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第一次進酒吧

一對年輕的夫妻從李湘面前經過,女的抱着一個孩子,大概也就**個月的樣子,孩子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小傢伙看到李湘,忽然高興的手舞足蹈,嘴裡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李湘看見後,笑着給小傢伙招手。孩子在媽媽的懷裡掙扎着,好像要李湘抱他一樣。媽媽回頭看李湘,李湘的笑臉是那樣純美親切,臉上透出天性的母愛。媽媽把孩子抱來李湘跟前:“呵呵,乖寶寶是想讓阿姨抱抱你啊?”李湘趕忙站起來,接過孩子,那小傢伙像老熟人似得撲在李湘的懷裡。李湘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兩個陌生的女人還說了一會話,那男的站在一邊,善意的笑着,看着她們。

他們離開後,李湘眼裡忽然有了眼淚。是感動還是傷感,李湘自己也說不清楚。上一次還和劉志商量着要一個小寶寶,現在李湘隱隱覺到,那好象要成爲一個夢了。

夜晚的華僑城璀璨而迷人,李湘的心情卻是很憂傷。她天生就不是一個快樂的女人,始終不能像王玲那樣活得灑脫。她看了一下手錶,十一點還不到。時間不是太早也不是太晚,但她第一次不想回家。回去睡不着,好像和劉志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不管劉志給不給她道歉,她都覺得無所謂了,在心裡,她已經對劉志沒有多大的希望了。

生活中常常就有很巧的事情,就在李湘準備要離開華僑城的時候,她看到了倚在一座拱橋上和一個女孩說話的劉志。起初,李湘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人,但那確實是劉志。李湘在那裡看了他們好大一會,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好像更多的時候是劉志在說,那個女孩在聽。有時,那女孩也會笑一下,或對劉志點一下頭。李湘想過去一下,但還是沒有過去。她向華僑城外面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陳凱打來了電話,陳凱問:“姐,你回去了沒有?”

李湘告訴陳凱剛要準備離開華僑城。陳凱說:“他也還在附近,過來接你。”就掛了電話。不大一會,李湘看到了陳凱那輛橘黃色的本田車開了過來。

李湘上車後,陳凱說:“我猜測你可能還沒回去,我記得這裡到你家的方向好像沒有公交車,你要轉幾次車才能到家,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來。”

李湘說:“我正要準備打的。”

陳凱說:“從這裡打車到你家,最少也要八十塊錢。你捨得啊?”

李湘說:“捨不得也的坐啊,難道我還能在華僑城坐到天亮?”

她忽然想起什麼,就問陳凱:“你不是去見女朋友了嗎?怎麼不和她在一起?”

陳凱一下子臉上變得傷心起來,說:“我們其實已經分手了,她今天是沒有錢交房租了,也沒吃飯的錢了,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李湘“哦”了一聲。

在快到立交橋要往李湘家方向拐的時候,李湘說:“我們找個地方去喝酒吧?”陳凱看着李湘,有些不解。

李湘說:“我還不想回家。”

陳凱也沒有再問,就開車去了深南大道的音樂酒吧。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黑人歌手正在唱歌。找了位子坐下來以後,服務生拿來了酒水單。陳凱對李湘說:“喝紅酒吧。”李湘點了一下頭。李湘掏錢要買單,陳凱不讓,還是他掏了錢。陳凱還要了幾樣小吃。

其實,李湘今天不管是什麼酒,她都要喝。她心裡很亂,想麻醉一下自己。酒上來後,陳凱和李湘碰了一杯,陳凱提醒李湘別一口喝完了。

李湘不說話,陳凱就講起了他和女朋友的事情。他說他是兩年前和女朋友是在一家酒樓認識的,當時女朋友是那家酒樓的前臺服務員。女朋友長得很漂亮,陳凱的單位里老在那裡招待客人,很多次後,陳凱就和女朋友熟悉了。又一次,陳凱接到一個女孩的電話,才知道是酒樓的那個漂亮的前臺服務員打來的,她說她得罪了一個當地的混混,混混要報復他,她在酒樓呆不下去了。要陳凱幫助她。陳凱想起來,他給過她電話號碼。於是,那女孩搬到陳凱租住的地方去,他們同居了。

