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特意用柚子葉泡了個澡,當他在衛生間裡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纔出來之後,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之前的那種頹廢也一掃而空了。
當吳良再吃上可口的飯菜,吳良感覺在這一刻無比的幸福,之前在小號裡遭的罪也不算什麼了,畢竟吳良早就習慣了。
吃了飯之後吳良被父親單獨叫了過去,而他的母親還有些不忍的問了一句:“老公,真得告訴他麼?這是不是對良良太殘酷了?”
我擦,什麼玩意就殘酷啊?難道我真的不是親生的?吳良心裡一動,不過轉念間想到自己和父母還是有點聯相的,總不能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吧?
“孩子這麼大了,早晚都要知道,而且他也該承擔一些責任了!”吳德一把抱過兒子的肩膀:“像是個爺們一樣挺起胸膛!說點男人之間的事情!”
說着父子倆往書房走去,而德瑞卡好奇的看着吳良的母親,那個賢惠的妻子、溫柔的母親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憐愛的拍着德瑞卡的小手:“放心吧,沒事兒的。”
吳德走近書房指着書檯前面的沙發示意讓兒子坐下,然後他很謹慎的停在門口聽了聽,接着小心的關上了門並且反鎖上了。
幹什麼玩意這是啊?吳良感覺書房中的氣氛一下子就被父親的動作搞得緊張起來,他不覺得有什麼事情要搞得這麼神秘。
“兒子!”吳德越過吳良走到書檯後面的沙發椅上坐下:“你是我和你媽親生的,這點你不用懷疑,但是我下面說的話你也不要有疑問,因爲我每句話都是真的!”
吳良點點頭,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嚴肅過,自然也知道下面的談話內容很重要。
“我們家的生活條件還不錯吧?”吳德問了一句,吳良隨即再次點頭,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家族什麼的,但是吳家也有自己的產業,比普通人相比自然是豐衣足食。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你爹以前是個孤兒,是被人從孤兒院裡領養的,你媽也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背景。”吳德說這話倒是有點感傷,而吳良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並且還順口拍了老爺子的馬屁:“你倆白手起家纔不容易啊,所以我最佩服你們了。”
吳德擺了擺手臉上沒有一點得意的表情:“佩服什麼,這個社會上沒有背景能這麼容易出人頭地?當時收留你爸我的,是一個組織。”
“黑社會啊?”吳良想起之前肖乾曾說過的話,吳德爲了把兒子撈出來,決定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而吳良這個時候才終於琢磨出一點味道來。
“性質類似,但是意義完全不同。”吳德告訴兒子,那個組織的名字叫做‘倖存者聯盟’,而裡面的成員高層都是以倖存者自居的。
“或許我下面說的有點匪夷所思了,但是你要記住,我從剛纔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吳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看着吳良一臉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拿第二次世界大戰來說,倖存者混入了德軍刺殺了希-特勒,混入了美軍飛行編隊在日本投下了原子彈,促使第二次世界大戰提前結束。”
“後來的抗美援朝得到不少倖存者的秘密援助擊退了美軍,冷戰期間也是在倖存者的干預下才沒有引發後來的再次大戰……”吳德一邊說,吳良的臉上也隨之浮現出驚駭的表情,他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和自己開玩笑的,但是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是不是過於匪夷所思了?
當吳德說完之後,吳良又反應了一會兒,才眨巴眨巴眼睛問了句:“那這個聯盟很牛-逼啊?他們就是爲了世界和平來的?”
吳德點點頭:“那些人親身經歷過大戰,而且還因爲戰爭失去了家園,所以他們將自己稱之爲‘倖存者’,並且立志於要抑制世界範圍內的戰爭,以免悲劇再次發生。”
吳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當時上中學的時候吳良幾乎不怎麼聽課,自然也不太清楚世界的歷史,他根本就想不出在歷史中有哪個國家、民族因爲戰爭喪國的。而且聽父親的意思,那些傢伙應該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才介入進來,否則人類歷史上的戰爭不計其數,吳德應該列舉更久遠的例子纔對。
“那你……”吳良指了指父親又向身後的房門指去:“和媽,這些年來……”
吳德點點頭:“我是一方面確實要照顧生意,但是絕大多數時間,也是爲了去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
“就是因爲有這個組織的庇佑,所以我們家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吳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我和你媽小時候沒有父母照顧、沒有家庭的溫暖,所以現在就是希望你和你姐姐能夠過得好,這樣不管我們多辛苦、多危險也不在乎了。”
吳德說這番話唏噓感嘆、發自肺腑,而吳良沒來由的眼圈紅了一下,以前他都怪父母整天在外面跑也不管自己,現在他終於體會到雙親的良苦用心了。
