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歡迎!歡迎!張先森……”
“是張先生,不是森,另外,請不要用顫音。”羅凌說着對一旁滿頭大汗的司徒方道:“你們這位公關也太不專業了,連俺這樣的人都能看出來,居然可以笑到花容失色!”
“有壓力!有壓力!心裡有壓力!”司徒方也不比美女接待好到哪兒去,額頭的汗一把一把的往下掬。
羅凌鄙夷的粗嘴道:“我就shit+fuck了,虧得我家老闆還說你有膽有識,爲了避免尷尬,我才點了你。你看你這樣子,我能吃了你還是怎麼的?”
司徒方心道:“吃我算個屁啊!現在是我的老闆們擔心你把這個基地的所有人都吃掉纔是真的。”
“吃,這個詞最好能避諱一下。河道村阻擊其實我也參加了,雖然在二線,但也有幸一睹張先生您的風采。說實話,您一提吃,我們都慎的慌!”
羅凌搔了搔腦袋,冒充憨人,道:“那我就不進基地了?”
“哪兒談都一樣,其實我們是相當尊敬您的。我們的誠意可以折算成錢……”見司徒方實打實的說話風格有效,漂亮妹子林瓏也跟着這口吻開說大實話。
“大妹子你想的挺周到。好,外邊也行啊。”羅凌表現的很好說話。
其實他現在的樣子並不嚇人,對亡靈世界的那位長相et的大佬來說,生點肉出來的技法,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羅凌一提敘,那位就將方法傳授了。按對方的說法:別說是骨架上,就是鋼鐵上、樹木上、岩石上,用這技法長出血肉皮毛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好了,中的提到的、用於給潛伏型機器人使用的細胞技術咱也掌握了。我現在簡直就是多了一張皮,畫皮!”羅凌當時曾這麼想。這軀體的改變是永久性的,且這種改變是向上進化式的,只不過這種進化拐進的是人類不太熟悉的另一體系。
之前軀體的那些什麼獵熊、納加等等變化,雖然羅凌可以通過改變骨組織的形狀以及增值細胞來達成外在效果,其實從本質上講,等於是都丟了。不過他獲得了純粹、獨特且威力巨大的亡靈界產物,大屍之體。
大屍相當於神祗過度的聖靈,只不過一個是純物質,一個是純能量。。大屍用不了什麼毀天滅地的術法,它的結構決定了它就是一尊金剛,打不爛那種。它纔是完美意義上的不死,不光不會再死,而且普通意義上的外力也弄不死。
另外就是凋零領域,雖然不是那種特殊的、強橫的讓人皺眉的領域,但它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真正領域。無論羅凌是什麼狀態,只要他沒有控制收回,這領域始終處於啓動狀態,半徑50米,標準的初級領域範圍,花見花凋零,樹見樹枯萎,蟑螂見了也是直接蹬腿完蛋,簡直就像強輻射外加vx毒氣。另外就是一些領域的基本特性。
得到這個領域,羅凌簡現在想來都有淚流滿面的衝動。“不容易啊!這玩意兒從見席朗時就饞上了,結果到現在纔算是有了個似模似樣的,感覺像是等了一輩子那麼久……”
“張先生,張先生!”語氣總是很溫柔的林瓏一緊張聲音就有點抖,感覺象在喚魂兒一般。
羅凌一下子清醒過來,“不好意思,走神了。被我們老闆的老闆上身一分鐘,結果一晚上沒睡好,到現在還骨頭疼。”
“哦,辛苦!辛苦!”司徒方在一邊打圓場。羅凌話中透露的信息他領會到了,簡嵩是這個張先生的老闆,同時,也是一位亡靈世界的強者的代言人。
“我們公司一次性消滅了近萬的惡魔士兵,我們象顆釘子般釘在了繞城公路東北段,讓惡魔軍隊如鯁在喉。我們成功的拖住了惡魔征戰的步伐並且影響深遠。我的老闆讓我來問,你們準備怎麼付賬?”羅凌拿出一張紙條,照着上面書寫好的,如此念。
