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證明身份,也不一定非要有信物。既然你們跟王妃生母一樣,都是出身皇室,那便說說從前的往事,或許細枝末節的,也能有可信之處。”
雲嬤嬤這話,便是在留緩和餘地了。
其實這也是司青兒的意思。
這年頭有沒有DNA能驗親,假的非說是真的,只要不作妖太甚,或許也就那麼混過去了。
但若把真的當假的打出去,司大小姐與宇文琇的在天之靈,怕是要……
不對啊。
想到司大小姐,司青兒便不能不想到司大小姐記憶裡的淒涼苦楚。
而這兩位親人,倘若真是舅舅和姨母,又怎麼會眼看司青兒受苦,卻不曾救她出苦海?
一年裡難得送個硬邦邦的餅子,兩件補的不能再補的破衣裳,難道就是姑舅情深了?
莫名的,一股子邪火,就竄上了司青兒的心頭。
之前想着這是司大小姐的恩人,還想照顧幾分,現在反而因着認親的舉動,怎麼看眼前兩人都覺得刺眼。
“……嬤嬤去叫個會做庭記的人來。待會他們說的一字一句,都要記錄清楚。本妃是個山野里長大的糊塗心性,這事究竟如何,還是王爺回來替本妃決斷的好。”
雲嬤嬤聞言,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宇文一家聽到這話,眼看着雲嬤嬤去找做庭記的奴才,三人的臉色都變化得有些精彩。
“爹孃從前倒是不曾說過這些,如此看來,那我竟然還是還算得上皇族後裔?”
宇文若君笑呵呵的拉拉袖子,說話間細長眉眼不停的偷看宇文夫妻,高興得臉上就要開出花兒來了。
“若你父母真的是皇室子弟,那你自然也是皇族後裔。只可惜國已不國,皇帝都換了姓氏,宇文一族……也不過是天涯流浪人罷了。”
司青兒一臉落寞,推推面前點心,示意宇文若君品嚐,但卻一句安慰都沒說。
假惺惺的三分錢演技,激不起司影后的陪演興趣。
等做庭記的人來了,司青兒晃着手絹打了個哈欠。
留了雲嬤嬤在此辛苦,而她則在甜棗等人的陪同下,步履雍容的睡午覺去了。
“王妃也不交代雲嬤嬤問什麼,那一家三口要是把嬤嬤繞進去了可怎麼好?”
“白紙黑字在那裡,當場糾錯或許不易,但事後逐字逐句的推敲,就算是糙米堆裡一星的糟糠,定然也混不過去。”
司青兒說得底氣十足,其實心裡一點都不在乎那一家的身份真僞。
倘若是真的,不過是黑了心肝的吸血鬼。
倘若是假的,……呵呵。
清冷一笑,了結身後瑣碎。
司青兒回梧桐苑舒舒服服吃午飯睡午覺,一覺醒來便又去找嘉寧鑽研手工。
天黑前,雲嬤嬤捧着大赫赫的木盒,送到司青兒面前。
據說那倆人是從出生到逃亡,所有能記住的事都說了。
只是,他們那時年紀不大,又在市井和山野見浪跡多年,所以很多事便都記不太清了。
“有明顯漏洞嗎?”
司青兒沒看盒子裡的東西,只淡淡閒聊般的問。
等雲嬤嬤思索搖頭,她便敲敲木盒的蓋子,然後徑自洗漱沐浴去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