“爸!”吳良剛要說聲謝謝,可是卻被吳德擺手阻止了。
“一生難爲父子倆,你是我的種,我就希望你能出息點,別的也就不指望了……”吳德嘆了口氣,而這一聲嘆息在吳良耳中格外的沉重,過往幾年的點點滴滴回憶頃刻間在腦中閃現,而父親的良苦用心直至此刻吳良才明白過來。
“本來這件事我不想和你說的,但是因爲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我動用了一些特殊的關係。”吳德說那個林永浩的父親林舒奇是司法部部長,雖然有些事情因爲名譽問題不能親自出面,但是下面的機關單位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林舒奇在吳良被抓的當時就接到了消息,這也就說明他一直都在找機會爲他兒子報仇,而那個警察局長順勢賣了個面子,當然這個局長和麗鑫足療後臺老闆是什麼關係還有待於考證,不過就看吳良他們前腳才走,後腳警察就到了這點,幾乎可以確定他們之間是有聯繫的。
而且出動的還不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動用的是重案調查科的便衣,這就說明警局是不想引起太大騷動的,這也從側面看得出這些傢伙的心虛。
“當時我動用了一些社會的關係,但是你要知道司法部部長的力度,我即便是送錢出去都不管用!”吳德說當時很緊張,之所以沒去看吳良一眼,就是因爲他這幾天一直都在聯繫這件事。
因爲得到了司法部部長的授意,而且警局局長也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再加上對麗鑫足療的突擊檢查沒查出任何問題,結果包括魔幻酒吧在內的兩家老闆合起來告吳良故意傷人,因爲這件事根本就不缺人證物證,即便是吳良說成是救人,但是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如果經過法院裁決的話十有八九會輸。
而故意傷人罪除了要判處罰款之外,還要坐三五年的牢,吳德要不是怕兒子坐牢的話,也不會動用特殊的關係。
本來吳良想說在慕容楠手裡有一張存儲卡,是從酒吧拿來的,裡面都是被脅迫女孩子照的照片,可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不至於因爲自己把那些女孩兒都害了,因爲被拍照片的女孩兒肯定都是不自願援交的。
“所以你就找到了那個組織?什麼倖存者什麼的?”吳良問道。
吳德點點頭,說他在實在沒法靠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只能依靠上面的倖存者聯盟了。
“他林舒奇有兒子,我吳德也有兒子!”吳德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當時也是急瘋了,要不然也不會去找他們的。”
吳德雖然被倖存者收養,而且還爲那個聯盟做事,但是聯盟也只是會給吳德提供任務獎勵、生意上的支持等福利,對於下面人胡作非爲是不會負責的,特別是吳良不過是家屬而已,更加不可能享受到任何的待遇。
於是吳德動用了‘非常規’手段,這是聯盟額外開的一條綠色通道:如果有人要提出特殊的要求,首先要得到三名成員的支持,然後享受到特殊待遇的人必須要加入到這個組織,爲倖存者聯盟服務。
而這個享受者必須是組內成員的親屬,可以不立刻加入,但是如果男生超過20歲、女生超過22歲的,就必須在享受特權的一週時間內報道。
“我這個就屬於是特權了吧?”吳良知道,如果這次不是那個組織幫忙的話,沒準自己就要坐牢了,雖然組織聽起來比較神秘,但是畢竟也是做好事的,而且吳良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豐富多彩了很多,就像是科幻片裡演的什麼超人家庭一樣。
吳德說當時他只湊到兩個人的簽名擔保,不過後來聽說有人自己申請可以支持吳德,否則的話他就是找人也要多浪費幾天,而吳良也要多吃幾天的苦了。
“我一直就很奇怪,除了你媽和你肖叔叔之外,還有誰能幫我……”吳德喃喃自語的說道,而吳良突然問了一句:“肖叔叔?哪個肖叔叔?”
“就是肖乾的爸爸啊……”吳德拍了一下腦門,說這件事應該在開始就說的,而吳良聽了之後立刻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沒想到肖乾的父親竟然也是那個組織的!
不過肖家和吳德不同,吳德是童年孤兒被收養訓練,是出行一些任務的;而肖乾的父親則是因爲家族企業在全國的影響力,被組織秘密吸收進去的,主要是對組織基金運作起到一些相關的作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影響和控制國家、世界經濟。
這樣就看出這個倖存者聯盟內部運作相當龐大和精細,不同的人會從事不同的業務,最後將整個組織支撐起來。
“兒子,爲了不讓你坐牢,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吳德嘆了口氣:“下週你就要去這個組織下屬的行動隊報道了,而具體的時間的、地點會另行通知的。”
“本來我想讓你過平靜的生活,可以好好的唸書今後找個工作,但是……”吳德還沒等說完就被吳良擺手打斷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啊!”吳良笑了:“我是爹的兒子嘛,骨子裡也流着戰鬥的血,沒準過一陣就可以和你並肩戰鬥了?”
吳德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有你想得那麼容易就好了!我現在也不多說了,等你進了行動隊自己去看吧!”
吳德說到這裡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擺了擺手:“好了,你去看看小卡和孩子吧,都快一週沒看到了吧?那個孩子一天不見你,就一天無精打采的……”
吳良點頭站起了身,然後走出書房輕輕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