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獸們呲牙咧嘴,貪婪地打量着自己的獵物,不時還發出幾聲低沉的嚎叫。
那被圍住的五位黑衣人雖然矇住了臉,看不見他們的臉色,但想來絕對不好看。這狗獸雖然只是最普通也最低等的機獸,但奈何數量往往衆多,這五位黑衣人還沒有學習羣攻性神法的能力,此刻只能悲鳴了。更何況狗獸的身後還有一位實力強勁的老者壓陣,處境不利啊!
吳伯沒有着急讓狗獸們衝上去撕碎五人,而是略帶嘲諷地譏笑道:“五位,公輸府的東西,你們以爲這麼容易就拿得到嗎?現在是怎麼了,怕了?”
其中一個人強按住自己瑟瑟發抖地身體,硬氣地頂撞道:“怕什麼,就你這幾隻小狗,我怕我打得不過癮!”
“呵呵,”吳伯淡淡一笑,右手一招,一隻狗獸很是順從地來到了他的腳旁,向着五位黑衣人兇殘地露了它鋒利的牙齒,“可憐的傢伙,還在逞強啊!”
“呈……呈什麼強!”老四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不過就是……就是幾顆破牙齒罷了。”
“是不是破牙齒,你大可自己來試試!”吳伯用手撫了撫狗獸那鋒利的鐵牙,接着,他面色一沉,對着五人冷哼道:“你們五個,夜闖公輸府,還想開啓密門!究竟是何居心,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衣人上一臉無畏地上前一步,冷笑道:“吳老頭,我實在想不到你這堂堂的吳氏後人居然會當公輸家的走狗!就算是依附,你還是得依附個像樣的啊!公輸家早已……”
“嘴賤!”吳伯暴怒地咆哮一聲,身形一展,人已欺近了那人面前。然後只見吳伯右手呈爪,一把捏住了那黑衣人的脖子!接着,吳伯輕巧地舉起了右手,將那黑衣人懸在了半空。
“啊……”那黑衣人喉嚨被鎖,痛苦地在半空中亂揮着手腳,奮力地掙扎着。其餘四人見同伴被制,俱都提着手中的匕首,大嚷着向吳伯衝來。那吳伯絲毫不以爲意,提起一腳踹飛了一個黑衣人,跟着一拳打倒了迎面襲來的黑衣人。然後再次展動身形,竟提着那黑衣人回到了狗獸之中!
這速度,這身法,比之當初的莫林還要更受一籌!鍾誠看的是內心大震,着實沒料到一個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居然有如此實力!
吳伯回到了陣中,將手中的黑衣人懸得更高了,冷冷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四個黑衣人,哼道:“不過就是幾個區區的神兵罷了,還敢硬闖公輸府!簡直是活膩了,老朽今天就讓你們看看,自以爲是的下場!”說着,他右手一緊,竟硬生生地捏碎了那黑衣人的脖子!
但聽咔嚓一聲,黑衣人的頭無理地歪向一邊,嘴中鮮血流出。吳伯看也不看,隨手便將這黑衣人扔到了狗獸羣中。那狗獸雖非動物,但卻注有獸魂,殘忍本性自然是有的。黑衣人落地之後,立刻便有數只兇殘的狗獸撲了上來,隨意地撕咬着他的身體。
血腥飛濺,身軀殘破,恐怖之極!
其餘四人面如菜色地看着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都怯怯地說不出話來。大眼瞪小眼,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吳伯看着飛起的血滴,皺眉道:“這些臭狗,又給我找麻煩,小姐看到了又得做噩夢了。”他又對被圍住的四人說道:“你們四個,還不說出目的和指使者,可別怪老朽無情了。你們現在說出來,老朽我興許還會留給你們一個全屍!”
四人面面相覷,均不知如何是好。其中那個身材粗壯的黑衣人憤怒地斥罵道:“你個老匹夫!說出來還只是留全屍!你這樣的條件,老子會說纔怪!”
吳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你們夜闖公輸府,還想擅開密門,已是死罪無疑!留你們全屍,都是老朽我開恩了!”
“你這樣的恩賜我們不要也罷!兄弟們,死就死吧!反正接下這事的時候,咱們就沒想過能夠活着回去!”那老四舉起了手中的匕首,鬥志昂揚地鼓舞着衆人!
吳伯目光一厲,動了動手指,沉聲道:“看來還當真是幾個不怕死的‘好漢子’,也罷,老朽今日就成全你們!”
眼看這場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時,吳伯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灑脫的大笑,一個渾厚的聲音緩緩飄來。
“當真是吳氏門人中的傑出子弟,吳連,你好厲害啊!”說時,吳伯只覺身邊一陣勁風掠過,那說話之人已經從他的身邊迅疾地跑了過去。待吳伯反應過來時,四位黑衣人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以及一位面露驚恐的美麗女子!
