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負責接收任務,夜青木出手殺人,事後,兩人五五分賬。
一年後,一個代號劫的殺手橫空出世,以任務百分之百的完成率衝進青龍國殺手榜。
這時候,阿才的老大也終於看到了夜青木的價值,叫阿纔將夜青木讓給他,阿纔不願意。
黑心的老大就殺了阿才,夜青木知道這事後,孤身殺入阿才的幫會,殺死了黑心的老大,爲阿才報仇。
阿才死後,夜青木就幹起了獨行殺手。
然而,出錢讓夜青木殺人的人卻是越來越多。
從小幫派的江湖仇殺,到刺殺大幫派的幫主,再到皇室政治上的陰謀陽謀,夜青木的目標不管是誰,也不管是多危險,只要給足夠的錢,夜青木都會去殺。
不斷的接任務,不斷的殺人。
一次次的跳入險境,一次次的憑藉冷靜的頭腦和過人的身手逃回一命,夜青木這兩年的生死經歷,或許別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多。
劫之名,響徹青龍國,以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穩居殺手榜第一的位置,成爲當之無愧的殺手之王。
然而,就在劫的名聲達到巔峰的時候,他卻如同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代至今無人能夠超越的傳奇。
玄武國。
夜青木回來了。
六年的打拼,夜青木終於賺到了足夠的錢。
若溪,我回來了。
雖然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年,但是夜青木相信,西門若溪會等他。
那天,一到玄武國,夜青木馬不停蹄的趕回村子。
然而,到了夜家才發現夜家已經成爲一片廢墟,西門家也已經易主。
一打聽才知道,在夜青木離開玄武國後不久,夜母積勞成疾,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而西門若溪也在第二年嫁入了京城的雨加。
“嗡!”
聽到夜母去世的消息,夜青木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跑到夜母的墳前,夜青木無力的跪下。
“娘,是青木不孝,青木不應該離開您,離開玄武國……”
夜青木跪了三天三夜,將自己在青龍國六年來的生活事無鉅細的告訴夜母。
夜青木多麼希望夜母還像以前一樣在自己獲得成功的時候陪着自己一起高興,在自己做錯事的時候安慰自己,可是,這些都不可能了。
夜青木最大的願望就是娶西門若溪過門,和夜母三人住在一起。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現在的葉青木才深深的明白。
修葺完墳前的雜草,夜青木擡頭靜靜的看着天空。
多少次刺殺面臨生死絕境,支撐自己脫離險境的信念便是夜母的牽掛和西門若溪的約定。
可是,當夢醒時發現這一切竟然都只是謊言,夜青木心裡的信念轟然倒塌。
是背叛,還是另有隱情?
夜青木決定去雨家探個究竟。
拜別了夜母,夜青木當天就前往京城。
他還記得,那年深秋的天空,也是下着濛濛細雨。
雨家,玄武城的霸主,即便是皇室明家,對於雨家,也是無可奈何。
不說雨家的勢力,當是雨家的幻幽九老就足夠明家十分頭疼,玄武城的三大家族都聽唯雨家馬首是瞻。
雨家一處偏僻的院子。
西門若溪的雙手凍得通紅,從冰冷的水桶裡將紅腫的雙手縮回來,放在嘴邊呼了幾口熱氣,雙手使勁搓了一會兒,西門若溪再次將雙手放入水桶中洗衣服。
曾經前途無限的新秀,到如今連洗衣服這樣的粗活都要自己親自來做。
生活,真的很現實。
在暗處觀看的黑影發出一聲嘆息。
西門若溪大驚,看向燈籠照不到的暗處,剛想呼叫,卻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西門若溪滿臉驚訝,暗處離自己最起碼有三丈以上的距離,只是這麼一瞬間,黑影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身邊。
“若溪,是…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西門若溪由滿臉驚訝變成不可置信,眼淚彷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翻涌出來。
西門若溪雙手輕輕撫摸着黑影的臉龐,“青木,你沒死?真的是你?”
