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很認真地回答。
“我以爲過去了這麼多天，我已經徹底忘記了過去，忘掉了你。可是……”她停止了說話，伸手打開了CD的按扭，“突然有一天，我聽到了一首歌，眼淚就“唰唰”掉下來了，因爲這首歌，我曾經在你車上聽到過。”
“小花，對不起。”我的心都快碎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高寒，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好不好？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都行，你不要疏遠我，好嗎？”她的模樣楚楚可憐。
“好，我答應你。”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終於笑了，只是笑容中，明顯地帶着一絲寂寥。
車子裡面迴盪着低沉而優美的音樂，她突然關掉了CD，整個氣氛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怎麼了？太吵嗎？”我有點意外。
“不是自己想聽的那首歌，寧願不聽。”她又將目光轉向了窗外的夜色中，再也不說話了。
街頭的霓虹燈光，五花燎亂。
她的沉默，讓我很心疼。
小豔和周工終於正式到崗了。
上午，剛辦完入職手續，小豔就在我辦公室嘰嘰喳喳的。看着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那些歲月。
“哥，跟你說件事，”她神秘兮兮的，“剛我在行政部辦手續的時候，看到有個非常漂亮又氣質非凡的女人過來取資料，好像陳經理她們都叫她王總，那個人是誰呀？”
“公司副總，王惜悅。”我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哇噻，好厲害！這麼年輕就當上副總了。哥，你和她熟嗎？”她開始盤問起來。
“不熟啊，只是同事關係而已。來，這些數據拿去整理一下。”我遞給她一疊文件。
“我這纔剛來，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你就安排事給我做，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她噘着小嘴，滿臉地不高興，然後又湊過來說道：“哥，我倒覺得那個王副總跟你蠻般配的，要不要我去給你打打頭陣？”
“幹活去啊，這纔多長時間沒見，八卦的勁兒可是越來越大了。”我裝作不高興地把她轟了出去。
現在還沒有開始立新的項目，所以暫時讓周工帶領一個項目組，接手先前還沒完成的兩款老產品，先和下面的工程師磨合一下，爲後面的新項目做準備。
以後唐工和周工帶領的兩個項目組，在整個項目部當中，將會成爲我可靠的中堅力量。
接下來，是時候找銷售部的肖峰好好談談了。
然後，我才能開始準備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高總，你看，那天聽說你要過來品茶，我老早就將茶葉準備好了。快請坐。”他的笑容越來越職業化了。
“肖總太客氣了，以前只聽說過酒逢知己千杯少，自從上次在這品過茶後，倒覺得茶逢知己也千杯少了。”我也笑臉相迎。
“哈哈，說得好，說出了我的心聲啊。”他拿出茶葉，添滿茶壺，開始燒水。
“肖總，最近銷售狀況還不錯吧？”我隨意地問了一句。
“唉，別提了，高總又不是不清楚公司的狀況，我這日子不好過啊。”他猛搖着頭。
“不至於吧？肖總這麼有能力的人，什麼事情能難得過你？”
“嗨，高總先喝茶，一會咱們深入地好好聊聊，說實話，你要再不找我啊，我可就要登門拜訪了。”他把泡好的茶遞了過來。
看來，他的處境確實是不好過，終於快要沉不住氣了。
他也許心裡比誰都清楚，我的改革，對於他的重要性。
但是，他又不想讓自己牽扯進來，更不會爲了義氣而對危機中的人出手相救。
這樣的人，永遠只會在你風光的時候，錦上添花，千萬不要指望他會在你落難的時候，雪中送炭。
在他們的眼裡，只有永恆的利益。
“肖總，上個月完成了多少銷量？”我喝完手中的茶，問道。
“差不多300K吧，是有史以來最低的一個月，而且還有繼續下滑的趨勢。”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我想讓他自己把問題說出來。
“唉，還不是產品的問題，更新換代的節奏跟不上市場需求，質量問題頻發，老機型銷量迅速在萎縮，新機型遲遲上不來。高總，這可如何是好啊。”他的焦慮發自內心。
“呵呵，好茶不愧是好茶啊，入口清香四溢，喝完神清氣爽。”我一臉的陶醉，“肖總，再來一杯。”
他伸手過來將我的茶杯添滿，“高總，趕緊替哥排憂解難啊。”
“肖總，辦法不是沒有，”我端起杯子放鼻端聞着：“其實呢，我剛進公司沒多久時，就已經感受到你的壓力了，所以早就替你計劃好啦。”
“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喜上眉梢：“快說來聽聽。”
“由於品質問題，現在銷售渠道已經受到非常大的影響，所以呢，急需要一兩款低端跑量型的產品，沖刷和修復好渠道，將下面的代理商徹底地餵飽一頓，他們嚐到了甜頭，自然還會盼着後面的東西。那麼我們再推出兩款利潤型的翻蓋機，上市的時間趕在前面兩款機型出貨後的半個月左右，當時機成熟後，我們還要開發新的智能機。在這些產品的基礎上，我還會通過換A面，換工藝等等這樣的方式，每個項目延伸出幾款不同風格的產品。那樣，就能形成一條豐富的產品線。也就是說到時你的銷售提成……”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至少是現在的兩到三倍以上。”
“太好了！”他的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我就知道高總一定有自己的思路！”
對於他們這種勢利的人，金錢是最好的春藥。
“嘿嘿，”我笑了一笑說道：“只可惜剛纔我說的那些，根本沒法去實現。至少就目前來說，還沒有那個條件。”
“什麼？”他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高總可不能這樣啊，說了那麼多，結果告訴我只是畫在牆壁上的一個餅。”
“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上次開會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啥權力都沒有了，古總對我又不信任，我在公司勢單力薄，又沒人願意幫我，這些計劃只能是當作空想了。”我搖頭嘆氣，一副鬱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