司徒方哭笑不得,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就是典型的黑幫式討債人,大字是不識幾個的,彎彎繞是沒有多少的,但要不能讓他滿意,他就一定會動拳頭。
漂亮妹林瓏代表聯盟應對這次事件,實際上她的背後一個專門的六人決策組,林瓏耳中卡着微型耳麥,她要做的就是如何把決策組的決意用妥當的話語表達出來。
“這並不是個好方法,我雖然沒有真實的聽覺,但對振動的感應,可不是一般的敏銳……”羅凌腹誹。他當然不會點出來,其實大家都清楚,不管是哪種形式,接下來的實質就是討價還價,最後拿出一個雙方都能夠認同的支付清單。敵無敵敵敵龍敵書敵庫。而且羅凌就算能夠聽到決策組的原話,也沾不到太多便宜,只有清楚的知曉對方的底線,那纔是佔便宜。
要紙紙貴,要墨墨缺。反正是不能給的太痛快了,否則以後對方獅子大開口,就沒法打交道了。
羅凌既然扮演粗人,自然是極盡吹鬍子瞪眼的能事,把個林瓏屢屢嚇的眼淚汪汪,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協商。
羅凌又一次大聲咆哮:“死的沒男人了嗎?找個娘們兒對着爺哭哭啼啼,這算是怎麼回事?爺回去交不了差,你們也別想好過,不給,爺就搶!”
被羅凌的口水噴的都快能洗臉的司徒方苦笑道:“張先生,體諒體諒。我們家底是真的薄,爲了對抗惡魔,大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說實話,不管是錢還是物資,都是省吃儉用省出來的,爲了償還債務,不知又有多少狩魔者得冒死去收集材料,多少人家破人亡,行行好吧!”
“就等你這句話呢!”羅凌說着又拿出一張紙條,大聲念道:“葛優說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況且我們不是地主,我們的報酬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拼出來的!沒有我們的存在,你們會死傷更多,甚至死光光。養活不了百姓,玩什麼狗屁勢力爭霸。沒錢、沒東西,人也行,我們公司需要做研究,我們還準備成立家政分公司,我們需要洗衣、做飯、暖被窩的。當然青壯男人更好,一經公司錄用,吃香的、喝辣的……”
聯盟方絕倒,就這措辭,還用念?直接說也不至於這麼直白吧?
“簡直就是一幫無賴地痞土匪!”決策組的某人氣哼哼的拍了桌子。
“我抗議,抗議對方侮辱女性。”決策組的唯一一位女子就是司徒方坐在基地的最高長官,有鐵娘子的稱號。
其餘四個決策組成員撫額傷神,最年長的那位道:“姚部長,對方何止侮辱女性?你沒聽他們要拿人做研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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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整套廉價的實驗室儀器設備就是研究了?惡魔是虎,這些身上揹着種種重罪的亡命之徒就是狼。瞧瞧他們所效忠的主子。這哪裡是要做實驗,是拿去搞獻祭好不好?”
“我們也知道人是一切的根本,但我提醒諸位,犧牲!戰士們拼死作戰是一種犧牲,對方索要人口,我們可以看做另一種犧牲。敵無敵敵敵龍敵書敵庫。婦孺,在交易中我們可以擡到精銳戰士的價格,在同惡魔戰鬥時,他們絕對不會體現出等同於精銳戰士的價值。”
姚姓女子冷眼看着說話的這名男士,道:“李部長,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種做法是在動搖我們的根基。戰士們拼死作戰時爲了什麼?他們嘴裡的一口吃喝?不!是基地中他們的家人、親人、朋友。而現在,你卻要變賣他們所要保護的人,你真的確定?”
