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人如其名

現在,正是這些礦工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弄得灰頭土臉,只剩下兩隻眼珠轉來轉去,身上的衣服也破得不成樣子。

小千看了看他們碗裡的東西,實在是慘不忍睹,只見每人碗裡都是那種難以下嚥的黑麪塊,連油腥子都沒有點。這些人端着碗,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只是咽東西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得拉緊一下,喉嚨裡發出一種異常費力的響聲。

小千看得一陣心痛,這些礦工真的太可憐了,他們吃得是陽間飯,苦的是陰間錢,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們顯然在這個礦裡幹活並沒有工錢,就連飯都吃不飽。小千突然想起一句話:女人當着男人用,男人當着牲口用!

小千突然發出一陣怪叫:“你們騙人,說什麼有肉吃,我看根本就沒有肉吃,我不幹,你們一定要給我點肉吃。”

那些礦工看着這樣一個少年又哭又鬧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情緒,就連吃飯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像是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或者說對生活已經麻木不仁。

看守這些礦工之人共有四五個,手裡還提着皮鞭,指着小千說道:“給老子老實點,不然打死你!”

小千突然向着提皮鞭想要打他那人一頭撞了過去,大聲哭道:“我不,我就要吃肉。”他已經發現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靈力波動,都不是修行者。

那人被他一下子撞在身上,撞得像是閉過氣一樣,靠在山石之上,嘴巴張得老大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餘人見了一驚,這小子力氣也太大了,如果好好挖礦的話,一定是個能手,但見他不老實,就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一鞭子向着小千抽來。

小千胡亂揮了一下手,像是不經意的樣子,卻把那人的鞭子抓在了手裡,他一個普通人,動作怎麼會有小千快。

小千接着像是站不住身子,一下坐在地上大叫了起來。

那人被他這樣輕輕一用力,整個人都被跟着向小千飛了過來。

小千坐在地上,腳正往前磴着,像是一個小孩哭鬧的樣子,那人的身體向他倒來,剛好被他一腳踢得飛了回去,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剩下的三名看守者大驚失色,其中一人看出了不對勁,想跑,小千提着鞭子一縱身就到了那人身邊,把那人勒住,又哭又鬧地說道:“不行,快點拿肉來我吃,說好來這裡一定有肉吃的。”

那人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就連話也說不出來。

剩下兩人這時也發現了這位小年不簡單,強壯着膽子說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存心來找茬的吧!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快放開他,不然就不客氣了!”

小千見裝不下去了,把手裡的鞭子向着兩人甩去,把兩人的脖子緊緊勒住說:“老子就是來找茬的,想活命的話就不要聲張,給我老實點,不想活就叫吧!”他說着,一拳就把地上的一個石塊砸成幾塊。

兩人嚇得面無人色,齊齊地跪下來說道:“大王饒命!我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一兩歲的小孩,求您放過我們吧。”

小千心想,這些人雖然可惡,但也是被生活所迫,也許罪不致死,最該死的是他們的頭領。於是就說:“如果你兩人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看你兩個誰說得讓我滿意我就放了誰。”

兩人互相看了看,不住地點頭。

這些礦工摸不清情況,嚇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小千對他們說:“你們不用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礦工們聽了,稍微放了點心,但是依然不敢亂動,呆呆地坐在地上。

小千對着兩位看守說道:“誰先說,這個礦洞裡面有什麼?”

兩人都爭着回答:“黃金!”

小千不由一呆,黃金?這裡能挖出黃金,那說明很賺錢,但是爲什麼這些礦工的生活卻如此低下?

兩人只有說出了真相,原來,這裡雖然有黃金,但是很少,而且含量也相當低,有時,十幾人挖幾天也挖不到一塊金礦,但是這個大當家的又不想放棄,總幻想着有一天會挖出大量的金礦來。這樣就苦了這些礦工,他們都是從附近的村子裡抓來的人,平時把他當着牛馬一樣的用,就給他們一點難以下嚥的黑麪塊,數量上還保證不了,經常餓着肚子。這些看守的人說,他們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也是被大當家逼着做的,他們的伙食也很差,只是稍比這些礦工的好一點。

小千又問:“那你們當家的吃些什麼,跟你們吃的一樣嗎?”

“不一樣,他隨時叫我們出去打獵,他要吃肉,但是,這裡的野生動物很難打到。”兩人說。

“你們是不是就去強迫山下的人去河裡打魚,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太缺德了一些嗎?”小千責問。

“我們也覺得山下的人過得很苦,但是沒有辦法呀,大當家的要吃肉,我們也只有照做。”兩人無奈地哭訴着。

“你們這裡共有多少人?爲什麼不反抗?爲什麼不好好做人?”

“我們這裡共有十人,根本不敢反抗,大當家是學過武術的,我們親眼見他一拳打死一條狗。我們本來也是村民,都是被他逼的。”

小千半信半疑,回頭問那些礦工,礦工說得跟這兩人差不多。

這時,被小千弄昏那三人醒了過來,剛想罵娘,但看到了兩個同伴跪在地上發抖,身前的那位少年一副怒容,硬生生把罵人的話給嚥了回去。

小千基本把這裡情況弄清了,他突然問道:“你們在做這樣的營生多久了?有沒有弄出過人命?”

“快兩年了,不敢,沒有出過人命。”五人都忙搖頭說。那些礦工現在也不怕了,說出了實情,說這些看守之人也是下面幾個村子裡的人,只是平時比較惡一點,但並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們在這裡雖然每天的飯很差,但還勉強能把命呆住。

小千最關心的就是這些人是不是十惡不赦,如果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想殺他們,誰還沒有個犯點錯的時候,只要改正就行了。這位大當家卻是有點可惡,必須得教訓一下。

大當家名叫劉黑子,長得虎背熊腰,面如鍋鐵,真是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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