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的學校老門衛】

鈴鈴鈴——!

鬧鐘這個東西,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確定一下是否撥好了鬧鈴,生怕到時候沒有響而誤事。可是往往第二天早上,被這單調聒噪的鈴聲吵醒時,總是恨不得一腳將鬧鐘踹出房間。何巖同所有人一樣,就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下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眼睛睜開了,但卻沒有立刻起身,他不是在賴牀,而且在疑惑。看着白白的天花板,何巖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當時自己明明在飆舞場上大顯身手,可是一轉眼,自己爲什麼就躺在了公寓的牀上,並且已經是早晨了,中間的記憶似乎都空白了,一點了想不起來,昨天飆舞場上最後誰得了冠軍?還有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明明沒有喝酒,卻像宿醉了一樣。

該不會是被et劫持了吧?何巖突然從牀上跳了起來,把自己脫光,仔細檢查了一遍身體上下。

身上沒有任何異樣,何巖忽然覺得自己很白癡,腦子總是想着一些不着邊際的問題,其實這些也不能怪他,最近發生的事情,沒有哪樣不是很詭異的,雖然在朋友中都沒有把自己內心的疑惑表現出來,可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些詭異的細節就會在何巖的腦海中一遍遍疏理,內心其實也是渴望着得到一個答案。

何巖看着自己的左手,相信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認真地在觀察自己的手,看得入神,看到忘我。只要此時的何巖會這樣,因爲他感到了一種陌生感,感覺這並不是那隻打從一出生就陪伴自己的左手。

從車禍發生的那天起來,何巖就有這樣的感覺了,看着林亞仕擔心自責的樣子,何巖惟有故作輕鬆,表現出自己的不在乎,以減少林亞仕的心理壓力,因爲這件事情,告訴給誰聽,誰都會思想變得混亂。

車禍發生的當時,那輛法拉利從林亞仕的背面,也就是從自己的對面飛馳而來,也就是因爲林亞仕背對着車子,所以他沒看到那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而何巖卻清清楚楚地目睹了,那輛飛馳而來的法拉利,在駕駛座上根本就沒有司機!其實在許多香港槍戰片裡面,也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畫面,司機將自己的身體壓低,低過車窗的位置,以避開前方射來的子彈。

可是就在何巖將林亞仕推開之後,自己奮力躲開車子的一瞬間,他的手還是被撞到了,當法拉利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了車子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人,而那輛空車就這樣從現場脫離了。接下來,身體的疼痛讓何巖暫時忘記了恐懼,是否能保得住這隻感覺快要斷掉的左手,纔是當時何岩心裡面所擔心的。

詭異的事情接踵而來,在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自己左手的劇痛開始一點點消失,躺在病牀上準備接受檢查的時候,左手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沒有一絲痛楚,半個小時前骨頭斷掉的劇痛已經蕩然無存。因爲曾經聽說過一種叫回光反照的說法,將死的人有時會在最後的時刻身體技能全部恢復正常,然後又忽然死去。因爲害怕,所以何巖還是接受了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證明他的身體根本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奇怪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在出了醫院之後,何巖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氣流在左手血脈中流動,那種感覺是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他感到自己的左手充滿了力量,說不清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只感覺左手變得很重,裡面似乎塞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急需要將其發泄出來。

爲此,何巖當天在回家之前,還特地去了一趟電子娛樂城,他曾經在這裡玩過一種電子拳擊機,將遊戲幣投進機器之後,就可以向一個墊有軟皮革的面板連擊三拳,機器會按照拳頭擊打的力量給出分數,若三次擊打得出的分數累計的某一數值的話,就可以得到相應的獎品,以前何巖玩這個的時候,每拳的平均分值大概都是一百二十多,而就在那一天,他用車禍後左手沉重的拳頭,一拳就讓分值破錶,導致機器故障……

何巖意識到自己的左手已經不是從前的左手,所幸這樣的異變並沒有什麼反面影響,在沒有完全弄清楚左手的情況之前,何巖選擇了隱瞞大家,他可不想有一天事情流傳出去後,自己成爲科學家們手術檯上面的研究素材。

看着自己的左手,何巖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忽然擁有這樣的左手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並且在這些事情的背後,是否還存在着另外更爲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有,自己將來要如何面對?這些問題,何巖已經自己一個人默默想了三天,到最後依然無解。

看看鬧鐘,七點十分,再不去學校的話就又要遲到了,洗漱穿衣之後,正準備出門,何巖忽然想起家中還住着另外一個人,雖然現在還不怎麼適應,但黎茜茜的到來,給了他一種預感,這個屋子在將來的日子裡面,將不會像以前那麼寂寞。

本以爲黎茜茜可能還在睡懶覺,看到桌子上的留言條之後才知道她已經出去,說是要找工作,中午會回來。何巖笑了笑,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在看演唱會的時候,黎茜茜曾經說過自己要進入娛樂圈,並且在兩年之內超越正在大紅大紫的蔡亦茹,難道紙條上面所說的找工作就是指演藝工作?