“姚部長。不要危言聳聽,我們着眼的是大多數人,而不是一少部分羣體。我們的基地,朝不保夕,天天都有人死。爲了家人、親人、還有朋友?哼!你可真擡舉他們。他們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酒,除了酒館,妓院就是他們最大的消費點。
家庭暴力、聚衆鬧事、動輒拔刀拔槍……我們說好聽點是基地的最高長官,說不好聽點就是一幫勞心勞力的保姆,不!還不如保姆。我們是瘋人院的義工。哪個基地沒有奴隸買賣?哪個基地的最大戰力不是僱傭兵和自由狩魔人?他們拿錢時、討價還價時同樣不手軟,他們怎麼不念在都是父老鄉親的份上把買酒的錢花在多養活一個家人上?哪怕是奴隸?
一小杯酒,刨除人工,光是所用的糧食,就夠一個成年人飽飽的吃一天,他們將之喝進肚裡,然後吐到溝渠中。
是,我們管理層是有諸多不足,可我們盡力了。我們給不了民衆最想要的希望,因爲根本就沒有希望。我們只能維持,維持這個團體儘量減緩衰敗,維持局勢不要糜爛的太快!
爲此,我願意拿出所有的錢去奴隸市場將那些快要死去的人買下來,然後跟那幫亡命徒交易。就當我殺了他們好了,至少我能讓其他人再多活那麼幾天!”
小小的會議室裡靜的可怕。聯盟不比長安幫,也不必軒轅後裔、戰神血脈和公司聯合,這些基地很多本來就是窮大戶,有一些甚至是由長安幫等挑剩下的弱勢羣體自發組織的羣體,是生存的本能讓他們在這殘酷的末世闖出一條灑血的活路,然而,前面總是有更多的荊棘……
“要打仗、要有人死,巨量的物資消耗,我們需要錢,沒有錢就只能拿命填。。我知道人命不是豆芽,也知道光桿司令不好玩。可我還知道十個人中都出不一了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更別說二階以上的精銳。他們比過去的飛行員更甚,都是拿足金堆出來的,不管是誰的錢,都是錢,都是基地的財富。用五毛錢換1塊錢也許我會因爲名聲而猶豫一下,可用五毛錢換五塊錢,這已經不是300%的利潤,而是900%,我幹!哪怕最後真實情況暴露了,我也幹!”
“支持!”
“支持!”
“支持!”
姚性女子搖了搖頭,“我反對。我可以和人民一起戰死,但不會出賣他們。這是最後底線。”
最長者看了看左右,道:“我們尊重你的選擇。從此刻起,高校基地採取單獨覈算,你們可以用其他方式補償聯盟的債務分攤。只此一例,以作爲我們對你所堅持的立場所表達的敬意。”
“謝謝。”
就像是過去的不平等條約般,往往,一張紙上所簽署的內容,包含了抉擇、屈辱、軟弱、妥協等等元素,它們合起來讀作沉重。沒有誰是傻子,拋開被騙的可能,有一種行爲,叫取捨。
點擊、鮮花、票票,能砸就儘量將數據砸的好看點,謝了
羅凌得到了他想要的,海麥!包括種子、育種方法及養殖過程在內的整套東西。另外就是一千人口。人口需要聯盟花點時間湊一湊,雙方約定好了五天以後交易。
羅凌還得到了一份價目清單,惡魔士兵、惡魔尖兵、惡魔軍官、惡魔指揮官……都有詳細的報價,只要上一當公司能提頭來見,聯盟就會付款。乍一看聯盟的做法有點冤大頭,西安這一域不光有一幫苦哈哈們迫於無奈下成立的聯盟,還有長安幫和另外一個聯合勢力,結果是最窮的人站出來替大家埋單。可眼看着惡魔軍隊只找聯盟的晦氣,而與那兩個勢力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齷齪勾當,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