很久,女孩都不去找工作,整天就呆在屋子裡上網,聽音樂。有時,陳凱也和女孩吵架,可每次吵完架後,女孩都哭得很厲害。陳凱心一軟,就只能依着她了。可後來,女孩學會了抽菸,整天屋子裡都是煙霧繚繞。陳凱實在受不了,又和女孩吵架,結果那女孩竟然要自殺。一次,陳凱趁女孩不在,給她留下了幾千塊錢,就逃跑了。他也換了電話號碼,但女孩子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他們談了幾次,女孩也同意分手,可現在女孩又找到了他。她現在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今天陳凱又給了她一些錢,要她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回家。

陳凱講完自己的事情,看一眼李湘,問她:“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你不是胃疼,胃疼你就不會來喝酒了。”

李湘喝一口酒,幽幽的說:“心裡不舒服。”

她還是對陳凱講了劉志的事情,包括前段時間劉志和王玲的聊天事件和今天在華僑城看到的情景。

陳凱說:“我一直都認爲劉哥是很不錯的,他怎麼會那樣?”不過,陳凱還是勸李湘好好和劉志溝通一下。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是缺乏溝通。因爲有上次李湘喝醉的事情,這次陳凱一直沒讓李湘多喝。李湘去上衛生間的時候,陳凱獨自感嘆: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人人都有難言的苦啊!一個很性感的姑娘端着一杯酒過來,對陳凱說:“帥哥,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陳凱看她一眼,說:“對不起!有人在這裡。”

正說着,李湘回來了。那姑娘看看李湘,端起酒杯,悻悻的走了。

李湘看着那個姑娘穿梭在各個座位之間,說:“這裡真是男人的天堂呀。”

陳凱笑了一下說:“也是女人的天堂。只是你不常來,還不知道更多酒吧故事罷了。這裡是演繹各種男女故事的地方。”

陳凱不再讓李湘喝酒了,他怕李湘喝醉了,免得送她回去讓劉志多心。已經過了十二點,陳凱說要送李湘回去。

李湘回到家的時候,劉志也是剛回去不久,他正坐在沙發上看深圳臺的新聞。他聞到李湘身上有一股酒味,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李湘也沒和劉志打招呼,就去了臥室。一會,她就去沖涼了。

劉志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聽同事說,因文員阿桑的錯誤,一份將要和客戶簽訂的合同泡湯了,還說,老闆知道了阿桑經常上班的時候上網。老闆要辭退阿桑。下班後人都走完了,劉志去了阿桑的工作間,她也正收拾好了自己的一些東西,準備離開。在電梯裡,劉志問阿桑:“怎麼打算?”

阿桑苦笑着搖了一下頭,什麼也沒說。

劉志說:“一起吃飯,坐坐吧。”

阿桑抿着嘴脣點了一下頭。劉志接過阿桑的東西放在後座上,阿桑坐到前面座位上以後,他就開車去了華僑城上次他們吃飯的地方。他們吃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就走到李湘看見他們的那個地方說話。當時,劉志正在勸阿桑想開些,先要自己心情快樂起來,才能做好工作。他給阿桑講了一些笑話,阿桑終於笑了。這是他和阿桑今天在一起幾個小時候的時間裡,第一次看到她笑。

其實,阿桑看到她博客裡幾乎每天劉志給她寫的紙條後,她還是挺感動的。她覺得劉志還是一個很真誠的男人,至少在她現在最孤獨的時候,有人還在關心着她,慰藉着她。讓她的心裡還沒有完全絕望。吃飯的時候,阿桑對劉志說:“謝謝你在博客裡給我發的紙條。”

劉志說:“你快樂就好。”

在那座拱橋上,阿桑問劉志和妻子過得怎麼樣,劉志也沒有隱藏什麼,就給阿桑講了這些日子和李湘的一些矛盾。不料,阿桑卻說:“這是你的不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偏離自己的心思,如果換了我是你妻子,我也會和她一樣的態度。”

劉志給阿桑講了他和李湘在性格上的差異,阿桑立即說:“這不是理由,如果是,那你當初娶她做什麼?”

在送阿桑回去的路上,阿桑一直都沒有說話。劉志感覺到了阿桑的沉悶和不快,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直到阿桑下車的時候,他纔對阿桑說:“先靜一靜了再去找工作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就給我打電話。”阿桑“嗯”了一聲就走了。

劉志覺得阿桑也是個好女孩,很善良,單純。是啊,這個世上好女孩多得很,不可能所有自己碰到的好女孩,都去愛呀。劉志坐在車裡,看着阿桑嫋嫋的背影,自己嘲笑自己。

李湘衝完了澡,就去睡覺了。劉志還在看電視,他想等李湘睡着了自己再過去誰。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和李湘打破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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