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國…”範凌面色有些怪異。
白月宴問,“師姐,這門課不能學麼?”
範凌搖頭,“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從來沒有人報這門課…以前倒是有很多人學習這門語言,但是,你也知道,自從月靈國三十年前,從這個世界銷聲匿跡之後,便再也沒人去學習這門語言了。”
“你要學也可以,我們學院正好有位老師會月靈國的語言…因爲太久沒有開設這門功課,我們需要準備一下,通知那個老師,師妹你先回去等一下,三天之後你再來我這裡領相關書籍吧。”
還沒有到三天的時候,五皇子就來找白月宴,說那邊已經安排好課程了,她第二天就可以去上課了。
白月宴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畢竟終於有機會可以弄清那本月靈大醫筆記後面的內容了。
雖然她完全可以去找那個會月靈國文字的老師,將大醫筆記給他看。
但是這樣做,太不安全了。
一來,她不知道那後面的文字是什麼,貿然拿出這本筆記,會不會被有心之人惦記上?——畢竟那六十人就是爲了保護這本筆記死的。這本筆記顯然牽扯到某些見不得光的隱秘事件。
再者,她不認識月靈國的文字,如果那老師騙了她,她也可能毫不知情。
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她自己去學習這門語言,自己弄清楚這裡面的內容。
準備了一晚上,第二天,白月宴興興致勃勃去範凌說的教室,等着老師來上課。
果然,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等了許久,纔等來上課鈴聲響起。
然而那老師卻許久都沒來。
白月宴等得在課室裡打起了瞌睡,門終於打開了,一箇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後,白月宴才道了一聲,“大師父…”
白月宴自認自己有兩個師父,二師父是甄醫慈,至於大師父,自然就是嫌麻煩不肯教她,還將她丟給甄醫慈的餘霧茫了。
餘霧茫走了進來,“就是你要學月靈國的文字?”
白月宴乾笑一聲,“大師父…原來你會月靈國的文字啊…”
餘霧茫揪住她的領子,將她拉出課室,“馬上去把課退了,然後滾回甄醫慈那邊!”
“不!”白月宴極爲堅定,心道這餘霧茫十有八九懶得給她上課。
“再說一個不字,我把你天靈蓋拍碎!”
白月宴抱住自己的腦袋,彷彿真要被他拍碎腦袋似的。
許久,餘霧茫拿她沒辦法,鬆開了手,坐回了桌子邊,“你學月靈國的文字做什麼?”
“因爲我母親希望我成爲一個有文化的人……”
白月宴說完,餘霧茫太陽穴就突突直跳,想起甄醫慈來和他說白月宴要去學語言的時候,前者轉達的就是這個藉口。
——簡直是個爛的不能再爛的藉口!
“回甄醫慈那邊去。”許久餘霧茫平靜下來。
“不!大師父,我要學月靈國文字!”
餘霧茫一陣頭疼,心道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固執?
他罷了罷手,“你先去,我待會兒也過去!”
白月宴一看,大師父這是答應教她了啊!
於是連忙疊聲應是,一溜煙跑了。
……
“你啊,想學月靈國的文字早說不就得了?還特意去報什麼名?簡直多此一舉。”
白月宴去甄醫慈那邊後,甄醫慈得知後對此評價道。
沒多久,餘霧茫果然也來了。
他對這裡似乎很熟悉一樣,一進來,便大大咧咧地坐在甄醫慈的椅子上,彷彿也是這院子的主人。
“你,一邊跟着他學醫術,我一邊教你月靈國的語言。”
甄醫慈道,“得了,你在旁邊聒噪,我怎麼教她?”
“那是她的事了。”餘霧茫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做不到,那就算了。”
白月宴道,“可以。”
一心二用,本來就是她修習分神術的練習之一。
第一天上完課,白月宴感到身體裡所有的精神都被抽光一般。
一整天,她腦子裡除了迴盪着甄醫慈滿嘴的藥名和醫理,便是餘霧茫那線團般纏繞在一起拗口的鳥語!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半個月後,她的腦子總算不排斥餘霧茫說的那些月靈鳥語,偶爾也能通過語氣,猜出他說的是什麼。
這一日,餘霧茫便不說鳥語了,轉而帶了一大摞書丟給白月宴。
白月宴翻開一看,那一大摞書都是月靈國的鳥語。
她驚訝,“大師父,你怎麼有這麼多月靈國的書?”
這些書的書邊泛黃,顯然有些年頭了。
甄醫慈道,“因爲你大師父的母親以前就是月靈國的人。”
餘霧茫像是不大願意提起這件事,“甄醫慈,就你嘴巴大,什麼都和她說。”
甄醫慈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餘霧茫又轉頭對白月宴,“這裡面的書,有些備註了意思,你自己拿回去看,看不懂的再來問我。以後的課就這樣了。”
白月宴滿腦袋的問號,這樣就完了嗎??
狂風暴雨般的凌亂後,她隨即平靜下來。
餘霧茫這半月來,雖然日日都在教她,但他臉上的不耐煩也是絲毫不隱藏的表露出來,每天臉上的都寫着‘老子懶得教,誰愛教誰教’,他能堅持教她半個月,白月宴自認也算難能可貴了。
“沒錢了,給我錢。”餘霧茫臨走的時候,十分自然地伸手朝甄醫慈要錢。
而後者則十分自然地拿出錢袋,遞給給他。
兩人之間的互動,十分自然,自然地像在此之前已經發生過成百上千次類似於此的場景。
也是,白月宴想起,餘霧茫懶得上課,懶得教弟子,符師學院沒把他開除,已經是奇蹟了。還天天酗酒睡懶覺。
能有錢纔怪!
而他有一個做着最賺錢職業的天醫朋友……
怪不得會朝甄醫慈要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