幾個小時後,協議和清單放置在了一張簇新的實木茶几上。羅凌、刑娟、小青、小紫,羅家四口都在圍坐在茶几旁。
這裡是羅凌的老巢――倒金字塔中央區域的空中花園。庫無庫敵庫龍庫書庫庫。
直到今日,羅凌還清晰的記得褒姒曾對他說過的那幾句話:四海公司的主力產品。風屬元素能量的魔導器使大型物體的重量大幅度減輕,具備懸浮、甚至飛行的可能。水屬元素能量的魔導器改變了雲的水分子結構,使其象膠皮般充滿韌性而具備載重能量,兩者的結合,就是一座座空中城市。傳說中,住在的天上的夢想已經變成現實。
褒姒有一座屬於自己的空中花園,還邀請羅凌有空去她的那座‘豪宅’玩幾天。現在想來,這個願望怕是很難實現了。
倒金字塔上的空中花園只是效仿古巴比倫的那個,而非褒姒所描述的這種。不是羅凌技術不足,而是自家的池塘裡養不母。倒金字塔就象個自給自足、自負盈虧的封閉小國,每日消耗大量的風元素和水元素,只爲了數萬噸的石頭能在空中穩穩的飄着,對於薄家底的羅凌來說,太奢侈了。
“這裡已經美的象天堂了!”這是刑娟、小青和小紫在第一次近距離觀看空中花園時所說的話。
方塔式的結構,一層層拔高,每一層都有綠草野花遍佈的草地,極盡天然本色的水池、水幕瀑布,以及透明純淨、永流不息的水……空中花園洋溢着自然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在密林深處、草海之中,看到了文明與自然的和諧產物。它惟一欠缺,也許就是歲月的沉澱了。
羅凌帶着妻子們遊覽時,曾指着水幕後面巨大的牆壁道:“將來,這些牆壁上將雕刻上我們的歷史,相識、奮鬥、成長、發跡……每一個從這裡走過的人,都將是見證者,證明我們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光輝足跡。”
“哥,我們發現越是追趕,差距越大。什麼都幫不了你。”邊長75公里的廣闊空間,開上汽車一天都無法逛完,山川河流平原丘陵,樣樣不缺,這樣的一塊土地,竟然是某人一手開創的,這足以用偉力來形容。任何人腳踏在這土地上,知道這過往,都不免產生渺小的感覺。
“只要你們給自己足夠的信心,差距會越來越小的。”羅凌迴應道:“這可不僅僅是安慰。你們想想,我要操持的事很多,這可不是蓋大房子,而是建城市,建王國。庫無庫敵庫龍庫書庫庫。大量的人力,大量的物資吞吐,等等等等,而你們只要專心的修煉,學習。終於需要你們發揮才幹的時候。”
少林寺的主持方丈永遠都不會是寺裡武功最高的和尚,因爲他需要料理的事務太多。這樣的道理很淺顯,小青和小紫自然完全能夠理解,只有實力達到了一定高度的刑娟明白,羅凌說的道理不錯,卻不適用於他。羅凌的過往中有着太多的不可複製,這決定了除非她和小青、小紫能夠經歷類似的大轉變、大改變,並且能夠成功的脫穎而出,否則永遠不可能追上羅凌的腳步。她們惟一能夠選擇的,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條路。
在恩愛之後,羅凌和他的妻子們也是常會說一些貼心話的。刑娟就曾問過羅凌,象她們這樣,花瓶一般被養着,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沒有可歌可泣的故事,是不是太過平淡,不夠完美?
