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一路急行,走了不過多時,便能遠遠地望見德里恩部族。而看到部族之後,鍾誠這叫不也放緩了。此時依舊是白天,天空一片湛藍,草原之上可謂是風和日麗,景色宜人。漫步於這片天地之中,絕對不失爲一件愜意之事。
懷着享受的心情,鍾誠走完了最後一段路,進入了部族中。讓他有些詫異的是,部族中一開始來來往往的英特人不知爲何突然之間就沒有了。整個部族顯得分外冷清。大感詫異的鐘誠並沒有停下步子,而是繼續向着部族之中深入,想要到去問問身爲族長的阿茹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走了幾步路後,鍾誠的耳朵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執的聲音,而且聲音的源頭就在他的正前方。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那應該是從族長帳篷那裡傳過來的聲音吧。
聽着前方這模模糊糊的聲音,鍾誠這心裡不禁暗道了一句:“奇怪。”他也沒有多想,立刻朝着正前方走了過去。再走了一陣,穿過了幾個帳篷過後,鍾誠來到了族長帳篷的前方。而此時的帳篷前方,站着的不僅僅是兩個侍衛,還有一大羣圍觀的英特人。這些英特人分站在左右兩邊,看上根本就不像是同族之人,簡直就好比是敵對雙方一樣。
當然,說是敵對雙方也不盡然。畢竟和右方邊這羣看上去一臉怒意、浮躁不安的英特人相比,左邊的英特人臉上很明顯地刻着“淡定”二字。不用多加揣測,鍾誠都知道,左邊的這羣英特人是德里恩部族的原有居民,而右邊這羣人則是從塔木城逃難來到此處的老人和小孩們。他們的臉上堆滿了怒火,而且隱隱之中還有一種寄人籬下無可奈何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鍾誠這心裡自然是疑惑無比了,他上前幾步,走到了一位中年男人的背後,問道:“大哥,請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爲什麼大家都聚在這裡啊?”這中年人屬於左邊,因此情緒還是相當穩定的,他先是詫異地看了一眼鍾誠,尤其是鍾誠那一投扎眼的黑髮,而後說道:“你是誰啊?”
中年人並沒有直接回答鍾誠提出的問題,這也難怪,畢竟在一羣有着銀色頭髮的英特人中,黑髮的鐘誠看上去是相當扎眼。因此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在不瞭解情況的時候,是不可能隨意地將信息泄露給鍾誠的。這就是德里恩部族的族人所不同於其他英特族族人的特點了。
德里恩部族的人,不僅本身擁有一定的實力,而且在考慮方面也比普通人要周全。
因爲鍾誠曾經從紫荊那裡聽說過有關於德里恩部族的事,因此對於它的族人如此謹慎的性格倒是沒感到什麼驚訝。鍾誠對着眼前的中年人笑了笑,解釋道:“在下名爲鍾誠,是中原人,今天是在下陪同塔木城的居民前來此處的。”
中年人點點頭,一副瞭然的表情,道:“哦!你和那羣人是一起來的啊?難怪嘛,我早就聽說來的人裡有一個是中原人,正想說爲什麼沒看到呢!原來你在這裡啊!不過,你既然是和他們一起來的,那你爲什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是這樣的,在下剛剛和貴族的族長一起前往了部族外的那座藏書洞中,這纔剛剛回到這裡,因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鍾誠如實解釋道。
“哦,是這麼回事啊,我知道了。”中年人點了點頭,道:“事情是這樣的,和你同來的那羣人,說他們的陽長老在我們的部族中不見了,而且還認定是我們將他們的陽長老給藏了起來,要我趕快把人交出來呢!哼!真是笑話!”說着,中年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露出了一絲冷笑,對鍾誠說道:“麻煩你告訴那羣地面上無知的族人,告訴他們,我們德里恩部族的人,是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讓他們不要在無理取鬧了!”
