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說!”竹逢春說道。當着如此聰明的小刀,他只能如此向其解釋。“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事情,會比出賣組織的下場更慘了!”
“那麼薛猛在哪裡?”小刀換了一個問題。
竹逢春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上峰決定的,我們無權過問其中的細節。”此番回答,與之前如出一輒。
對於這二人,已挖掘不出更有用的東西。但小刀此時,還並未想好如何對待他們。
“你看……”小刀問向薛剛。事情是從他師弟身上而起,薛剛有權發表他的意見,甚至是做出決定。
“就將他們先關在這吧!”薛剛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纔不得不出此下策。“至少不能輕易的放他們離開!”
“我倒是有個主意!”始終一言不發的謝姑娘適時的搭話,解決了兩個大男人都無法應對的難題。“可以請徐俊幫忙,將他們送到刑部大牢中關押起來。憑藉刑部鷹犬的那些逼供手段,不怕敲不開他們的嘴。”
此時的竹逢春,心中滿是苦澀。原本也是一位江湖豪強的他,如今居然像貨物一般,讓一個黃毛丫頭對其的屬做出安排!這不失爲老天對他開出的一個玩笑。
“好!就這麼辦!”
無論是小刀還是薛剛,這二人都欣然接受了謝姑娘的提議。若是論起殺人,他們兩人都毫不畏懼。可若論起刑訊逼供,他二人都是一陣的頭疼。光是想象到對方滿身鮮血的躺在刑具上,他們都不自覺的感到一陣厭煩。
“咔!”石室關閉。待等將一切安排妥當,石室中的兩人就將會開始他們在刑部大牢中的“美妙”生活了!
“小刀!謝謝你!”重新回到地面,薛剛首先便對小刀道了一聲謝。“若非是有你幫忙,我恐怕也中了對方的奸計了!”
“切莫妄自菲薄!”小刀說道:“若是我不曾與他們一同到來,你也定然能夠發現他們的可疑之處。他們之所以要在路上演那麼一出追殺好戲,爲的表示拉我入水,從而奪得你的信任。可見他們對你的智慧還是很看好的!哈哈……”
“哈哈……”薛剛也被小刀的話語逗的一笑。
“喂!”謝姑娘在一旁說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之間捧來捧去的有意思嗎?怎麼不想着謝謝本姑娘啊!”
“哦!瞧我這記性!”薛剛說着話的同時,伸手去如懷,取出了兩塊玉佩。“昨日聽說你們到京,我就想着送你們一件小東西呢!謝姑娘若是不說,我還真就忘在腦後了!”
薛剛手中所拿的是兩塊玉佩,顏色翠綠。薛剛手抓着玉佩的穗子,玉佩一陣搖晃,互相撞擊產生了清脆的聲響。
“一點小玩意兒,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薛剛親手所做的“小玩意兒”,又啓會有人嫌棄?單單是這天下第一工匠的名頭,就足以讓這塊玉佩的價值翻上幾倍了!
“我很喜歡!”小刀說道。不但是他,謝姑娘也很喜歡這兩塊玉佩。玉佩上一個上刻着荷花,一個上刻着蓮花,背面則同是雕刻着佛家八寶。看起來,薛剛是想借助這塊玉佩祝他們二人能夠平安。
“你們可有空在我這府中吃個便飯?”薛剛問道。見小刀二人喜歡自己所送的“小玩意兒”,他也很是開心。
“我們此次進京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恐怕沒有機會在此多留了!”小刀委婉的拒絕了薛剛的好意。一則是小刀還記得齊嶽之事,二則是因爲他不想麻煩薛剛。
“好吧!”薛剛也並未多做挽留。“既然小刀兄弟要忙,你們就只管去吧!若是有什麼事用得到老哥,就託人將這玉佩帶來,我自當前去相助!”
“多謝薛老哥!”
男人之間的感情建立,就是如此的容易!他們之間原本便已相識,經過此番之後,更是發展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
…………
“接下來呢?我們幹嘛去!”謝姑娘問道。
“刑部大牢,我們去見齊嶽!”所有的事情,在小刀的腦海中都有一個規劃,絲毫不會影響任何的細節。
刑部大牢位於所謂的“皇城根兒”附近,在城門的西南處。沿着城牆根向西而行,大約一刻鐘後,便能看到刑部的大門,門口處正有兩個兵丁把守。刑部大門即便無人把守,也不會有不開眼的毛賊到此光顧的!