從何巖出發到學校的時間用不了十五分鐘,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打響,穿過學校鐵門可以看見校園的操場上已經沒有一個人,如果是以前的何巖,他一定會什麼也不考慮,若無其事大大咧咧地走進去,但是現在的他不能再這樣做,因爲在學校門衛處,有着一個讓他敬畏的人。

何巖沒有立刻衝進學校,而且鬼鬼祟祟地接近門衛室,他要確定這裡有沒有那個人,如果沒有的話,他大可毫不猶豫地進去,如果那個人在裡面的話,他寧可選擇曠課,也不願意讓這個人知道他又遲到。

慢慢接近門衛室,隔着推玻,何巖查探的視線拿捏得十分好,他可以看到裡面的人,而裡面的人卻很難發現他的存在。而此時的門衛室裡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年輕的門衛,剃着一個小平頭,四肢發達,平常最喜歡對被他抓住的違規學生大吼大叫,顯示自己的威勢,可是何巖卻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

而在年輕門衛的旁邊,坐着一個正在看着報紙的老先生,稀稀疏疏的頭髮是他的特徵,戴着一副老花眼鏡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門衛,反而有點資深校長的感覺,可是他的的確確就是這個學校新聘的門衛,也就是何巖很敬畏的老人,在這個學校,惟有他可以讓何巖說話時候恭恭敬敬。

確認目標在門衛室裡面後,本來打算直接曠課的何巖有了其他想法,因爲此時老先生正在專心看着報紙,而另一個年輕門衛也在弄着其他的事情,說不定只要動作快一點,或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溜進去,再觀察了一分鐘之後,裡面的兩個人還有沒有任何變化,這個時候的何巖便決定秘密潛入了。

要經過門衛室的玻璃比較簡單,只要蹲下來,低過玻璃窗的高度,裡面的人是無法看見的,可是經過玻璃窗之後,前面還有一道門,到了那裡就沒有任何掩護了,只能看自己的身手是否足夠敏捷。何巖小心翼翼地過了玻璃窗之後,憋了一口氣,準備衝刺過去。

阿巖,這樣躲不累嗎?何巖剛要起跑,牆壁的另一邊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先生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年輕門衛立刻跳了起來,知道有人躲在門口外面,立刻張牙舞爪地衝到門口,看着蹲在窗子外面的何巖後,便齜牙咧嘴地質問:你啊你!怎麼又是你!你到底還想不想繼續在這裡讀書啊?不想的話就早點……

年輕門衛一邊教訓何巖,一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手還不停向何巖的肩膀使勁推,何巖被推了幾下之後,見他似乎沒完沒了,直接用左手抓住對方的右手,這個時候何巖的左手已經不是普通人的左手,力量大得可怕,他左手一用力,年輕門衛便疼得呱呱叫起來。

還想要手的話,最好給我閃遠點。何巖在最後放開對方的時候,還特別加大了力量以做爲威脅。

年輕門衛的體格很健壯,站在何巖面前應該完全是具有壓倒性優勢,不過他也親手感受到了何巖的力量,如果何巖願意,說不定真的可以捏斷他的手,心有餘悸之下,便便乖乖退到了一邊。

何巖很自覺地走進了門衛室,怯怯地看了一眼老先生之後,一副好孩子乖乖認錯的樣子說:易伯,對不起嘛,我也不想遲到的,可就是差了這麼一點點。

你不說說遲到的原因嗎?被何巖稱作易伯的老先生將手中的報紙放下,看着何巖問道。

就算有理由,說出來你也一定說我是找藉口,還不如不說。

哦?我是這麼武斷的嗎,不是吧,你說說。老先生的話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你肯定不信的,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去跳舞,不知道怎麼的,我醒來後就躺在牀上了,頭昏昏沉沉的,不遲到纔怪。其實只到現在,何巖依然感覺身體有些虛,腦袋還有有些昏沉。

我當然相信呀,昨天我親眼看到你的好幾個朋友把你架進屋子的。老先生笑着說。

啊?被架着?我昏倒了嗎?何巖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了一點印象。

應該是吧,之後我過去問了那個叫林亞仕的同學,他說沒什麼大事,我這才放心的。老先生話語間顯得十分關心何巖,頓了頓後繼續說:阿巖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不過還是要顧着身體呀,健康纔是最重要的。

嗯!易伯,我知道了!何巖的樣子乖到一個極至。

好,快去上課吧,進教室的時候給老師一點面子,說聲報道之類的。老先生拍拍何巖的肩膀說。

何巖點點頭離開了門衛室,在與年輕門衛擦肩而過的時候,何巖雖然眼睛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可能他卻很本能地退卻了兩步,很明顯有些畏懼的樣子,到現在他的右手還一陣陣痠痛,按這個人的處事原則,下次有關何巖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插手了。

年輕門衛等何巖離開之後,再進到門衛室,很好奇地問老先生:剛纔那個學生這麼野蠻,但爲什麼他這麼怕你呀?真是奇怪了!

