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車上還有三個悍匪,而之前那麼多的傷亡都是他們造成的,雖然也有特警們的不利和黃思齊那個愚蠢的計劃,但是吳良知道只要幹掉這些人一切就結束了。
吳良剛纔是第一次殺人,雖然場面有點血腥,但是吳良卻沒有任何感覺,因爲他見慣了流血,更因爲他見過遠比這更加恐怖的死相。可以說上次遇到毀滅之後,已經將吳良的神經鍛鍊的相當大條了,他不會再因爲死人感到恐懼,更何況這些傢伙罪有應得!
吳良不是沒遇到過持槍的悍匪,幾個月前他還在銀行遇到過三個劫匪。但是那個時侯即便是環境很危險,但是吳良還是堅持把他們救出來,就是因爲吳良看出那幾個人還不算很壞,起碼那個匪首知道不要傷害孩子。
可是這幾個傢伙完全是喪心病狂,不但連普通人不放過,而且就連那對母子都沒有幸免,更是因爲嬰兒的啼哭就要殺了他,在吳良眼裡他們完全是死有餘辜。
而且吳良知道以殺止殺的意思,只是現在地鐵已經完全運行起來了,現在全車的人都成爲了他們的人質,吳良知道剩下的三個傢伙神經已經相當的緊張,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向四周胡亂的開槍!
所以吳良雖然手中還有兩顆子彈,但是他卻不敢動彈分毫,不只是因爲要保護自己的性命,還有那些乘客們,他們此刻都儘量縮在車廂的兩邊,看着那些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吳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
“剛纔是誰!”突然,在前面那截車廂,也就是悍匪們登入的車廂裡,發出一聲暴喝:“是不是有條子混進來了!你們給我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人質了!”
是不是瘋了啊?吳良不知道爲什麼那幾個悍匪會覺得有警察在車子上,或許是那聲爆破的聲音嚇到了他們,或許是看到了自己同夥的死狀,讓他們不敢重蹈覆轍,於是在不可能挨個車廂搜查的情況下,他們使用了要挾的手段。
“殺了他們啊!”肖乾小聲的說了一句,而吳良則搖了搖頭,他看到那幾個悍匪身邊圍了十幾個乘客,他們已經成爲了肉盾,將那三個悍匪擋住了,吳良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幹掉他們而不傷及身邊的人。
“是不是覺得我們在開玩笑?”剛纔大喊的那個人拔出腰間的手槍,二話不說衝着一個方向開了一槍。此刻正是上班時分,地鐵裡全都是人,這樣隨便開一槍都會起碼打到一個人。
吳良聽到槍響就知道不好,可是隨着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摔倒在地上,吳良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你開槍準麼?”吳良小聲問了一句,而肖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說完全可以試試。
試試?吳良皺着眉頭一臉懷疑的看着對方,可是肖乾卻說現在怎麼樣都要試試了,要不然那幾個傢伙說不定還要發什麼瘋,沒準一梭子子彈下去,那個車廂就沒幾個活口了!
“雖然我沒打過槍,但是還是經常打-手槍的……”吳良第一次開槍射壞了制動裝置的時候肖乾沒看到,但是他剛纔卻看到吳良隨後兩次的射擊:伸手之後,就像是射出子彈似的,無論是悍匪的身體還是金屬的地鐵門都直接被轟開了,肖乾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能猜出是怎麼回事。
吳良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眼看着那幾個悍匪距離自己不過十幾米遠,可是吳良卻偏偏沒辦法潛伏過去,然後偷偷幹掉他們。因爲整條通道已經被擠開了,那些人就像是嚇壞的羊羔一樣,都縮在了兩邊,讓吳良根本就無法行動。
“拿着我的手,當做是手槍。”吳良此刻正蹲在肖乾的右側,他左手伸過去正好在肖乾的面前。
“別瞎搞啊!”吳良第一發子彈是從大拇指發射的,而第二發殺了一個悍匪的那顆是小手指發射的,剛纔打壞動車大門的是食指,現在還剩下兩顆空氣彈一個是中指、一個是無名指。
肖乾看着吳良豎起的中指,他吞了口唾沫,顯然是想起了剛纔被吳良打中的車廂、人體的樣子,不過現在這個情況肖乾也知道情況緊急,所以二話不說他直接將吳良的左手擺在面前,然後微微低下頭順着手指伸出的方向看了過去,並且做着些許的調整。
“開槍!”肖乾話音未落,吳良直接將一發空氣彈射了出去,而剛纔那個大喊着殺人的男人,剛要開第二槍的時候,他的身體剛剛伸直、胳膊和腦袋才露出來,就聽到空氣中突然出現‘倏’的一響,那是
空氣子彈摩擦着空氣發出的微微的聲音,恐怕這個世界上只有被攻擊到的人在極靜的環境下才能聽到吧?
