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勵看着章奕珵凌亂又急切的腳步,理會的笑了笑。
不過,只聽到一點腳步聲就安靜了,舒勵還沒來得及羨慕就疑惑的回頭。
只見章奕珵站在涼亭外的階梯上頓住了,並沒有繼續行動。
舒勵奇怪的走到入口,眉眼一展,明白了現在這情況。
剛纔還說的人就這麼出現了,宣雲錦站在相隔一段距離的階梯下面,整個人似乎有些風塵僕僕。
宣雲錦望着階梯之上的人,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眉眼一彎,看着欣喜若狂的男人從階梯之上奔下來,總有一種很想念的感覺。
章奕珵跑到宣雲錦面前,有些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擺的樣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宣雲錦挑了挑眉:“有兩三天了,可是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章奕珵有些懊惱,早知道他就不要那麼急着離開縣衙大牢了,他們肯定能早點重逢。
章奕珵眼睛放光,有些激動的牽起宣雲錦手:“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就知道你不會聽話的。”
舒勵在涼亭內輕笑:“章兄,宣姑娘,你們經歷了這麼一場再見面就如此平淡啊?莫非是我在場打擾到你們了?我去看瀑布,沒看你們,你們不用在意。”
宣雲錦擡頭,這才注意到舒勵也在,忍不住笑了:“舒公子你多心了,我才發現你也在呢?”
舒勵竟然調侃他們?那她說出實話也沒有什麼吧!
舒勵依舊溫和的一笑:“說得也對,這個時候也不應該看到我纔是。”
宣雲錦無語,讀書人的狡辯在這個時候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有沒有?
舒勵是真的奇怪,他看章奕珵奔下去,還以爲兩人會來一個深情的擁抱,或者還來個思念之吻才正常嘛!
沒想到最後只是一個牽手,激動程度明顯不夠。
他自然不知道,章奕珵不是不想,而是覺得不妥,最後也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
他和宣雲錦之間只是分開之前才親密一點,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孟浪破壞了彼此的相處。
宣雲錦和章奕珵重新回到涼亭內,三人心安理得的坐在涼亭邊。
“宣姑娘又是怎麼進入百菊山的?”舒勵率先問出疑惑。
章奕珵能進來那是有資格,宣雲錦獨自一個女人還能通過就有些不理解了。
那個百菊山的管理員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宣雲錦挑眉:“舒公子想多了,有些時候非常手段是很好用。”
言下之意,管理員是不要她進來,可是她會點穴啊!
百菊山又沒有其他人,她自然可以暢通無阻了。
舒勵啞然,都被慣性思維騙了,百菊山歷來都是書生聚集的文學之地,君子動口不動手,暫時就想不到宣雲錦會直接動武。
宣雲錦輕笑:“看你們的樣子,難道那個管理員是嫌疑人嗎?不過,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很討厭女人。”
舒勵和章奕珵奇怪的對視一眼,好奇的看着宣雲錦:“爲什麼這麼說?”
宣雲錦冷哼一聲:“九月九上山就照過面了,他看女人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憎惡,或許曾經受過女人的傷,潛意思是討厭的。”
ωwш◆ttкan◆¢〇 “這麼說的話,看守百菊山,倒是很少接觸到女人,平日裡更不會有女人過來。”舒勵若有所思的說道。
“禾蝶也是女人啊!”章奕珵笑了笑,這麼看來,線索對這個百菊山的管理員越來越不利了。
“額……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吧,難道因爲討厭女人就要將女人殺光嗎?九月九來百菊山的女人可不少啊!”宣雲錦不解的說道。
“當然不是這個,對了,那天看到禾蝶的屍體,你有沒有注意到她是否被侵犯?”章奕珵想了想說道。
宣雲錦搖了搖頭:“不是說討厭女人,難道要使用這方面的暴力?”
章奕珵啞然:“並非一定是管理員,我和舒勵圈定的嫌疑人有五個,三個是書生,一個是商人,最後這個管理員年紀是最大的,其他四個都比較年輕,總覺得這說不定是情殺。”
“情殺?”宣雲錦眨了眨眼。
“最重要的是,嫌疑人還有你二哥,宣義孝,很多事情可以證明,他跟禾蝶是認識並有來往的,九月九那天在百菊山甚至還見過面。”舒勵提到了關鍵。
“宣義孝?”宣雲錦驚訝莫名,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意外了。
禾蝶好歹是從五品奉直大夫的孫女,怎麼會跟她二哥扯上關係?
難道是窮書生和富家小姐的戲碼?
可宣義孝早已經是成親的人了,隱瞞事實不成?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宣雲錦覺得這事兒還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我二哥那個人,在宣家不起眼,但是很狡猾。”
“或者說,自己心思特別多,他不是老大,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不是最小的,也不用時時刻刻被關注。”
“據說二嫂是他自己選的,爹孃考察過後覺得不錯才同意了下來。”
“實際上,那個二嫂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表面功夫卻做得極好。”
“我總覺得宣義孝跟二嫂是同一類人,暗地裡的手腳特別多。”
大嫂姚氏反而是壞在明面上,她有什麼算計是看得出來的。
二嫂尤氏則是不動聲色捅刀子的人。
所以說,宣老大自持老大,有很多的優越感和不容拒絕的脾氣。
宣義德,也就是宣老三表面看起來就有些陰沉。
唯獨宣老二是本身溫和,暗地裡醃壞的人。
真要比較一下,原主吃尤氏的虧反而是最多的,不過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很多時候原主都被忽悠得心甘情願去做事兒,偏生還不覺得被坑了。
“嗯,我前天查到,那個商人實際上是禾蝶的表哥,只不過親戚關係有些遠了,若不是禾大人回到西洲城養老,只怕還不定認識。”舒勵說起其他的人:“同樣的九月九那天,他也在百菊山,有朋友一起,可自己獨處了很長時間,就連回去都不是跟朋友一起。”
“這麼說,是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去的了?”章奕珵挑眉:“那作案時間上反而是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