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緊啊,這就是你們北方大阿修羅魔教給我留下的陷阱?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誰出的主意,是那個墨桓聖女?”
林青將手上那一卷魔門真武放下,輕瞥了一眼就在他旁邊這幾位低眉順眼,彷彿受氣小媳婦一樣的侍者侍女們隨口問道。
周遭這一羣侍從們,眼睜睜的看着這樣堪稱陰毒的方式,甚至連這位的一絲衣角都沒有掀得起來出來,最多隻不過叫人多說了一句“無趣”。
看着這位威壓整個北方魔教,叫所有人連一點主動反抗都做不出來,只能在各種陰祟暗地裡想辦法對抗的聖子殿下,那正對他們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他們一個個都是如墜冰窖,一起愣在了原地,打着顫兒的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看看你們都是被嚇成快要自帶尿不溼的樣子了,還想着給我下絆子,難道我就這麼遭你們狠嗎?
話說我在你們這裡呆了這幾天又不欺男,又不霸女,又不行使什麼聖子初夜權,簡直都快是人畜無害了,這又何必呢。”
但似乎就在林青準備有什麼舉動的一剎,一位面貌看似尋常無奇的侍女,在這一羣被驚悚的僵直了身軀的侍者裡一步步走出。
她輕輕是對林青施了一禮,隨即便用一種分外疑惑不解的萌萌聲音迷惑道:“聖子殿下您在說什麼呢。奴婢們怎麼聽不明白呢?要不您再和我們仔細解釋一下?”
“呵!”林青似是仔細看了一眼這位臉上不顯任何異狀,彷彿只是視如風輕雲淡的和煦春風般的侍女,但轉眼就毫不在意的轉過頭,眼中之不屑,簡直就是將她視爲蔽履。
在這個武道世界裡,?任何的一本高級的武道法門,只要是境界達到一定程度的,都是要具備着自己所獨有的武道意境。
不若如此根本沒有資格進去先天神意,以自身武道意志貫徹於自身血脈,每一寸角落,在身體之外構建周天大循環,從而踏足先天的境界!
武道千千萬萬,自然所蘊藏的武道真理,自然也是千千萬萬,難以平衡相同。
很多時候總是是同一個門派裡面的同一種武學被不同樣的人修持,由於他們對這武學理解意義的不同,都有可能產生截然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的理念。
正所謂,“六經注我,我注六經”,每一位能夠在武道上走的長遠的強者,都有着自己堅不可摧的信念。
而不同信念上的碰撞,甚至可以叫同一個門派裡的有些人,因爲一句同一本武功裡的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理解,而直接打成一灘狗腦子,乃至爲此是破門滅派也在所不惜!
就如同樣是一本下九流的《青木功》。有人能從這本功法裡面頓悟出萬物滋生,天人共長的太乙青華之理。而有人則是看到宙光如樹,宇空似枝的先天時空之辨。
只不過更多的人只能夠從這一卷功法裡面得到一點木屬性的真氣。
千人萬面,誰是誰的真理?
彼此指責對方是異端,那到最後自然也只能手裡見真章了。
而且想要從某一種武功技裡,體會到其中所蘊藏着的武道意志,甚至是融會貫通,煉納於自身,以此踏出先天之門,這又是何等艱難。
在當時一萬個開闢出丹田氣海的後天武者,能有一位突破先天,都算得上是先祖保佑,祖墳冒綠煙了。
所以一些在武道這一路走的更加長遠的一些前輩們,有鑑於這種武道艱難,難以傳承的狀況。
就有如同引路者,亦或是黑海燈塔一般,在武道更遠處將自己,或者是自己以爲最堅持的意志貫徹於某一個武道書本、圖畫、文字、甚至言語中。
成爲後輩子弟們之前不朽路標,以及是他們隨時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偏離正道的通天大路。
不過相比起正道、白道聖地,那羣前輩們對後輩弟子所做的方式。五方魔教這裡篩選門人弟子方式就酷烈太多了。
那些能夠留下自己精神意識印刻的武學,不論是哪一種都蘊含着無限的魔性和魔意。
就像是刻意的想要將他們在魔教裡面遭受的種種罪過,一一在他們所傳承的功法裡面展露出來一樣。
貿然修行那樣的武學,輕者性情大變,從此遁入魔道。重者直接在一瞬間耗盡自身一切的精血,一命嗚呼,都不什麼稀罕事!
