩!”
蕭七七猛的驚醒,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然後砰的一聲。
“娘子。”帝景珩幽怨的看着蕭七七,但是看到她滿眼的驚恐,臉上全是細汗,頓時就心疼了,忙湊了上去,抱着她,手一拍一拍的輕撫着,“娘子別怕,爲夫在這裡,沒事的,就一個噩夢。”
聽到帝景珩溫柔的聲音,蕭七七從那噩夢中緩緩回神,然後伸手,反抱住他勁瘦的腰,哭着說道,“阿珩,你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爲夫哪捨得離開娘子。”帝景珩連忙安撫着。
蕭七七在他懷裡好一會兒,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擡頭看着他,“阿珩?”
“嗯?”帝景珩擡眸。
蕭七七看着他那雙如開滿了桃花的雙眸,一片清明,沒有半點迷糊的樣子,“你記得羽瀟嗎?”
現在的他,又是什麼時候的他?
“我們的兒子。”帝景珩輕笑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