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帥羅!”打招呼的是褒姒,她此刻已經狼狽盡去,看起來精神狀態極佳。
“我是不會接受你晨起般的問候的。”羅凌頭也未回一下,他在不斷的手動調整者魔法陣程序組,並創組了很多新加進去的分支規則和小程序,就是爲了應對外邊的深淵守衛。現在每能降低1分消耗都是重要的,只有這樣就能避免咫尺之遙卻尷尬的死火、然後任人宰割的悲劇發生。
“這突發的事件使我損耗巨大,這些日收集到的魔能結晶付之一炬,甚至這個試驗型的超級植物,也會在不久之後徹底炸燬。這都是因爲你們。你們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卻一點失敗者的歉意都沒有。”羅凌轉頭看向褒姒,“給我個理由,是什麼讓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跟在褒姒身後的火羅剎和神秘人都一臉尷尬,神秘人此刻已經不在那麼神秘,至少羅凌知道了她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而且樣貌蠻不錯,不過這個女人對羅凌總有着一種敵意,隱藏的很深,但羅凌能夠感覺的到。
褒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裡,低着頭摳她的甲冑拐角。
羅凌看的又氣又笑。“得了,少要拿這套表情來唬人,真的當聖徒都是傳說中的聖光傻瓜?”
“表現的不在乎你說我沒皮沒臉,表現的羞愧你又覺得是在演戲,你這人很難伺候唉。”褒姒氣呼呼的說。
“好吧,那我們來換個相處方式。說罷,這次救援,你們準備付什麼報酬?”羅凌敲定了最後一個程序陣,魔法陣操作界面收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屋子的屏幕畫面,就象走進了由夜晶顯示器構成的廊道房室,每一個畫面都是一個視角,呈現的是外邊不同角度的情況。
羅凌調前一副又一副的畫面,道:“超過十萬數量的深淵守衛,它們象是幹海綿吸水一般在變的越來越強大。它們在確認殺死目標前不會停歇。你們如果拿不出一個合理的報酬,我現在就把你們扔出去,相信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用我們這次行動的真相交換怎麼樣?”褒姒問。
羅凌斷然拒絕道:“NO,我有自己的計劃,知道真相併掌握聖光之種及內中的東西對我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那你說吧,總不會讓我們以身相許吧?”褒姒知道,既然羅凌肯救她們,至少說明她們還有些價值。
“相許到不會。”羅凌說着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晶體魔誓契約拿了出來,甩給三人,“賣身打工,靈魂詛咒,這是合約。”
三塊小小的晶石,內中投射出長達365項的條款內容,詳細而毫無疏漏。
“我不籤,這跟將自己完全出賣沒有任何差別。”火羅剎在翻看了數條條款後,表示拒絕。
“你確定?”羅凌目光平淡的望向火羅剎。
“你這是趁人之危,不籤,談談其他選擇吧。”
羅凌遙遙一指,唰!火羅剎整個人一陣光芒中被傳送出了邪魔植物,仍在了風雪交加的山岩上。深淵守衛們第一時間確認了目標正是冒犯者之一,鋸鏈立刻形成,向着火羅剎撲去。這時的深淵守衛們較之羅凌應對那會兒又強了不少,每個差不多都有着三階中級的水準,鋸鏈不再是雙股,而是三股,遠遠看去,就像三道連接天地的螺旋之線,雖然是夜晚,但白雪映襯下,天色並不是黑的那麼徹底,更主要的是,這些深淵守衛有着魔能加速和吸魔之翼的特點,那光芒連接成的螺旋線,有種恍若刀鋒鋸齒般的美。
被棄之荒山的火羅剎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只能是全力以赴,爲生存而抗爭。她的能力是高溫火焰,不是鮮紅、不是橘黃、也不是金黃、而是青白,超過3500度的持續燃燒的火焰,就像割焊槍口噴出的核心光焰一般,在她的催動下,足以熔金化鐵,而且在恢復艙,她的狀態確實已經恢復到最佳。
