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宋一舟是在桑胖子的夜鶯酒吧,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雖然地下世界裡沒有晝夜之分,但這裡的倖存者們還是保持了地表時的作息習慣,這個點數,大多數人都在自己的窩居里,要麼看看影碟懷懷舊,要麼進行下‘造人’這種很古老的運動。
“羅老闆!”“凌哥哥!”……除了陪死,什麼都可以陪的妮子們,差不多都趕上過去希爾頓酒店的‘金手指’了,只來過一次的羅凌一下子就被認了出來,叫的別提多親熱了。
被一幫軟玉溫香這麼一蹭,羅凌又有點不知所措了,恍然間想起了上次來時宋一舟的瀟灑,於是也故作從容的揚聲道:“有幾位姐妹歇着呢?”
小姐們嘰嘰喳喳的邊說邊笑:“都歇着呢!”
“好,每人兩小時的賞!”
吧檯高凳上坐着的宋一舟哈哈直笑,喊道:“姐妹們,以後羅老闆招呼人來,可要長張臉啊!”
“那是!”“那還用說?”“謝謝凌哥!”吧唧!吧唧!……
等到來在吧檯前坐下,羅凌感覺比從一幫獅心惡魔羣中殺出來還累,難免暗自感嘆這脂粉陣仗的厲害。
“羅先生太客氣了!”桑胖子憨笑道。
“叫我羅凌或小羅就行。先生、老闆都聽着彆扭。”
宋一舟遞給羅凌一張面巾紙,“擦擦吧!都能唱花旦了,以後就算打賞也得先喊生人勿近,誰讓你比我更帥來着!”
羅凌接過紙巾一邊擦,一邊笑。“這方面你是我老師!”
給羅凌倒了半杯羅斯維施香檳酒的宋一舟搖頭哼道:“嗯……她們纔是老師,說着指了指幾個圍坐的小姐。”
見宋一舟沒有找個清靜地方的打算,羅凌知道這次他出任務沒什麼好瞞的,所以就直接問:“什麼情況?”
“出發時間,行動路線,小隊人數以及配置什麼都沒說,只說明天出任務,讓等着,到時候通知。”
“保密工作做的還不賴,看來是吃虧長記性了。”羅凌喝了口香檳說。
“顯然是!人家可是精英,精英除了強悍之餘,也比較金貴,象人家那麼訓練有素、戰力突出的,全安順街基地自衛隊連十個也挑不出來。”
“那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宋一舟回道:“除了一身能扛的防護服和口香糖什麼的,我不知道自己該帶點什麼。我估摸着,就算是爲了聲譽,雷火的精英大大們也不能讓我輕易掛了,反過來,如果他們都掛了,我是沒蘭博那兩下,被幾百幾千號包圍都能安然脫險。”
見羅凌似乎有所顧及,宋一舟又道:“放心,這裡沒外人。況且,這種事也不用遮遮掩掩,也沒的遮掩,你一出獵,有心人自然可以將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保密工作搞的這麼好,防誰呢?還不是防我?其餘都是他們雷火自己的人。”
羅凌哦了一聲,“還有我吧?看來是有人不相信咱倆的巧遇。”
“象我們倆這樣風雲際會般的‘命運之相逢’,又怎麼是他們那種凡夫俗子所能懂的呢?”宋一舟故作姿態的說。
“嗯!挺敢吹!”
“是你太謙虛了!能在地表生存那麼長時間,自然有過人之處。我想明白了,該露兩手時就露兩手,要不然,惹某些人疑慮不說,還會被那些不開眼的騷擾。”
“哦?”喝酒的羅凌停下了動作,想聽聽宋一舟嘴裡的不開眼的是什麼人。
“前天,有人跑到奴隸市場質問跟咱交易過的奴隸商人了,問是誰抖膽把他們準備買回去玩的雙胞胎買了去?還把那商人揍了一頓。切!還不是兜裡沒仔,落井下石的想淘便宜的?最看不起這種傢伙!有本事去地表找魔物逞威風去啊!黑奴隸的賣命錢算什麼?”
“誰看不起我們啊?”說來也巧,這邊正聊着,從門口那邊走進一夥人來,只看那一個個的神情動作,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羅凌挺不理解,爲什麼他見的混混都是這麼一副像,莫非這就也是職業本色?
宋一舟屬於典型的嘴上厲害,因爲這嘴沒少吃虧,現在一見對方人多勢衆,又一個個地痞氣十足,馬上就畏縮了。
“我們這兒閒聊呢,你又是什麼人?”羅凌淡淡的應了聲。他不怕事,也不想惹事,尤其是這種地頭蛇,自己明天就要出門,惹了這些傢伙,他怕對家人不利。
什麼叫地痞?答:欺軟怕硬者!聽羅凌的口氣,適才說話的痞子頭也多少明白他的顧及,於是更加張狂,橫道:“安順街基地誰不給我們十七兄弟一點面子?你他媽坐在那兒裝什麼裝?什麼時候輪道你給這小B出頭?”
“白毛哥,您哪那麼大的火,不是說您……”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上前勸解的一個妞抽的沒了後半句話。“臭**,爺我說話,你他媽也敢摻和?”