羅凌說:“轟轟烈烈的事業,轟轟烈烈的愛,那是悲壯的人生,我寧肯選擇兩者之一是平靜的,象港灣一樣可以停靠休憩。”
倒金字塔就是建設港灣,不光是羅凌在付出,而是羣策羣力的結果。小青在末世前是學音樂和舞蹈的、小紫是油畫,刑娟是高中的物理老師見習,倒金字塔的設計藍圖,血肉、骨架,都是由三女完成的,羅凌不過是負責運作。就是現在,更進一步的細節調整,羅凌仍是體力勞動居多,但他乾的心甘情願、樂在其中。
當羅凌的主體在忙着搞建設時,他的另一部分同樣在大世界奔波着。
“西安人民大廈!雅高人民大廈!索菲特會展中心!人民大劇院!就是這裡了!”站在東新街上,羅凌望着風雨中的幾幢大廈,不覺間念出了聲。平地起高樓,那不是羅凌所要的,習慣拿來主義的羅凌,搞建設更像是搭積木,在他看來很多建築都可以拿來一用。
象眼前的這幾幢大廈,西安地標性的建築,美輪美奐自不用說,更關鍵的是,它幾乎完好的保存至今,雨水將它們洗刷的乾乾淨淨,此時不拿,更待何時?等再過幾年被積水徹底泡爛?當然不!
“我是一個搬運工,咿呀伊兒喲……”本來應該是小鴨子的,可羅凌就這麼唱了。本來是可以暴力拆遷的,但羅凌自討是個愛好和平並願意儘可能的保存事物完整性的人,所以運作起來就要麻煩一點,現在建築外圍的各點設置魔法陣,然後依次啓動,完成魔法陣聯動,以達到封存的效果。。這就好比給鞋子裡塞紙團、然後在鞋盒裡放軟泡沫一樣,當然,羅凌沒有那麼多紙和泡沫,他用的是特殊化的空氣,更充分、更無微不至。
連根拔起的建築都被扔進了‘天下’的虛空中,虛空就像太空一樣,沒有引力、沒有空氣,只要沒有能量做功,這些建築將永遠的懸浮在那裡。羅凌的分身現在就是積木塊收集者,至於怎麼規劃搭配,那是本體和刑娟她們的事。
東新街往西不遠就是陝西省人民政府。這大廈也蠻正點的,莊嚴氣派。只是末世降臨,,大衆很容易將之作爲最後的憤怒發泄口,事後想入非非的狩魔人又頻頻光顧,所以這大廈其實是錦繡其外、敗絮其內,內部的情況比戰敗撤退後的司令部好不到哪兒,羅凌覺得這麼有教育意義的建築,還是留下來,以迎接更多的末世觀瞻者比較好。
西安能讓羅凌相中的大廈樓房海了去了,羅凌所要做的就是好的裡邊挑大個兒,臨了處理處理現場。其實積水就是最好的處理工具,大廈一去,留一大水坑,根本看不出個什麼來,羅凌還要整些遮掩手段,純粹是出於一貫的謹慎。
作爲千年古都,文化古蹟本來也是羅凌的搬遷目標,可最高檔次、且好挪動的象秦始皇陵、碑林什麼的,早就被各路有心人搜掠一空了,剩下些不好挪動的,什麼大小雁塔、慶山寺、阿房宮、未央宮、大明宮一系列宮遺址及城牆、鐘樓、鼓樓什麼的倒是在,可惜不是毀壞的毀壞,殘破的殘破,就是佔地太大,難以拆遷,搞來搞去,只到手關中書院和西大街路北的城隍廟,又去西安碑林博物館,將門前那對本屬於城隍廟的、明嘉靖年間鑄造的一對銅獅子收了,算是湊齊一套。
這拆遷倒也不是什麼太緊急的事,羅凌並沒打算一次性幹完,反正日後還有的是機會在這古城中遛彎兒,都是無主之物,相中哪座,倒是拆就是了。
有四五天沒聯繫毒藤女了,羅凌大半夜的前往七號地區與毒藤女碰頭。七號地區其實就是興慶宮公園,而羅凌讓毒藤女安頓的具體位置就在該公園的西北角,場地大,林子密,原本離水不遠還有棟白色建築,如今都泡水裡了。。比溼地還溼。
結果到地方一看,遍地狼藉,戰鬥痕跡十分明顯,刺藤、衍體、分體的殘餘到處都是。撈起一塊殘餘、撕碎的,再一塊,震碎的、再一塊,燒焦的……羅凌知道,這不是一個人乾的,對方至少有三人,而且都實力非凡。