整個刑部坐西向東,南面緊鄰大理寺。當小刀二人來到時,值班的兵丁將頭高高的擡起,用鼻孔對着二人。
“刑部重地,閒雜人等不可在此逗留!”身穿官衣、吃着皇糧之人,一向眼高於頂。
“我們前來刑部探監!”小刀對着值班的二人說道。
值班的兵丁略微放低了他們“高貴”的頭顱,因爲今早他們曾接到過上頭的命令。
“你們要探的是哪個犯人啊?”兵丁盤問道。
“齊嶽,保定府人士。”小刀說道。
“那麼您是?”兵丁變得客氣起來。
“我叫小刀!”
“呦!”兵丁的聲音提高了足有兩個調門兒。“您怎麼纔來呀!可真是讓小人好等啊!”兩個兵丁走下刑部門口的臺階,熱情的上前招呼小刀。
“頭前帶路!”小刀不欲多與二人廢話,故而吩咐道。
“是!您這邊請!”兩個兵丁留下一人繼續把守刑部大門,另一人則是當先幾步,引領着小刀與謝姑娘向着刑部之中走去。
留守的兵丁望着幾人的背影,眼中一片羨豔之意。
…………
“到了!”兵丁將小刀二人領到了天牢門口。
小刀點點頭,說道:“你去吧!”
“是!”兵丁答應一聲,卻並未離開,繼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刀看在眼底,自然知道如何答對於他。“給!”小刀扔給他一小錠銀子,約有十兩左右。天子腳下,刑部重地,看門之人自然不是三兩吊錢就能夠將其打發的。
“不、不、不!”兵丁連連擺手後退。“小人可不敢要您的錢!只是望您能多在上峰那裡幫小人美言幾句,也好讓小的早日做一名捕快!”
不得不說,所有人都有夢想!而所有有夢想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原本對於這名兵丁在刑部門口那種頤指氣使的姿態,小刀很是厭煩。但當他開言相求小刀時,卻讓小刀對其略微的另眼看待。
“你爲什麼要去當捕快?”小刀說道:“據我所知,捕快並不比你們這些兵丁的俸祿多什麼,而且還隨時都伴有危險。”
“我從小便想要當一個捕快!”這名兵丁說道:“我長大後一心從軍,卻因爲無有戰事,而始終未能如願。無奈之下,這才託人來到刑部謀了一個守門兵丁的職務。雖然每日裡只是把守大門,可我當捕快的心思卻依舊沒有放下。”
“你念過書?”小刀問道。他也是通過對方的言談舉止中推斷出來的。
“是!”
“我會幫你一把的!至於你能走到哪步,就全靠你自己了!”小刀說道。
“多謝大人!”兵丁向其身居一躬,而後重新向着自己的崗位而去。
“你什麼時候成大人了?”謝姑娘打量着小刀,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與“大人”的氣質相符。
小刀說道:“對於今日探監一事,我在昨日就和徐俊打過招呼,他幫我提前知會了刑部的官員。門口的那個兵丁應該是得到過上頭的吩咐,這纔對咱們前倨後恭。想來,他應該是將我當成了一位官員了!”
由於刑部的牢房是一種半地下的格局,所以即便是炎炎夏日,也能夠在牢房中感到一絲陰森的寒氣。
越向內走,牢房修建的越發結實。待等行進到天子區域時,一間間的牢房盡皆是由石頭砌成,木質的牢門上也包裹了一層鐵板,僅留下一個巴掌大小的空洞,便於牢頭觀察其中的犯人。
“齊嶽!”小刀的聲音不大,可依舊能在牢房的走廊中飄蕩許久。
“誰!”左手邊把頭的一間牢房中,穿出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我受你父親之託,特來看看你!”小刀說道。
牢門上巴掌大小的空洞,被一個男子的五官所塞滿。僅憑如此,還無法看清牢內之人的相貌。
“我父親何時救我出去?”男子問道。
小刀對其說道:“你只要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給我,而後我會想辦法爲你洗刷冤屈的!”
牢中男子將緊貼在牢門的腦袋撤回,問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他的語氣中滿是警惕,顯然不相信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救命之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如果你想要爲那三個人償命的話!”對於這些個紈絝子弟,小刀最是有辦法對付。只要讓其看到了肆意妄爲的代價,他們自然會乖乖的老實下來,並且極爲配合。
“我說!”齊嶽急道。他放低了姿態相求,生怕小刀會因爲他的話而甩手離去。那樣一來,他就真的只能夠等待升堂定罪的那一天了!
“我該從哪說起?”齊嶽問道。
“就從你接到賭局邀請開始!”小刀給他提了一個醒。當日,麻煩從賭局而來。如今,自然也要從賭局而始。
“那一天……”齊嶽仰頭做回憶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