吧檯後的桑胖子臉沉了下來,白毛顯然也不是眼裡沒水的人,先說話堵了桑胖子的嘴:“桑哥,可不是兄弟我來鬧事啊!我是帶弟兄們捧場來了,可你也聽見了,這B剛纔損我。那對雙胞胎是我們老大看重的妞,要不然怎麼會放到那裡沒人買?這王八蛋佔了便宜還說風涼話,今天讓兄弟我碰巧遇到了,這就是老天讓我來主持這個正義。要不然,人們還都以爲我們十七兄弟是軟柿子!您手裡的妞可得管管,這種時候不該她插嘴!”
羅凌又氣又笑,你還別說,從人家混混的角度講,白毛這番侃侃而談真有那麼幾分理。道上混的,就講個面子,混飯吃,主要也就是個面子,那必須得罩的住,罩不住、沒人買面子,也就混不下去了,人家這也是在捍衛飯碗。
“各位,我在這裡給大家陪個不是,買那兩妞確實我佔便宜了,2000鈀金請諸位吃個早點、喝個茶,賣我個面子,怎麼樣?”
羅凌能說出這番息事寧人的話,連宋一舟都沒想到,他當然不會認爲羅凌是怕了這些人。事實上,但凡見過羅凌虐殺那頭精怪魔的人,都不會認爲這幾個痞子會讓羅凌忌憚。相反,羅凌這樣的人肯放過這些痞子,已經是他們祖宗顯靈了。
人就怕貪得無厭,羅凌最近置辦各種家當花錢也衝了點,白毛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這個外來者有些個錢,一直盤算着找機會敲一筆,現在這個機會怎麼能放過?“算你小子識相,得罪了我們十七兄弟,安順街可就別想待下去了。把那倆妞送回來,5000鈀金順氣費,這事就算了!”
錢。羅凌不放在眼裡,以前的經歷,也讓他清楚地頭蛇的能量,所以,多花幾個錢買個臉熟羅凌不在乎,但如果涉及到人,尤其是他重視的家人,那是寸步也不讓的!
“給臉不要臉!”羅凌仰脖將杯中的香檳一口飲下,整個人風馳電掣般竄了出去,咯!最靠近大門的那個痞子,身子沒動,突然看到了身背後的門,帶着滿臉的驚詫軟到在地。然後是他前面的倆,被羅凌一隻胳膊一個。勒住脖子將腦袋往前一摁,再猛的向後一掰,喀!後腦勺都碰了自己的脊背了,肯定是活不了了。
剩下的四個這才驚醒,還未等做出反應,又有兩個被羅凌掐住了脖子,手指較力,一擰,直接扭斷了脖子。一個痞子揪起身旁的椅子就砸,另一個轉身就跑,羅凌身形一閃,讓過砸向他的椅子,直衝那個試圖逃跑的,砰!沉悶的一拳,直擊後腦勺,那痞子如同被猛力摁倒的樹樁,臉直接跟地面來個親熱接觸,當時就只剩下了抽搐。
拿椅子的那個痞子現在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哪還有勇氣跟眨眼之間連殺5人的狠人搏鬥,大喊着救命就想奪路而逃,剛喊出半聲,就被羅凌的一個寸拳擊在了喉頭上,其後那一連串密集的骨裂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痞子的脖子裡,怕是能碎的都碎了。
最後,就剩下了持着柄匕首的白毛,他本來是見勢頭不對想挾持宋一舟做人質的,可羅凌已先一步閃現在了他面前。
“出來混,招子不亮,沒的怨!”這是白毛聽到最後一句話,其後,他的頭就隨着一股大力的推動,擰了180度,死法跟第一個痞子何其相似。
“啊!”小姐們現在纔想起尖叫,但不用羅凌說,已經急忙將自己的嘴捂了起來,一個個顫抖的如同鵪鶉,用驚恐的眼神望着羅凌。
“一舟,去拿魔能射線解離器。”
“哦,哦!”宋一舟跑出去幾步,纔回頭問桑胖子:“在哪兒?”
桑胖子倒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顯得還算從容,給宋一舟指了指,“倉房!”然後對靠近大門那邊的一個小姐道:“四丫,掛牌子,打烊了!”
羅凌使用的毀屍滅跡手段,頗似江湖傳聞中的‘化骨散’,所不同的是,他這是魔法手段,材料用的是軟漿魔的身體晾乾研磨成的粉,伴隨着陣陣魔光和嫋嫋青煙,幾個痞子很快屍骨全無。
衣物和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都在,不是說沒能力將其化掉,而是那樣一來,地板非得被殃及燒穿不可,那樣反而露餡,得不償失。
桑胖子提着個小鏟子和若干個垃圾袋走了過來,沉聲道:“我來!”很顯然,這傢伙以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羅凌也明白他的意思,這就類似‘投名狀’,他搭把手,殺人毀屍的事,也就有他一份了。
羅凌也不謙讓,自顧自走回吧檯前,給自己到了點香檳,沒事人般往高腳凳上一坐,“每個姐妹500鈀金壓壓驚,你!”他指了指那個因出頭而捱了巴掌的小姐,“500除外,再給2000!這是我羅某人的賞。”
喝了口酒,羅凌又道:“些許小事,諸位不必記在心上,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見外。”
畢竟有那反應快、膽子大的,一邊應承,一邊謝賞,一邊幫忙收拾現場,吃這碗飯的,是笨人早餓死了,很快,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大家七手八腳,一切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