但,那又如何?她面對的是十萬三階中級的深淵守衛。它們不會象生命那樣有士氣之說,不會畏死,不知疲倦,不達目的,永不罷休。而且它們沒有惡魔種羣的最大弱點——自私不團結。它們不是散沙,不是烏合之衆,它們的攻擊方式對已經成長至五階中上的羅凌都行之有效,威脅巨大,火羅剎一個剛剛邁入四階巔峰的控火職業者又如何是對手。
跑,跑不過蜂窩尾可以噴射魔光而加速的深淵守衛;躲,褒姒她們之前已經試過了,鑽山洞也沒用,深淵守衛們變換形態後,就像一條條有八對斷翅的巨蜈蚣,它們同樣可以鏈成一種更可怕的鏈鋸,在洞穴中飛竄絞殺,它們速度足夠快,而且可以不眠不休。最關鍵的是,它們似乎永遠知道目標在哪兒。
邪魔植物的晶控室中,幾組鏡頭顯示,沖天的大火猛然爆裂,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炎爆,炸平了半個小山,數百隻深淵守衛在被那狂猛的火焰吞噬、毀滅。然而看到這情景褒姒和神秘人一點都不開心,因爲那代表着火羅剎死了。用了禁藥,仍沒能堅持過五分鐘,最後只能是拉數百個深淵守衛墊背。可這沒有任何意義,深淵守衛就好像是組裝生產線上下來的機器人,只要深淵領主願意,製造千把個就是分分鐘的事,消耗的不過是些怨力,至於深淵的能量,肉爛在鍋裡,死亡後的深淵守衛,大部分能量回歸了深淵。就象神國是神祗的主場一樣,擁有深淵之主身份的惡魔,整個世界就是他的主場,就是弱一些的神祗來了,都敢隕落,又何況是一個單槍匹馬的四階?
氣氛相當的尷尬,甚至可以說沉鬱,羅凌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是地藏菩薩,他來地獄不是解救衆生的,也不是來當保姆的,犯了重大錯誤,又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還不願接受掌控,結果就是被捨棄。
“可以將我投放在一個不那麼顯眼的地方嗎?”神秘人平靜的說。
羅凌翹了翹嘴角,“可以,這是我設定的行進路線,你可以挑選一個你認爲合適的地方。”羅凌說着將一副光圖推過到神秘人面前。這光圖中所呈現的是在過去歲月裡,邪魔植物自行放出的勘測型獵能獸所錄製的畫面,邪魔植物此次移動,正是靠這些內容來進行對照匹配,以完成行進路線的確認及能耗計算等步驟的。
“小芳,你瘋了?外面那些是深淵守衛,不死不休的,你躲不過它們的追蹤的。深淵的力量無處不在,這大地、這天空,只要我們在這個世界,只要對方願意花費那個時間和力量,就算我們能逃得一時,也會很快被探知並追上。”褒姒向神秘人解釋什麼是深淵守衛,以及這種東西的厲害之處。
“你是聽他說,才知道這是什麼深淵守衛的,你怎麼知道他沒說謊?”
褒姒聳聳肩,“我就是知道。”
“好吧,就算深淵守衛是真的,你又怎麼知道他就有辦法擺脫這些怪物?”
“我對他很有信心。”
“……這內中到底有怎樣的隱情?趁人之危,毫無人情味,這樣的聖徒,與惡魔何異?”
羅凌在一旁微笑着問褒姒:“你們是如何把這種紅領巾騙上船的?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清楚、她所效力的公司聯合其實早已跟惡魔同流合污,所有的爭鬥,不過是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好處這種事?”
“你說什麼?”神秘人大睜了眼睛。褒姒則在旁邊撫着額頭,一臉困擾。
這回,羅凌反倒沒了繼續說風涼話的性情,他看的出來,神秘人並非作假,她是真的困惑。
“小芳,你還是先簽了契約吧,之後我會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你,包括你要找的仇敵在哪裡。”
“真的?”
褒姒再度聳肩,那意思:信不信由你。
神秘人就這樣簽下了契約。這絕對是一份賣身契,雖然是有時限的那種,但在時限內,羅凌幾乎可以爲所欲爲。
輪到褒姒,褒姒卻笑道:“我就不用簽了吧?羅凌。”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羅凌也是一笑。
“你肯加入到這次冒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臭美吧你!”