嗶!羅凌吹了聲口哨。與普通的口哨不同,這口哨的聲音不大,聲色卻很特殊,而且傳的極遠。之後羅凌便無聲的潛入到一處水穴中。
“老闆!”時間不久,羅凌便接到了毒藤女的意念傳訊,這是精神力達到相當的強度以後才能掌握的一種短距離通訊方式,1500米是極限。技術匱乏再加羅凌一貫的疑神疑鬼,上一當公司其實比較缺乏遠距離通訊工具,這也就造成了七號地區的備用巢穴被拆,結果羅凌來了才知情。
羅凌見到了受傷的毒藤女,卻也察覺到了隨之而來的追獵者。
“我們走!”儘管有一戰之力,羅凌還是選擇了退卻,他不願意在對方掌握主動和優勢時作戰,這不是比鬥切磋,你來我往,輸了下次碰到找回場子,這是殺戮。除非有相當的擊殺把握,否則戰鬥沒有任何好處。
毒藤女上了腰腹和腿,其中腿的傷勢比較嚴重,尤其是她還給自己注射了一次興奮毒,如今正是虛弱期,如果不是犧牲掉大量的刺疼,以及這裡有大量的植物可以利用,她現在不是軀體徹底損毀就是應該被綁在了樹上,成爲真正的餌。
羅凌不願意放棄毒藤女的這具軀體,因其屬性特徵在衆多的可用軀體中,是惟一的。當機立斷,背起毒藤女,羅凌全力向北而去。
直線十二公里的長度,實際上應該按十六公司算,毒藤女的那點重量可以忽略不計,而就算有不少的障礙物和魔物需要閃避或繞道,羅凌自信速度絕不會低於200邁,路線的選擇也是極具難度的那種,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這絕對算的上是一次高水準的狂飆。然而,始終沒有甩掉追獵者。看不到,但能感覺的到,就在身後,如影隨形。
呼!羅凌衝入了墨綠色的能量障壁之中,墓地世界,亡靈租界,追獵者停下了腳步。
“這王八蛋真能跑!”洪傲雙手託着膝蓋,揚起頭氣喘吁吁的罵。。
洪驕同樣是牛喘的厲害。“單打獨鬥,我們沒人能勝的了這個傢伙。”
“看來‘上一當’的人確實是亡靈勢力的爪牙。”
“情況也許更糟,諸位都知道,我們的主要目標主要的力量屬性之一就是死靈能量。他有亡靈聖殿,還有巫妖手下。”
“他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後強大到等同於亡靈之主。”洪驕反駁。
“但在危機情況下,他很有可能跟亡靈世界的君主苟合。假如這裡的一切與他有關的話,不管他出賣了什麼,最少能證明,他現在已經有了得力部下。”
洪驕閉嘴了。在缺乏線索的情況下,西安這一域體現出的異常,確實極易讓人產生‘上一當公司跟那個主要目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樣的感覺。
“呼喚援軍?”洪傲問。
“我認爲已經有充分的理由,贊成!兩位怎麼看?”神秘人問洪驕和火羅剎。
“贊成!”
“同意。”洪驕又道:“他們最好能來的快點,這樣下次碰到,就能給對方一個驚喜。”
“我喜歡驚喜,另外,那個操控植物的妞是我的。”
“還有我!”洪驕又接過洪傲的話,說着兩兄弟會心的笑了。
與此同時,羅凌從毒藤女那裡瞭解到了事件的始末。毒藤女沒犯大錯,是對方的追蹤能力非常出色,如果不是低估了變異植物的強力,早在十幾個小時前,毒藤女就已經被捕或軀體毀滅了,保留一個主體、一個分體、一個儲魔罐、一個衍體和數十根刺藤更是不可能。
“變異植物要想恢復到原來的規模水準,最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實驗室沒有搬遷,卻因此得以完好保留。”
“實驗室那邊誰在守着?”
