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妮相信郭興,她也沒準備數。她把一張紙交給郭興,是她昨晚寫得不再和郭興以及劉志來往的聲明書,郭興看後,就把它收了起來。
劉燕妮拿了那個手袋,頭也不回就走了。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劉志在等他。劉志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劉燕妮,說:“這裡面有五萬塊錢,密碼是你的手機號碼,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把。”
劉燕妮沒有接,她說:“我好像真的是賣身一樣,你留着自己用吧,就當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關係。”
劉志心裡很失落,一時無話可說。劉燕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給行政部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劉志心裡清楚,從今天開始,他和劉燕妮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再相見的機會了。劉志提出要送劉燕妮,劉燕妮拒絕了他。她出門後就打了一輛車直奔銀行。當天晚上七點多,劉燕妮就坐上了回重慶的航班。深圳成了她永久的記憶。
一個上午,劉志心裡都被一種深深的失落包裹着。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部滑稽劇,自己就是這劇中的丑角。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從自己單戀上王玲開始,自己的生活中陸陸續續的又闖進了幾個女人。阿桑讓他感覺了生命的脆弱,而劉燕妮卻讓他感覺了生活的無奈和無情。深圳的現實讓人的靈魂都變得不真實了,他不知道自己追求和奮鬥的目標是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爲了金錢和美女?現在,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生活目標是什麼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劉志給張克華打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好些日子沒見張克華了,他心裡鬱悶,想和張克華說說話。
在華僑城的一個酒樓,就是上次請阿桑吃飯的那個地方,劉志先去定好了座位等張克華。劉志差不多等了快四十分鐘,還不見張克華來,劉志等的有些着急上火,剛要打電話,張克華帶着一個女孩來了。劉志心裡暗罵,他媽的想和你說說話,帶個女的來幹什麼?時時刻刻他媽的都離不開女人。坐下後,女孩子跟劉志問好,劉志感覺這個女孩好像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張克華看劉志有些迷糊,就說:“管冰冰,上次在酒吧裡喝酒你見過面的呀。”
劉志這纔想起來,上次在酒吧喝酒時,張克華帶回家的女孩就是她。劉志心裡奇怪,在酒吧裡遇見的一個女孩,張克華竟然還處了這麼久?看來這個女孩子還是有吸引張克華的地方,不然這個花蝴蝶今天帶的女人就不是她了。
出於禮貌,劉志把菜單遞給管冰冰,要她點幾個菜。管冰冰把菜單推給劉志說:“劉哥你點吧,我隨意,你們點什麼,我吃什麼。”
這一點,很讓劉志感覺舒服,他覺得管冰冰不是那種裝腔作勢的女孩子。有些女孩子就不是這樣,男士出於禮節請她點菜的時候,她真把自己當做飯桌上的貴賓,拿着菜單裝模作樣,一副這也不合口,那也不好吃的挑食相,豈不知,有些菜她們見都沒見過。
劉志也沒客氣,拿過菜單就點了幾個菜。
張克華問了劉志在郭興那裡上班的情況,劉志大致說了說。張克華又問起李湘來,劉志煩張克華今天帶了別人來,就隨便說句:“還那樣。”
張克華看劉志一直板着一張臉,就奚落他:“看你吊死鬼樣子,有什麼煩心事,就說說,冰冰又不是外人,你顧及什麼?”
劉志勉強笑一下,說:“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鬱悶。”
張克華說:“我一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和女人有關。”
這兩個臭味相投的男人,有時候像是彼此肚子裡的蛔蟲,知道對方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是什麼。但今天有第三人在場,劉志就不想說什麼了。他本來是想給張克華說說和劉燕妮的事情,但他還是不想讓一個他不熟悉的女孩子知道他的事情。
劉志要服務員拿幾瓶啤酒來,看今天劉志不想說話,張克華也不勉強。他也懶得再問劉志什麼,就只是喝酒。菜還沒上來的的時候,三個人就已經喝完了幾瓶酒。那個管冰冰還挺能喝,酒量似乎要比劉志大。劉志今天心裡悶,也不管自己平時能喝不能喝,只管和張克華他們碰杯。雖然劉志後來挺煩劉燕妮,但她真的離開後,劉志還是感到了深深的失落。而且,劉燕妮又是走的那樣乾脆利索,連一點念想都沒給自己留。他說不上和劉燕妮一個多月的相處,是不是有感情,但真的少了那一個曾經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孩,心裡確實很空。張克華說得對,他今天的不開心和鬱悶,就是和女人有關,確切說,就是和劉燕妮的離去有關。他現在甚至恨郭興做得太絕情。
菜上來後,劉志幾乎沒怎麼吃。對於今天劉志的表現,張克華也不高興:看你個熊樣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既然叫了一起吃飯,又一副舊社會的樣子,做給誰看呢?不就是帶了管冰冰來嘛,有什麼?以前我又不是不帶女孩子一起吃飯。大老爺們,說話放屁都痛快點,整的跟個世界末日到了一樣。劉志再和張克華他們碰杯的時候,張克華說不喝了。他也要劉志別喝了,吃晚飯回家睡覺。
劉志也感覺到張克華有些不高興,也不再強求,叫來服務員買單。不想,張克華那陣趁上廁所時已經買過了。誰讓自己今天帶了管冰冰來呢,好像來了一個蹭飯的一樣。劉志說:“怎麼你買單了呀?”
張克華說了句:“誰買都一樣。”就和管冰冰站起來往外走。
劉志知道今天張克華真的生氣了,可是,他也不好說什麼。張克華和管冰冰上車後,給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劉志坐在車裡,心情更加鬱悶。本想和死黨說說話解解悶,卻還弄了個不痛快。他知道張克華不喜歡畏畏縮縮,他今天就表現的很畏縮。
此時,他特別渴望女人。他不明白,按說昨晚和劉燕妮大戰了那麼多次,也該疲勞了,可他怎麼還有精力想女人呢?
他試着給劉燕妮撥電話,但是關機狀態。他翻着電話裡的通信錄,忽然看到了冉丹的名字。他記起了惠州那個度假中心長得像王玲的女孩。
劉志把電話撥出去,一會,對方“喂”了一聲。
劉志問:“你是冉丹嗎?”
對方說:“是啦,你怎麼纔給我打電話啦?”
劉志一陣驚喜:“你知道我是誰呀?”
對方說:“當然知道呀,你說要帶我去深圳世界之窗玩的那個劉志哥哥啦。”
劉志高興地說:“對對對,你在幹嗎呀?前段時間一直在外面,纔回到深圳,就給你打電話了。”
冉丹說她正在和幾個姐妹吃燒烤。
劉志說:“我想你了。”
冉丹說:“那你過來啦。”
劉志問:“你今天沒客人嗎?”
冉丹說:“你要來,我可以晚上不陪客人。”
劉志說:“那我過去。”
前天還覺得玩女人沒意思的劉志,才過了一天,就又樂此不疲了。看來,玩女人也像抽大麻一樣,會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