“恩瑞耶斯魔女的直覺,可是在諸位面都很有名的,而且你在隕坑幻境時已經見識過了。不過真正確認,是在剛纔,你的性情,你的做事方法,是非常有特點的,時間一長,就顯露出來了。也就能騙騙那些不瞭解你的人。”
羅凌猛的出手遙遙一點,神秘人一下子被定在了那裡。原來神秘人就在羅凌和褒姒對話的當,竟然試圖對羅凌偷偷下手,結果就是被羅凌輕易的封住的活動能力,連動下嘴巴都辦不到,那份契約可不是白簽署的。
“她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始終對我懷着隱隱敵意,而現在,又要不顧一切的殺我,我不記得跟這個女人有什麼私人恩怨。她不會白到連公私都不分吧?”
“她嘛,故事很長,慢慢再告訴你,先說說我吧。你要怎麼處理我?”
“什麼叫怎麼處理?有那麼悲慘嗎?”
“我可是要排在軒轅明月和慕容飛雪的前面哦!在廣安的時候我可是表明了態度要做你的女人的,結果百威分部被圍,你都不來救一下。”
“我到現在都不確定你說的真話假話。我到更願意相信,你是衝着我在廣安和重慶表現出來的團體戰力去的。”
“你不能指望一個恩瑞耶斯美女會嫁給一個主位面的鄉巴佬,心甘情願的做一輩子農婦。她是有責任和使命的。”褒姒知道羅凌喜歡什麼樣的對話方式,所以她說的很直白。“看好你的實力是原因之一,我們之間相處一直很愉快也是原因,而且,你不是也掛念着我嗎?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當然選你了。”
頓了頓,褒姒又道:“至於你,如果你覺得不放心,就用契約的方法來保證好了。反正你有神力,想要將我攥在手中還不是小菜一碟。”
羅凌對自己的外表樣貌很少在意,也很少去談論。“怎麼看出我有神力的?”
褒姒挽住羅凌的胳膊,親暱的道:“每到一個地方,我最關心的就是能夠和我競爭的那些存在。秦晴算一個,軒轅明月也算一個。我很清楚軒轅明月想要什麼,她如果不是獨幹,而是屈居你之下,只會有一個可能。”
“嗯,聰明依舊。”羅凌讚了一句。
褒姒說着湊了上來,在羅凌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個殼子倒是很帥,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的本體,太完美的帥哥總是讓我想起那些馬其頓魔。”
馬其頓魔是與魅魔相對應的一個惡魔種族,魅魔是惡魔世界的流鶯,那麼馬其頓魔就是惡魔世界的男妓,個個帥的慘絕人寰,野性的、奔放的、剛毅的、陰柔的,絕對可以稱的上百變,喜歡什麼樣的小錘子,它也都可以調整。有句話叫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再添一句,馬其頓魔征服各位面的女種女人。這種惡魔的邪惡,由此可見。
褒姒說着攬緊了羅凌的胳膊。“你還沒有回答要如何安排我呢。我可知道你們的文明,有大婦、平妻、妾的區別。我是不會做妾的,我只歸你管。”
“爭寵,這也太早了點吧?”
“女人之間的戰爭,你是不會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我們都是圍繞着你在轉,就行了。難道你對掌控自己的女人沒有把握?”
“你這是在挑釁。”
褒姒一隻手探向羅凌的下體,嫵媚的道:“這纔是挑釁。不過你應該記得,恩瑞耶斯的第一次,會給對方產生莫大的好處,我在隕坑幻境時就說過。不過,她倒是可以隨時吃下。”說着指了指神秘人。
神秘人則報以極端憤怒和厭惡,及仇恨的眼神。憤怒源自被出賣,厭惡源自不知羞恥的狗男女,仇恨,尤其是羅凌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再一次讓羅凌感到好奇,這仇恨,源自何處呢?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間來好好談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羅凌一邊說,一邊調出了操作體系,“不過,我們已經到地方了,再不做點什麼,就來不及了。褒姒,我需要你將自己和她全部脫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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