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廣州的興奮之夜子怡怎麼也睡不着。已經過十二點了,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想想是不是換了地方,有些認牀?可是,以前也經常在外面睡,並不這樣啊。子怡給陳凱打電話,陳凱正在外面和朋友宵夜呢。
陳凱問子怡:“你怎麼還沒睡啊?”
子怡說:“我睡不着。”
陳凱笑了,說:“是不是想我就睡不着啊?”
子怡故意說:“臭美,纔不想你呢!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陳凱說:“和幾個攝影協會的哥們喝酒呢。寶貝,要不我去廣州接你們回來?”
子怡猶豫着說:“都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開車多危險啊。還是算了吧。”
陳凱說:“那就趕緊睡吧,我一會也回家。”
剛掛了手機,房間的電話又響了。子怡看着電話,心想是不是陳凱又打過來了。可是,沒告訴他房間電話呀?子怡接了電話,是趙蕊蕊打過來的。趙蕊蕊說:“子怡,你睡着了沒?我睡不着呀,想過你屋裡說話。”
子怡說她也沒睡着,要趙蕊蕊過來。
趙蕊蕊穿了一條睡裙過來。她趴在子怡的牀上,問子怡:“你又給凱哥哥打電話了吧?”子怡打她一下,說,你這個小間諜。子怡的房間和趙蕊蕊的房間連着,她給陳凱打電話的時候,趙蕊蕊聽到了。
趙蕊蕊說:“我好像很興奮呢,想……”
子怡看蕊蕊神秘兮兮的樣子,問:“想幹嗎?”
趙蕊蕊說:“想**。”
子怡又打她一巴掌,笑罵道:“你這個**!”
兩個人在牀上打作了一團。子怡發現趙蕊蕊穿了一條黑色的丁字內褲,說:“你的小褲褲還挺好看嘛,不過有點色耶。”
趙蕊蕊打子怡一下說:“我看看你穿什麼小流氓褲?”
子怡穿一條白色的三角褲,趙蕊蕊問:“你原來就不穿丁字褲,現在還不穿啊?”
子怡說:“我覺得穿不慣。”子怡其實是個很保守的女孩,要不在碰到陳凱之前,她還是個處女。
趙蕊蕊說:“一個女人擁有一條自己喜歡的丁字褲,就象擁有一枝口紅一樣,它會讓你變得魅力,性感!女人上牀時別忘了穿一次丁字褲,給你牀上的男人誘惑,和迷惑,一條小小的丁字褲也許會讓他答應你很多的要求!”
子怡笑得很壞,問趙蕊蕊:“你就是這樣勾引了趙波?”
趙蕊蕊感覺自己被子怡抓了小辮子,在子怡的屁股上狠狠的擰了一下,子怡疼的啊啊叫。趙蕊蕊很開心,故意氣子怡:“嗨,你小聲一點,叫那麼大聲幹嗎?讓隔壁的男人聽到,過來非禮我們怎麼辦?”子怡要掐趙蕊蕊,趙蕊蕊光着腳丫跑到了地上。子怡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趙蕊蕊又趴到牀上的時候,說:“要是現在在深圳,就出去玩。”
子怡說:“不會是那一萬塊錢燒的吧,我們這麼興奮睡不着覺?不就是一萬塊錢嘛。”
趙蕊蕊說:“一萬塊錢對你來說沒什麼,可對我來說,一會功夫掙一萬塊錢,可真的很開心呢。我爸和我媽一年苦死苦活還存不上一萬塊錢呢。”
趙蕊蕊的家在河北赤城縣一個被羣山環抱的小山村裡,幾十戶人家擠在一個小山坳坳裡,土地貧瘠,山風冷硬。站在村口的黃土坡上,你會覺得天地一下子小了許多。
趙蕊蕊問子怡:“你看過電影《一個都不能少》嗎?”
子怡說:“上學的時候看了,寫一個娃娃女老師的故事。是我們老鄉張藝謀導演的。怎麼了?不會是你們那吧?”