“小蝶!”吳伯看了女子的相貌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那女子對於鍾誠而言也並不陌生,正是鍾誠今日見過的女僕小蝶!
那黑衣人一手扣住了小蝶的腕脈,目含得意地望着怒氣大盛的吳伯,奸笑道:“不愧是吳連,果然是吳氏門人的傑出子弟啊!‘龍爪功’和‘疾風步’這兩大神法當真是運用的出神入化。只怕,吳老爺子已經達到了‘神使通階’的巔峰狀態了吧!這麼強勁的對手,在下可不敢和你爭雄。而且……”男子頓了頓,掃了一眼四周的狗獸,冷笑道:“還有這麼多的雜兵!”
其餘四個黑衣人見了來人,均是驚喜地歡呼道:“老大!”那老大向着四人點了點頭,笑道:“呵呵,放心吧!”
“老大,那老頭害死了老二!”那身材粗大的黑衣人向悲慼地向老大說道。
“什麼!”老大聽完也是眉頭一皺,眼光一瞥,注意到了狗獸羣中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在我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嗎?”小蝶自然也看到了那地上的屍首,嚇得是臉色慘白,緊閉雙眼,心中是驚恐不已
“我們……”老四想要解釋什麼,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老大嘆息一聲,傷感地說道:“你們不用說我也知道,絕對是老二自己嘴賤,才讓吳老爺子惱羞成怒了吧!真是的,混小子,平時我怎麼教你的!唉……老二自己去送死,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四個,待會兒要想活命,一切都得聽從我吩咐,千萬別輕舉妄動!明白嗎?”
其餘四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說時,一位頭扎馬尾,身穿絲衣的美麗女子心急火燎地從吳伯的身後跑了過來,口中呼道:“喂!快把小蝶還給我!”見了這女子,吳伯立馬恭敬地俯身道:“小姐,你怎麼來了,老奴不是說過這裡交給我就好嗎?”
“吳伯,”公輸緋雪喘息着,用手指了指那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着急地說道,“他……他,扣……扣走了小蝶,我心裡着急,所以就跟着來了。”
“原來如此,小姐請放心,小蝶丫頭老奴一定會救就回來!”吳伯再次躬身一拜,目光回到了對面的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身上,冷哼道:“趕快交出小蝶,否則,老朽讓爾等生不如死!”
熟料聽完了這話,那老大隻是極其不屑地仰天一笑,擡起了扣住小蝶腕脈的右手,威脅道:“恐怕不見得吧!吳老爺子,我雖然只是個區區的‘神使凡階’,但憑着‘扣心鎖’這招神法,要想於頃刻間取這小姑娘的性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還是說,這小丫頭的死活不關你事呢?”
“扣心鎖?”吳伯老臉一黑,乾枯的皺紋擠壓在了一起,“荒謬,堂堂上級神法,你區區一個偷雞摸狗的賊子,怎麼可能學得到!”
老大淡淡一笑,說道:”我是怎麼學會的,吳老爺子你就不用妄加猜測了。總之,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們大可以賭一賭,只是可憐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說着,老大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小蝶柔滑的臉頰。
小蝶輕輕地呻吟一聲,抗拒地閉緊了雙眼,眼中噙滿了淚水,強忍着快要哭出來的衝動。
“你……你無賴!”緋雪看着小蝶吃苦,立刻罵了一句。可是這位小姐沒在底層打爬過,罵人的詞彙也是如此的不痛不癢!
“你想死嗎”吳伯眼神兇厲,雙手已然暗施“龍爪功”。他是什麼人?何時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脅過?
緋雪大是緊張,扯了扯吳伯的衣角,說道:“吳伯,你可不能讓他殺了小蝶啊!都是因爲我沒看好小蝶,才讓他有機可乘的!”說時,緋雪也是俏臉含怒,恨恨地盯了一眼那被稱爲老大的黑衣人。
“小姐,你別這麼說,都是小蝶我自己不小心,才……”小蝶雖然聲音哽咽,但還是想盡全力地去安慰自責的緋雪。
緋雪看着小蝶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揪心,柔聲安慰道:“小蝶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她把目光放回了吳伯身上,一臉期許之色。
吳伯自然明白自己小姐是什麼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心知緋雪已然妥協,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怕是沒意義了。如今投鼠忌器,恐怕今日這五人是抓不住了!
另一方面,一直在走廊上觀察者情況的鐘誠,此刻也是攥緊了拳頭,心中焦急的很。他眉頭緊皺,目光深邃,大腦飛快地轉動着,思索着對策。他心裡十分清楚,按照這個步調走下去,只怕主動權將完全流入到對方手中。那時,只怕不禁自己這方損失慘重,連小蝶的性命也不一定能夠保全!
必需得快點現出個辦法來化被動爲主動,否則,一切將會變得越來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