“劉義、丁浩、柳雄。”
羅凌點了點頭。劉義他們本來是六個人,劉飛死於先期的殺雞儆猴,盧峰和喬志勇是後來做實驗時死的。活下來的三個都成了變異混生體,不需要甲冑就可以在魔能環境下生存的那種。其中最強大的依然是劉義,他之前就是德魯伊般的存在,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已經擁有了不遜於三階職業者的實力。書無書敵書龍書庫。
“那邊也已經不安全,還是我走一趟吧。把空間環拿來。”毒藤女手中的空間環是羅凌所有財產中存儲空間最大的空間環,200立方米,將實驗室搬空,基本夠用了。
前往倉庫區接應劉義幾個到是沒出現什麼波折,其實最快的方法是利用天下,羅凌的分身是隨時隨地能夠開啓通往天下的空間門的。但考慮到這是個需要審慎對待的秘密,羅凌並不打算讓劉義這樣的‘包身工’知曉。
出於環境改造的原因,‘租借地’所蘊含的死靈能量濃度十分高,劉義他們是不能直接與之接觸的。不過羅凌既然是這租借地的主宰,劃出一片專用區域自然是沒什麼難度,另外就是‘特赦’出一種植物,其方法類似於允許羅凌分身目前這軀體表面的細胞在死靈能量下不受損害。準確的說,只有神術才具有這種作用於能量本質的效力,這軀體的特殊性讓羅凌得意施展這類技法,雖然作爲深淵之子,本體也可以使用,但無論是威力還是可用專屬神術的數量,都要少於這軀體。所以,若論軀體的特殊性和威力,分身目前使用的這具是最強的,沒有之一。
在租借地的接近核心區域的東邊,種下了異種血豌豆,這是羅凌在廣安早期曾用惡魔的鮮血浸泡培育的植物種子之一。當時因爲不得法而始終不能使之成爲實用物品,如今可以了。這種植物最具特點就是種子房間,相比於那巨大的豌豆,普通人類渺小的就像是塵埃,經過培育,成型的豌豆角就像是一列列油罐火車,外皮就是建築的牆壁,豆,則象堅木,質密、沉重,切割後用來做傢俱,效果不比楠木什麼的優質木材差。
羅凌只幫着毒藤女以催生的手法搞定了‘第一列火車’便停手了,有了落腳點,其他的艙室及艙室之間的通路等工作就由毒藤女和她的手下來完成,這個據點的安全係數比那些因勢而就的臨時巢穴要高的多,羅凌告知毒藤女,這裡可以按照半永久性的研究所來建設。
毒藤女這次的研究項目是以海麥的種植和改良爲主的。其實若論單純的可食用,羅凌手裡就有好幾種,大都來源於惡魔們的位面船。這些位面船來自各個位面,建造的過程也不甚講究,安放魔法陣、魔導器,偌大的一塊土地從大地上剝離升空,這就是一艘位面船的雛形了,上面自然動物、植物什麼都有。
可有一個問題,這些植物都是在有魔能的環境下生長的,對於人類來說,就如同食用被放射性核輻射污染過的食物一樣,哪怕再輕微,日積月累也會出問題。羅凌要的是正統人類的延續,而不是生下的孩子盡是畸形,或者本人得各種各樣的怪病,變異,這就涉及到了一個最大的課題,如何消除這些植物中的魔能?