夜青木一愣,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夜青木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了,想來這一切必然是西門家搞的鬼,難怪西門若溪會在第二年就嫁入了雨家。
當視線落在西門若溪身上,夜青木眼裡的寒芒褪去,只剩下無盡的溫柔。
“嗯,是我。”
西門若溪忽然撲到葉青木的懷裡大哭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一定會回來的,我爹他說……你死了……”
西門若溪哭得很大聲,彷彿要把這幾年來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過了許久,夜青木見懷裡的西門若溪沒有動靜,低頭一看,不禁莞爾一笑,西門若溪睡着了。
獨臂的右手輕輕將西門若溪結實的攬在懷裡,往屋裡走去。
緩緩的放回牀上,爲西門若溪蓋上被子。
當目光觸到旁邊熟睡的孩子時,夜青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然而當視線回到西門若溪的身上時,夜青木的嘴角微微上揚。
此刻的夜青木,不再是那個青龍國殺手榜上的飲血傳奇。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癡情的男人,守護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看着她,守着她……
西門若溪睡得很沉,連孩子半夜踢掉身上的被子也沒有察覺到。
或許這些年來受的苦實在是太多,夜青木的出現,讓西門若溪終於找到了依靠。
看着外面已經微亮的天色,夜青木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俯下身,在西門若溪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等我,不用多久,我會讓你堂堂正正的走出
雨家。”
輕輕的合上房門,夜青木走時瞥見桶裡還未洗完的衣服。
夜青木笑了笑,單手將衣服洗完,晾好。
第二天,雨家一個下人失蹤,與之同時失蹤的還有不少的金銀財寶。
雨家馬上派人去找,在一個小巷裡找到了屍體不成人形的下人。
身上遭打的棍傷不下百處,若不是身上穿着雨家下人的服飾,還真可能認不出來。
雨家認爲是這個下人做賊心虛,偷了財寶交給同夥後,由於分贓不均,或者是黑吃黑,也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發生了不愉快,最後下人被人打死。
下人的死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對於家大業大的雨家來說,一個下人的生死,損失點錢財,很難讓雨家放在心上。
第二天晚上。
西門若溪在院子裡焦急的走來走去,雙手不斷的重複握着。
西門若溪以爲昨晚發生的都是幻覺,但早上起來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外面已經晾好的衣服,西門若溪相信,昨晚確實是有人來過。
如果真的是夜青木,西門若溪相信,今晚一定還會來。
西門若溪焦急的來回走動,低着頭,彷彿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夜青木來了。
在確定真的是“死而復活”的夜青木時,西門若溪再次撲到夜青木的懷裡。
這次,沒有像昨晚那樣失態,抱了一會兒,西門若溪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夜青木的懷抱。
“若溪,外面冷,要不,進去坐坐?”
看着衣着單薄的西門若溪,夜青木的心裡微微一痛。
“嗯。”
兩人走到牀邊坐下,氣氛陷入一度的尷尬之中。
西門若溪是不知道怎麼說,夜青木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是你的孩子?”
過了許久,還是夜青木打破了沉默。
“…嗯,她叫木憶。”
“木憶?成了一個回憶?”
葉青木自嘲的笑了笑。
“不…不是的,如果是男孩,名字就叫憶木,因爲是女孩,所以就叫……木憶。”
說到最後,西門若溪的臉變得緋紅,聲音小得連蚊子可能都聽不到。
饒是葉青木的聽力敏銳,也費了好大勁才聽清楚。
夜青木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
愛,不是看言語,看的是行動。
在西門若溪的心裡,只有夜青木一個人。
即便是聽到葉青木死了的消息,夜青木在心裡的位置也沒人能夠替代。
夜青木緊緊的將西門若溪抱在懷裡,柔聲道,“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西門若溪還想說下去,卻被夜青木的手指堵住了嘴巴。
西門若溪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緊緊的靠在夜青木寬闊的肩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