噗!那個男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的腦袋就像是一隻被打破的西瓜一樣炸開了!而他的身體也隨之仰倒,鮮血灑在周圍的那些人一身,而那些人即便是剛纔被嚇得呆了,但是看到一個人腦袋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被爆掉了,那種驚秫的感覺讓他們頭皮發麻,幾乎半個車廂的人全都叫了起來,只不過他們的嗓音已經沙啞了,這次雖然很一致但是聲音卻沒有那麼尖銳。
一擊即中之後吳良趕快縮回手,他雖然對肖乾的準度有點擔心,但是他還是寧可相信兄弟也比自己親自來要好得多,起碼肖乾打籃球的高手,他的準心總要比吳良好得多。
那個開槍殺人的傢伙雖然倒了下去,可是因爲周圍全都是人,所以他直接砸在了人羣當中,那些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特別是被濺了一身鮮血,還有白的、紅的腦漿子撒的到處都是?他們隨着尖叫聲向四處散開,可是他們身後連續響起兩聲槍響,餘下的那兩個傢伙大聲喊道:“誰再敢動,我就殺了誰!”
剛纔散開的那些人一個個停下了腳步,有個胖子似乎是腿腳不利索,剛纔跑得太快剎不住車,被身後的悍匪直接一槍點中的大腿,那個傢伙直接狗啃食一樣撲在地上,身下流了不少血,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管他。
那兩個悍匪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此刻臉上也是煞白,連着幾個兄弟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他們剛纔也沒聽到槍聲啊?
那兩個人背靠着背,而剛剛死去的那具屍體就倒在他倆的身邊,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敢再看一眼,因爲同伴整個臉部以上都沒了,只剩下下頜以下的部位,看一次就已經心驚膽戰,再來一次非得吐了不可。
那兩個傢伙一邊用槍嚇唬着周圍的人,一邊向與吳良所在的位置相反的方向移動,他們這次移動的非常小心,幾乎都是隱藏在旅客當中的,他倆也不敢再像剛纔那個人一樣叫囂,誰知道會不會一露頭就被人點爆了腦袋?
“他們在幹什麼!”肖乾看到那兩個劫匪挾持着人質們終於停下才忍不住罵了一句:“剛纔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直接拿下他倆?”
肖乾指的就是剛纔吳良他倆合力把那個悍匪爆頭之後,人羣中出現混亂的那一瞬間,刺魂小隊的那三個人明明就分散在那兩個悍匪的周圍,哪怕他們的實力比張子明稍差,但是在這段時間內突然出手拿下這兩個傢伙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這三個人一個都沒動!而且現在還作爲人質圍在悍匪身邊,肖乾不知道那三個人到底是要剿匪的,還是來保護他們的!
“怎麼辦?”肖乾撓了撓頭,他顯然對現在的形勢有點一籌莫展了。剛纔殺了一個悍匪純粹是偷襲的,而且運氣也不錯,不知道肖乾是怎麼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第一次打-手槍就讓他蒙中了。
可是現在那些人距離這節車廂更遠,而且剩下的兩個人很顯然不打算出聲了,只等着車子一到站就落跑,現在抓出威脅他們生命的人遠不如保住性命重要。肖乾剛纔就看到他倆背靠背面對着車廂兩個方向,躲在人羣當中誰要是敢貿然走出來的話,必然會吃到免費的鐵蠶豆。
“我猜不透黃思齊的意思!”吳良現在也沒轍了,即便是他一直反應都很快,處理危險都很拿手,但是現在有了故意攪局的人在那裡,吳良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即便是自己出手了,但是刺魂小隊也會想方設法阻止自己。
就在吳良和肖乾冥思苦想的時候,突然車廂裡再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剛纔那個孩子才安穩了片刻,不知道爲什麼再次哭了起來。
“你能不能讓他安靜一下!”面朝着吳良這邊的那個悍匪火了,現在本來壓力就很大了,再聽到孩子的哭聲幾乎將他的腦袋都要吵炸了。
而那個少婦則一臉驚恐的哄着孩子,此刻她的臉頰上也被濺上了血跡,雖然她心裡害怕卻不敢哭出來,生怕那兩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會對着自己、對着孩子開槍。
一看到那對母子,吳良的腦子就轟的響了一聲,他略一沉思悄然站了起來,而肖乾沒想到吳良說起來就站起來了,他一拉沒拉住,小聲喊了一句:“你幹嘛去?不想活了?”
而吳良則像是沒聽到肖乾的說話聲似的,他貼着旁邊的人羣一步、一步的向距離自己兩節車廂外的那羣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