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望向秦超,眼中滿是憐愛。繼續到:“那時婷兒在我眼中是那樣的柔弱無依,以至於父皇我一眼定情。將婷兒納爲妃子。可惜爲父我註定是要馳騁沙場,沒有過多精力來經營感情的。這不,所有的不瞭解都化爲了今天的惡果。”
秦超的眸子中並沒有涌現多少情感,相反流露出的更多的卻是陌生。冰冷的聲音響起:“父皇,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可是就算是真的又有什麼意義呢。一切從最開始就是錯的,錯的離譜,錯的不可挽回。”
楓晨不由的開始對秦超刮目相看起來,這還是那個烏拉山脈時,胸無城府,囂張無比,橫行無忌的二皇子麼?難道一切都是僞裝?
此時,聽得此話的老皇帝一瞬間彷彿又老了許多。卻是繼續唸叨道:“是啊,是錯了,如果一年前我沒有開始調查你和你母親的話,一切都會朝着預定的軌道前進,歷史也會追隨其必然的發展趨勢,但是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聽得此言,一旁的婷妃瞬時臉色煞白,滿臉的不可置信道:“什麼,你調查我?我自認爲沒有什麼做的不對啊!”
“唉!”嘆了口氣,老皇帝繼續道,“是沒有什麼破綻,一切都好的讓我無比心安,可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如此不安,以至於開始調查你們母女倆。因爲我一直謹記着當初是我一手滅了罔星國,滅了你的祖國啊!我很難相信你能和我和諧共處這麼多年,就像很多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一樣,雖然我極其渴望這樣,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婷妃反而冷靜了下來,這讓楓晨對其也不由的高看了許多。
“那你都查到了些什麼呢?就算我心中不滿,可我一介女流又能做些什麼呢?況且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飄渺大陸上,可是一直流傳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習俗的。”
“是呀,當初我也是這樣想,希望你能因此而留在我身邊。但是你若是一般的平民女子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是啊!天意弄人,你竟然是罔星國的當代二公主。至於我們的兒子麼,他可是正好成爲了你利用的工具不是麼?”老皇帝一張老臉上流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情。
這下,婷妃和秦超瞬間都變的面無血色,但這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度狀態而已。二人立刻就恢復了正常狀態。
婷妃道:“是啊,當初皇都被破,血流成河,父皇母后,兄弟姐妹皆被屠戮一空,很幸運,我沒有看見這一幕,而是被你收進後宮,成爲最寵愛的妃子。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我獨自以淚洗面,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燃起了自殺的念頭,想離開這個啊髒的世界。但就在這時,我懷上了超兒,我突然覺得生活有了繼續下去的理由。那就是將敵人的兒子撫養長大,然後讓他來對付自己父親。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可是漸漸的,隨着超兒的長大成人,離家歷練。隨着時間的消磨,我發現自己的仇恨心理慢慢的淡了起來。我開始覺得恐慌,再次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可是,不久後,機會來了。超兒告訴我,你不行了,你應該退下這個位置了。知道麼,在知道超兒的這個想法後,我是真的很高興,很高興,突然發現我的兒子和他母親竟然是如此的不謀而合,如此的心有靈犀。”
就在婷妃敘述着這一長串積壓已久的心事時,一旁的秦超已經默默的走到了婷妃身後,雙手扶在了自己母親肩上。冰冷的話語再次出口:“父皇,此事與母后無關,母后沒有能力去做這件事,一切只不過是巧合而已。況且你是真的老了,該是時候退位了。二哥你說對麼?”秦超突然望向一旁一直未曾作聲的秦宏。
沉默許久的秦宏終於是開口了,高臺之下的文武百官,各界人士,早已經被這突兀發生的一切震驚的呆若木雞,可秦宏的回答,更讓他們有隨時突發腦淤血前往天國的可能。
按照幾乎在場每個人的想法,此時的秦宏本應該是維護老皇帝的。
但……“父皇,如果是別的小事,我肯定會站在您這一邊的,可是這次我不得不說二弟是對的,您是該退位了。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這些年您勞心勞力是該好好享福了。”
老皇帝仍沒有說話,依舊是靜躺在座椅之中,品嚐着這難得的異國佳釀。
一旁的絲楠卻已經是緊張的不行了,急道;“二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呢!”
摸了摸絲楠的頭,秦宏道:“傻丫頭,這也是歷史的必然,是無法挽回的,放心,無論成事與否,二哥都會保你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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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首座之上的老皇帝,終於是品嚐完了一整壺佳釀,自嘲的笑了笑後,又一本正經的道:“唉,還真是淒涼啊,做皇帝當真是沒一個好下場嗎?不過,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哦,你們父皇當初的皇位也是這樣得來的。所以如果沒有今天這檔子事,你們父皇可是會鄙視你們的。好了,那究竟是誰有能力坐上這個座位,可就得看你們的能力了。”說着,老皇帝拍了拍座下的椅子。
“喂,小子,你過來,東張西望什麼呢。說的就是你,快過來。”老皇帝突然向不遠處的圓環高臺之上道。
楓晨立馬就知道叫的是自己了。一個縱身躍上了高臺道:“陛下何事?”
“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說的話麼,今後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好了,兩個臭小子。還不開始動手麼?”
與此同時,秦超突然大喝一聲,“動手!”瞬間,巨大場地的四野之內,無數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高臺之上突進,顯然這些都是高手,最低的也有高級武士的實力,很輕鬆的收割着場地之類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而先前從各大皇城城門處抽調來的數千兵力則是將整個場地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