老先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回答:在我看來,這個孩子根本沒有一點野蠻,是個好孩子,而且他並不是怕我,而是尊敬我。

狗屁!他那個痞樣還不叫野蠻?那全校學生都是三好生了,你和他之間一定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關係!年輕門衛對老先生給出的答案十分不服氣,努力發泄着。

老先生又笑了笑,不再解釋什麼,拿起之前看着的報紙,門衛室一下又恢復了安靜。

何巖上了教學樓,到了自己班的門口,他可沒有打算照着老先生之前說的那樣,說聲報告之類的再進入教室,而是繞過教室前門,從後門鑽了進來,因爲他的座位就在最後一排,完全可以在老師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不擡頭地趴在桌子上度過一節課。

下課之後,林亞仕立刻朝着何巖的位置圍了過來,關心地問:你怎麼還來上課?不在家休息一下?

我正想問你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爲什麼我一醒來就在牀上了?我只記得我還在飆舞場上虐那些欺負查帥的傢伙啊,怎麼之後的就都不記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巖一下子將所有疑惑提了出來。

真的假的?你一點也不不記得了?昨天晚上飆舞場都快被你掀翻了,你沒聽到那個尖叫聲,簡直就是震耳欲聾,所以看比賽的人都快瘋了!林亞仕說起昨天晚上的時候顯得十分興奮。

因爲我?何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記得當時的歡呼聲很大,但也沒有林亞仕說的那麼誇張。

就是因爲你!你記不記得當時你在那些傢伙跳poping的時候,突然從地上將身體拉起,直接接上幾個托馬斯,還有大風車?林亞仕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何巖會將昨天的事情忘得這麼一乾二淨。

這裡我當然記得,這是我當時的策略,我說之後!

之後,之後整個場子就沸騰了,炸到最高點!托馬斯加大風車沒有什麼好奇怪,不過你這傢伙昨天晚上也太誇張了吧,托馬斯加大風車的高速旋轉竟然持續了快五分鐘,五分鐘耶!跑步衝刺的話也有夠喘了,你這傢伙竟然越轉越來勁,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就差像直升機一樣飛起來了!林亞仕越說越興奮,手腳不停比劃着,企圖再現當時壯觀的場景。

何巖聽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從好兄弟林亞仕的嘴裡說出來,何巖根本不會相信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身體竟然做出了這麼誇張的事情,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和自己的左手有關,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左手不僅在打架時候厲害一點,竟然在跳舞的時候也用得上,是喜是悲難以確認的感覺又一次涌上何巖的腦袋,看着林亞仕,就像在看四不象一樣,問:那最後呢?

最後你旋轉越來越快,位置也可以沒有規則的移動,結果腿撞到了鐵桿後才停了下來,我們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過去把你扶起來,結果你就閉着眼睛一個勁的講頭好暈,頭好暈!我們就把你扶在一旁休息,沒想到等比賽結束了之後,你還在喊着頭好暈,叫我們送你回家,所以我們就把你擡回家了。林亞仕手舞足蹈的樣子終於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說出了最後結果。

聽到林亞仕一番解釋,何巖也終於曉得自己爲什麼一早起來就覺得頭昏腦漲,要知道何巖當時的策略只是藉由breaking把對方的風頭全部搶過來,本來只打算轉個四十秒左右,並且連續托馬斯,何巖的極限也就一分鐘不到,可想而知連續高速旋轉了五分鐘後果是怎麼樣。

那結果是算我贏還是那些傢伙贏?即使這樣,何巖還是比較在乎當時的結果。

他們被淘汰了,但是你也不能繼續跳了,所以比賽等於重新開始。

遇見智星高中那些人了沒有?何巖沒有忘記昨天去嘻哈街的主要目的。

遇見了,而且被我們虐得很難看,有阿瑟在果然不一樣!林亞仕終於一雪前恥。

這麼說阿瑟應該得冠軍了吧,爽呆了,我記得獎品好像是一輛機車!何岩心裡開始盤算自己什麼時候要向田瑟藉機車騎騎。

阿瑟很厲害,連續贏了很多場,可惜後來遇上一個辣妹,我靠!那個身段!那個姿態!舞技也很棒,邊跳邊脫,浪得要死,比歡呼聲的話,阿瑟就立刻出局了。林亞仕一副甘願墜入愛河的樣子。

那個辣妹得到機車了?唉……全軍覆沒……何巖聽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冠軍也不是她啦!錯過昨天晚上這麼精彩的飆舞賽你真是不值!

還有?靠!嘻哈街牛人多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那個人不是混嘻哈街的。

那是混哪?

你家。

我家?

就是和你同居的那個美女,黎茜茜!她昨天晚上給現場帶來的震撼可完全不輸給你,機車被她牽回去了,就在你那公寓下面,沒看見嗎?

不是吧……

——————

“媽媽,今天我看見外星人了。”

“嗯,今天的作業寫完了麼?”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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