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寧監守自盜?不行!那孩子若做了這事,豈不是要生生世世跟大昭做仇人了?”|
司青兒簡單想想,便知絕這不是個好主意。
且她將東麗拱手讓人,可不是爲了跟嘉寧做仇敵的。
再者,將來要是條件允許,她還想將來自己的兒女,能以貴賓身份去東麗遊歷呢!
“這主意不行啊。我不同意。而且嘉寧也一定不會同意的,那孩子又乖又孝順,打死她,她都不會願意背這種罵名的……”
“好了好了,不行就不行!外祖母的好孫孫,趕緊進來哄哄吧!哄好了明兒讓你親自去給公主送厚禮,哄不好明兒捆了塞箱子裡,當石頭疙瘩運去邊疆!”
房門外,眼圈通紅的嘉寧,一進來便撲倒在司青兒懷裡。
說不出一個字,只哭得淚如雨下。
“不哭不哭,都是逗你玩的,不哭……”
雖說自己也還沒哄過孩子,可摟着嘉寧,司青兒就真的好像有無限慈愛在膨脹。
等嘉寧終於不哭了,司青兒才強壓慈愛,扭頭問慕九昱:“你的意思是……今晚就要讓嘉寧走?”
“是。”
慕九昱點頭,並伸手爲司青兒擦擦眼角:
“嘉寧本就養在你名下,這事由她出面,對內對外都是理所當然。就連清河將來可能揹負的罵名,也會因此變得名正言順。”
“外祖母,那我還能回來嗎?”
從前只會畏畏縮縮的小奴,而今早已在司青兒的疼愛裡,變成少女該有的模樣。
想哭的時候便哭,想笑的時候就笑,花朵一般的年紀,自有各種情緒中該有的美好。
“傻丫頭。你早晚都是要回到你母親身邊的。你是她拼搏的動力,也是她永不熄滅的能量,你……”
說着說着,司青兒也鼻子一酸,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昨天還研究給這丫頭開商鋪,樣板店,旗艦店,連鎖店,開遍大昭疆土。
才一天,這丫頭就要走了?!
“不能過幾天再啓程嗎?這一路山高水長的,總要給嘉寧張羅些東西帶着啊。”
“若是提前張羅,難保有人在途中做局爲難。就這樣悄悄的走,貪財的來不及反應,東麗那邊得了風聲再要有什麼動作,也該是晚了。”
慕九昱很不捨看司青兒掉眼淚。
可這事若不跟司青兒明說,他又怕好不容易哄好的女人,又要多心。
眼看兩人又要哭成一團,慕九昱趕緊找個話題轉移司青兒的注意力:
“正好前些天京中不少府邸都鬧了賊,而咱們西跨院又剛得了厚禮。我想着,也好不借着這一波,試試西跨院的身手?或許交手之後對上路數,興許能猜出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真散財,遇上假盜竊。
送嘉寧和嫁妝財物離京的同時,也試探西跨院那仨騙子,確實是很好的一石二鳥。
還有一點,司青兒深知孕婦不該長時間陷在不好的情緒裡。
於是,當慕九昱換上利索黑衣,消失在窗外黑夜,她便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並飛快的開始給嘉寧張羅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