鍾誠應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隨即低下頭去思索了起來。
他倒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自從陽長老的事情過後,鍾誠這心裡一直挺自責是。一則,他自責自己在將陽長老給擊敗的時候並沒有仔細地去檢查龍頭杖,以至於望魂追月弓現在落在了陽長老的手中;二則,他自責自己並沒有理會那位塔木城城主塔木裡的意思。仔細想想,塔木裡當時是交代自己要“提防陽長老”。所謂的提防,應該不知是提防他去做傻事這麼簡單吧!想來是那塔木裡發現了陽長老一些怪異的地方,因此才這麼提醒鍾誠。可惜的是鍾誠並沒有太在意這一點。
不過說實話,鍾誠一開始其實是並沒能真正意義上的制住陽長老的,這一切極有可能是陽長老爲了引開鍾誠和阿茹娜等人的注意力而故意演出的戲碼,否則這老傢伙也不可能會有那個能力去藏書洞中搶走《奉魔策》了。
當然,直到現在,鍾誠一不敢確定那搶走《奉魔策》的人就是陽長老,畢竟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搶走《奉魔策》的人就是陽長老。目擊人所描述的賊人不過也就只是一個銀髮老人罷了。至於這銀髮老人其他還有什麼特點,他可就說不出來了。因爲陽長老的特點是他的脾氣,而不是他的長相。
“鍾大哥。”正當鍾誠託着下巴低頭沉思的時候,他的耳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鍾誠一愣,向自己的身旁望去,看見的是幾個十幾歲的少年。鍾誠並不知道這幾個少年的名字,但卻對這幾個少年有所印象,因爲之前的自己曾經在密道中和他們講述過有關於神執者的事。
看着這幾個少年,鍾誠展開了笑容,道:“喲!是你們啊!怎麼,有事嗎?”
那爲首的一個少年點了點頭,道:“鍾大哥,你快進去跟那個什麼德里恩部族的族長說說,告訴她陽長並沒有奪走他們的什麼藏書,也並沒有拿走望魂追月弓!鍾大哥,你今天在密道中不是和陽長老一起並肩奮戰過後嗎?所以你知道,陽長老是不會做這中事情的,是吧?那族長竟然說陽長老襲擊了你,簡直是滿口胡言!”
這少年皮膚黝黑,正是鍾誠在密道中第一個和鍾誠搭話的那個少年。此時的他,臉上少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焦慮。或許是心中的緣故吧,少年這一席話說的是有些凌亂無章。
在這少年說完話後,他身後的另外幾名少年也跟着開了口,所說的內容也是幾乎一致。
聽完這些少年發自內心地傾訴後,鍾誠這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過不去的。因爲事實上,阿茹娜所說的並沒有半分差錯,那陽長老的確是奪走了望魂追月弓而且還襲擊了自己。雖然搶書這事還沒不出究竟好似何人所爲,但從種種跡象上可以推斷出,搶書之人就是那陽長老!單從這幾件事上來看,那陽長老的確不是好人。
可惜,在這羣來到此地的塔木城老少心中,陽長老的地位和人格卻是無可動搖,受人尊敬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在陽長老消失之後,會如此緊張激動的緣故了。
鍾誠並不想就這樣上了幾個少年的心,於是並不打算在這時把事情給說出來,而是打了個哈哈,敷衍道:“哦,這樣啊……現在的情況如何啊?你們爲什麼都在這裡圍着?”
“現在哈達長老正在那帳篷裡面和族長談話,鍾大哥,你也進去說幾句吧!告訴那個族長,陽長老沒有襲擊你,而是和你一起對付妖獸!”不/明真相的少年睜大了自己那雙明亮的雙眸望着鍾誠,期盼着鍾誠給予他一個讓他滿意的回覆。
看着少年這副希翼的模樣,鍾誠是越發不想講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了,只得繼續敷衍道:“嗯嗯,我這就去……”
“真的!”爲首少年的眼中一亮,高興道:“那太好了!我聽那族長說你是她的恩人,所以你的話,她一定會聽的!鍾大哥,你去告訴她,陽長老是我們塔木城中除了戈塔爾長老以外最德高望重的長老,絕對不會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