趙蕊蕊笑了:“就是在我們那裡拍的。你看到電影裡的畫面,就知道我們那裡有多窮了。”
子怡看着趙蕊蕊,一下子覺得她很了不起。能從那個山溝溝裡走出來,來到很多人嚮往的大都市深圳,蕊蕊真的了不起。
趙蕊蕊說:“我就是在拍電影的那個小學裡上的學。給你講一個故事:當年拍電影的時候,劇組的幾個人先到我們那個小學校裡選場地,選定了我們學校後,根據劇情需要,操場上應該有一個旗杆。可是,我們學校根本就沒有旗杆。劇組的人擡頭四顧,四周是蒼蒼莽莽的大山,山上光禿禿的,除了石頭,再沒有別的什麼了。劇組犯難了,還是一個學校的老師給我們村長說了,村長就把他家屋頂上的電視天線杆子弄下來當了旗杆。從那以後,我們學校也開始升國旗了。至今,那根旗杆還插在我們那個小學裡。不過,電影拍完以後,張藝謀捐錢在我們那裡建立了一所希望小學。我當年上學的那個土房子現在都變成了樓房。”
子怡很感動,一把摟住趙蕊蕊說:“你是窮山村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趙蕊蕊說:“我是我們村裡惟一讀完高中的女孩子,要是家裡有錢,我也能上了大學。所以,我現在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妹妹上大學,替我圓了大學夢。”
子怡看着趙蕊蕊真誠的說:“蕊蕊,以後你家裡有什麼困難,你也給我說,我會幫你。”
趙蕊蕊說:“謝謝你,子怡!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幫家裡了。要不是你,我和嘉琪還在華強北那裡掙那一月兩千塊錢呢。所以,我以前都不敢出門,就是怕花錢。”
子怡說:“我們以後要好好努力,好好珍惜。”
趙蕊蕊使勁點頭。
子怡忽然說:“嘉琪是不是也沒睡着啊?給她打個電話,要是也沒睡着,讓她也過來聊天。很久我們三個人都沒在一起住了。”
趙蕊蕊拿起電話給嘉琪的房間撥號,通了以後,很久都沒人聽電話。趙蕊蕊繼續撥,還是沒人接。
“這死豬睡這麼死。”蕊蕊嘟噥道。
子怡說:“不可能睡這麼死呀。打她手機。”說着,子怡就給嘉琪撥了手機。手機裡傳來系統提示音:對不起,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兩個人都納悶:這個死傢伙,也不想我們兩個?
趙蕊蕊說,她去看看。說着就出去了。嘉琪的房間和子怡蕊蕊她們的還隔着幾個房間,趙蕊蕊按了門鈴,沒有反應。她又敲了半天門,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她斷定,嘉琪沒有在房間裡面。
趙蕊蕊回到子怡的房間,說:“嘉琪不在房子裡。”
子怡覺得奇怪:“那她跑哪裡去了呢?”
趙蕊蕊說:“肯定是和金老闆他們玩去了唄。”
子怡說:“這傢伙,出去了也不說一下。”
趙蕊蕊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嘉琪,以前和她在一起住的時候,她走哪裡也是說走就走了,最多也只是說一聲‘我出去了’。”
子怡說:“也不知道她和深圳的那個男人怎樣了?我總覺得嘉琪對待感情不理智,遲早要害了自己。”
她倆談論了一會嘉琪,還是沒有睡意。趙蕊蕊說:“要是在深圳多好呀。”
子怡壞壞的說:“要不你出去裸奔算了,等明天的娛樂新聞裡,你準是頭條。背不住你比那個阿嬌還有名了。”
趙蕊蕊氣得拍了一下牀,說:“你出什麼餿主意?”
子怡像個小孩子一樣,笑着在牀上打滾。
趙蕊蕊說要回她的房間裡去,子怡說:“你不能過去,陪我說話。”
趙蕊蕊假裝生氣的說:“我纔不陪你了,你盡欺負我。”
子怡馬上說:“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
趙蕊蕊又趴到了牀上。她想給趙波打電話,子怡在,又不好意思打。她特別想此時和趙波在一起。趙蕊蕊又想到了嘉琪,她問子怡:“你說,嘉琪會不會跟那個金老闆去睡覺了?”
子怡知道趙蕊蕊一向心直口快,但沒想到她會這麼想。就說:“你可不能亂說,她也許又和他們去喝酒跳舞了。”
趙蕊蕊說:“我就是給你說說的,別人我纔不敢亂說。我感覺嘉琪和那個金老闆關係不一般。而且那個金老闆給人不踏實的感覺。”
子怡說:“我的感覺和你一樣,就像今天在他的夜總會裡,也不給我們打一聲招呼,搞突然襲擊,太有些不尊重人了。雖然他給了我們錢,但感覺他有些財大氣粗,爲所欲爲的樣子。我真後悔拿了那一萬塊錢。”
趙蕊蕊說:“要不我們明天退給他算了?”
子怡說:“拿都拿了,那樣做嘉琪也難堪,畢竟是她的朋友。不要爲了他,弄的我們姐妹三個不開心。以後我們注意就是了,該不拿的就不拿。”
快三點的時候,趙蕊蕊纔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之前,子怡就起來了,她喊趙蕊蕊去餐廳吃早點。說吃完了等嘉琪回來就回深圳。她們兩個離開房子正準備要去餐廳,嘉琪和那個金老闆從走道那裡過來了。金老闆看到她們兩個,咧着大嘴說:“昨晚嘉琪又和我們去玩了,怕你們休息,就沒有叫你們二位。現在過來請你們一起吃早點。”好像嘉琪做了理虧事,金老闆爲她開脫一樣。嘉琪笑一下,沒說話。
吃完早點,金老闆安排車送她們三個回深圳。一路上,子怡和趙蕊蕊都靠在後背上睡覺,幾乎都沒和嘉琪說話。嘉琪覺得她們兩個對自己有意見,但心裡說:管她們呢,愛有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