若是換在羅凌在廣安甦醒的初期,這個問題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爲根本無計可施。但經歷了幻境之戰,併成功的獲得羅螭水的知識,以及五行能量,並在倒金字塔上重現了五行循環之後,羅凌看到了希望。魔能就是羅螭水這樣的上古修真者口中的天地靈氣,而隨着靈氣的日漸稀少,這些人想進了一切辦法從各種物質中壓榨靈氣,只要把這些技巧用於這些物種上,羅凌相信能夠通過一代代的繁殖,最終成功培育出改良植物種。
而他通過一系列的實踐,也可以徹底掌握兩套能量體系,第一套就是魔元紀的魔能體系,第二套就是西元紀的原有能量體系,五行循環、光和作用等等。
這無疑是個大目標、大動作、大工程。羅凌考慮自己雖然擁有荊棘地獄的獄印,但若論及專屬及靈性,是不及毒藤女的。那麼,育種加速培養等工作就放手交給她,而羅凌自己則負責以古修真者遺留之法,在兩套體系之間轉換這一塊的工作。各司其職,各用所長,這就是羅凌的最新計劃。
安頓好毒藤女,羅凌視察了下亡靈租界,地面在繼續腐爛,租界內的建築也在進一步廢墟化。所謂的廢墟化並不是說變成了一堆瓦礫,而是變得像魔幻作品中的亡靈陣營世界那樣,充滿淒冷、荒涼和森寂,這是一個全方位的轉變。如果說魔能是一種星球級的癌細胞病毒,那麼死靈能量就是另外一種,它的出現,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一種不可逆轉的強勢。羅凌覺得自己無法改變,也就心安理得的儘量將之利用起來了。當然,他也不是沒有以毒攻毒的幻想。
隨着地質構造、空氣等一系列的改變,原本的能量罩模式正在深化爲高桶狀模式,天空中的雲層也受到了死靈能量的影響而發生了改變,烏雲的縫隙中,出現了毒綠和瑩藍的色澤,這也是限定了疆界而導致區域內變化加劇的結果,正常的情況應該是象核爆的核污染一樣,成若干等級區域,核心區、重輻射區、輕輻射區……
環境的變化,也進一步影響了刺骨骷髏和遊魂,變強是一種本能,象遊離於這末世土地上的無數魔物一樣,這些亡靈生物同樣以吸納、掠奪和吞噬等手段來完成自我提升,骷髏並不能象遊戲中那樣進化成骷髏弓箭手,但它們各項指數達到層次級的提升卻是真的,而且很容易辨認,它們比普通的骷髏身體周圍環繞的毒綠或瑩藍光芒更盛,羅凌不喜歡‘強骷髏’這樣的舊名,而簡單的稱之爲‘一等兵’,遊魂的升級體稱之爲幽靈,它們看起來也確實與羅凌印象中的幽靈非常相似,輕飄飄的,彷彿披着一件煙霧做的爛袍子,它們與遊魂最大的區別就是那雙閃爍着光芒的利爪,能量物質化,它們不再是虛無,而能用這爪直接給敵人造成物理性的創傷,這跟什麼震懾、驚嚇等精神攻擊顯然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羅凌很希望惡魔們的反應一如它們平時那樣,這樣,遇到象現在這樣的租借問題,等到魔君下定決心,將命令傳達至一線,最快也要一年半載,能有一年半載的租借權,這張虎皮的價值也就足以讓羅凌滿意了。
羅凌也知道,勝利和獲得是很難靠施捨獲得的,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打誰呢?當然不會是惡魔,它們的神經此刻已經夠敏感的了;也不能是倖存者聯盟,現在正是合作期,羅凌還指望着零敲碎掰的多從聯盟那裡獲得些人口呢。那麼剩下的就是隻有長安幫和另外一個勢力聯合。長安幫他其實已經另有策略應對,而且羅凌已經將之看成主要人口來源,這隻肥豬還要再養養,年底殺正合適。那麼就只剩下軒轅、戰神和公司的這個聯合勢力了。
“骨頭是硬了點,但回報也是豐厚的,就是它了。”羅凌做了決定之後,多多少少還有些感慨。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話誰說的?他在廣安可是爲軒轅後裔和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到了西安,就這樣成了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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