如同林青剛剛觀摩的這六本魔教武學,雖然不是破碎虛空的天魔親手書寫。
但每一本都是由武道聖胎第八轉以上的老魔,以自身心頭魔血,混雜域外天魔的骨粉,以及幾位破碎虛空的天魔的毛髮,以此爲筆墨一字一句的書寫成的。
其中所蘊藏着的魔性不可思議,甚至有傳說,六部合一一起觀摩,冥冥之中可以真正接引到那位大阿修羅魔神的一縷意識附在其中,並且是接受天外那位大阿修羅魔神的傳承,得到傳說中破碎虛空級別的神魔武學——大阿修羅天魔不死身!
只不過,北方魔教自古以來,奇才、鬼才、瘋才、魔才、邪才無數,卻從未有一人能在先天境界的時候,能同時觀摩這北方修羅六經。
一一觀摩無事,但若有人想要一起來,最後全部都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嗜血修羅了。
這一次,原本還有人想要藉助這種特性暗暗的坑殺林青一把,結果…反倒是讓林青再一次填補了一份關於武道至上境界的空缺。
不過對此林青也不甚在意。自己都已經把人家掀翻在地,擺出了108個花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難不成還不允許人家暗搓搓的對着自己扎小人嗎?
就是養上一隻貓,還知道和主人鬥智鬥勇了,更何況是一個魔教?
不過林青這裡倒是放下了,反倒是作出這些舉動的魔教本身怎麼就不淡定的起來。
在林青這個所在溶洞的外面,密密麻麻的慌亂腳步聲不絕於耳,但是他們並沒有見到你這個溶洞裡,反而是一層又一層的暗暗潛伏於外,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這一切,直叫林青身邊的這一羣侍者們有如萬噸壓力壓在頭上,一絲大氣都不敢喘氣,了。就生怕得有人直接舉杯爲號,然後五百刀斧手一哄而上,將整個溶洞裡所有人盡數砍成一灘血沫!
這樣深邃至恐的壓力,足足是持續了半天,裡外所有人都想要維持着脆弱的平衡,但誰也不知道那位造成了這一切的“僞物聖子”究竟又是在想着什麼。
終於只見看見林青猛然間長舒了一口氣,溶洞大門打開,就見那位北方聖女墨桓帶着一衆先天境界的長老,正站在門口處與林青對峙。
只是還沒等這位聖女來得及說出什麼,就見林青一伸手直接把那一柄從他手上奪下來的“修羅血目劍”,在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是目光下,“啪”得一聲就扔在了墨桓的身上。
墨桓美目盈盼,似有一層晶瑩水霧籠罩在眉目之間,但面對着這樣的狀況,也是一臉的懵逼。
這可是堂堂北方聖教的傳承聖器啊!
雖然最近幾代裡,這這件真器經有幾位聖胎高手對撞之後愈加殘破,但它的本質可沒有絲毫的衰敗減落。
這若是流落到江湖的話,足以造成一場波及整個武林腥風血雨。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墨桓從來都是見到其他人巧取豪奪,爲了許些機緣殺夫、殺母、殺全家的,這次是一不留神見到回頭錢了?
看着堂堂北方修羅魔教傳承真器,每一代都是被人朝拜祭奉,可誰想竟然就這樣被一位“聖子”給糟蹋了,所有人都是嘴角一陣抽搐,根本不知道這個“僞物”又準備搞什麼把戲。
“嘿嘿嘿,我在這裡呆了七天,也佔了我們北方聖教不少的便宜,咱們也是親兄弟明算賬,所以這把大寶劍就當做是報酬了。你們可不要跟我客氣啊!”
“去你孃的腚的報酬!”一瞬間,這些默不作聲的人連着這位聖女,都是忍不住一起在翻白眼。
“這些明明都是我們的東西,你在我這裡白吃白嫖這麼多天,合着到最後你拔屌無情,我還要感激你留下嫖資了?”
“所以啊,我現在準備離開了。聖女你又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聖子殿下,這次我們認栽。你老慢走……不送。”便彷彿卸下了萬斤重擔,墨桓美目黯淡,心如死水,波瀾不動。
下一刻她直接向後退了一步,彷彿是爲林青讓出了一條空路。
“放心好了,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替我們北方聖教揚名的!”
“呵呵呵,借聖子您老的吉言,如果真這樣,對於我們聖教而言就真的是太好了……”這位聖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幾聲,好不容易纔從嘴裡擠出了這幾句讚美,轉眼就淹沒進了喧囂的風聲中,恍如一陣幻聽,誰都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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