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紫薇劍的反應其他三人相視一笑,“現在只有這些玉簡上面的功法可以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拿回去待我翻譯出來再說。”玉韶珂提議道,獨孤寒絕和軒轅玄亮點頭予以贊同。歐陽璐瑤卻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出去呢?原路已經被水封死了。”還不待三人回答,紫薇劍竟然突然出鞘,劍晃紫光唰地一聲砍向密室的屋頂,轟的一聲巨響,密室震動了起來,屋頂的磚塊不停地坍塌,紫色的劍氣將密室屋頂狠狠地砍了一個大窟窿,沒想到密室離地面只有三尺,外界溫和的太陽光透了進來,看來外面已經是大白天了。眼看着密室搖搖欲墜,磚塊和大量的灰塵壓下來,玉韶珂立刻收好玉簡縱身一躍和他們跟着紫薇劍劈開的方向向外逃去。四人剛跳出來密室和窟窿已經被灰塵砂石填平了,紫薇劍也很快插回了劍鞘。
歐陽璐瑤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見軒轅山莊的宅子,“這裡是哪裡啊?好像不在軒轅山莊附近。”軒轅玄亮聽罷環顧了一下週圍後道:“這裡是洞庭湖的湖心島,只要爬山這島的山就可以看見湖邊上的軒轅山莊了。”軒轅玄亮話音剛落他們背對的小山後就傳來了陣陣打鬥聲,四人頓時悄悄靠近聲源處。
“退後!”淺紅色麗影周旋於一羣形若犬妖的侍衛中,與身着雪裘的男子被包圍在幾十個妖怪中。二人正是伏惜鈴和慕容白,二人即使身懷絕技但似乎是被困於一個陣法中無法脫身,與他們正面對上的似乎是侍衛,而在包圍圈外卻站着幾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看不清長相的妖怪,他們分站一地雙手合十交疊於胸前,口中唸唸有詞。
“看來他們是被困在一種名叫克靈血陣的陣法中,施法者用血施陣可以壓制住陣中人的內力與真元的運轉。”獨孤寒絕站在離陣法不遠處的榕樹上觀察着前面的戰況。“那如何幫他們呢?”歐陽璐瑤問道。獨孤寒絕笑了一下,銀髮下的星眸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殺了外圈那幾個穿黑袍的。”話音落,龍淵出,幾個起落便飛向了包圍圈的外圍。“我們也行動吧。”軒轅玄亮也拔出紫薇劍,紫薇劍不停地抖動發出嗚嗚聲似乎十分興奮,玉韶珂和歐陽璐瑤點點頭亦亮出武器,三人分頭攻擊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陣法上的幾位施陣者。
其中一個施法者意識到有人靠近時已經爲時以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獨孤寒絕一劍穿喉當場斃命,死後被屍身被打回原形。其他的施法者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陣法也出現了破綻,壓制陣內的人內力的無形力量開始出現瓦解的趨勢。一直困於陣內的伏惜鈴立刻感覺到陣外發生了異動立刻提升內力,“喝——”一步輕影玉足踩着敵人的兵器躍上他們的頭頂,體態輕盈堪比鼓上起舞的趙飛燕,淺紅色的紗麗隨身起舞,袖下海棠殘夢也隨着手腕靈巧翻轉,一個騰空旋轉瞬殺十妖。慕容白袖中殺機盡顯,劍過無活口,寒風袖白雪!內力沒在受到壓制二人輕鬆了許多,那些修爲不高的侍衛很好對付再加上施法者因爲歐陽璐瑤等人的偷襲成功而死,很快所有的妖怪都只剩下橫七豎八的藏獒屍體了。
“是你。”伏惜鈴記得那次鬆莫邪身邊站着的獨孤寒絕,便一下子認了出來。獨孤寒絕應了一聲,大家相互簡單地自悟介紹了一下就開始了話題。
“爲何你們會受到追殺。”獨孤寒絕問道。
伏惜鈴聳聳肩一臉無奈道:“還不是小白他家裡的事情唄,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真是躺着也中箭。”
慕容白蹲下身在那羣藏獒屍體上翻來覆去地檢查,過會兒後道:“看這幫人的服裝和武器應該是我大哥的黑衣衛沒錯。”
“黑衣衛?”伏惜鈴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照理說,慕容楚一向是謹慎之人,你的實力他肯定知道,不可能派這種水平的人來做殺你的蠢事。”
慕容白摸摸下巴埋頭思索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大皇兄不可能做這種事,若要殺我肯定會把那個傢伙請來...”想到這慕容白頓時擡頭大叫道:“不好!小姑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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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崑崙山深處一處旖旎風光之地,此地有一潭名爲雪荷潭,潭中盛開萬朵白荷,荷葉竟成雪色亮白,崑崙本是極寒之地根本不適合荷花的生長,而此處卻長滿了豔麗的荷花,因荷花與葉均爲雪色,故名爲雪荷,乃崑崙奇景之一。溫和陽光灑下,雪荷隨風搖曳,閃着縷縷金光,送出縷縷清香。在寒潭一邊,有一草亭,名爲洗心亭,亭中一女子面朝雪荷潭輕撫焦尾琴。紅綢金絲白絹邊,青絲荷冠膚透櫻,遮眉劉海丹鳳目,一雙朱脣醉世間。
琴絃波動,潭水瀲灩,融樂於景,寄心於景。女子旁邊站了一個目光冷淡,身着白衣的清秀女子。腰挎一把掌寬銀刀,閃着光澤的紅色長髮綰成雲髻,沒有絲毫粉黛打扮,一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讓人不禁側目。
“小姐,有人靠近,我們...”白衣女子還沒說完便被慕容珽打住,“如霜,該來的還是會來,身在皇族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慕容珽平靜的說道,撥絃之手一頓,風中頓時傳來一股殺氣,慕容珽長睫一垂目光冷然。
風中傳來一陣狂妄的笑聲,“不愧是小姑,果然有自知之明。”一個眉目陰狠輪廓有致玉冠黑髮的慕容楚款款而來,褐色長袍一甩,百里雪荷頓時黑化枯萎一派死氣。而在他身後跟了一名黑衣勁裝的紫發男子,男子一頭碎髮,腦後長的部分被一根紅繩簡單束着,雙目狹長薄脣緊抿,背後揹着一把雕刻精緻的寒銅青鶴長刀。除了那名男子外還有幾十個侍衛打扮的人。“楚兒今日突然來探望讓我這個小姑,讓小姑有些受寵若驚,可惜,小姑這裡沒有好茶招待。”口頭上是客氣,但目光是疏離。
慕容楚聽後哈哈大笑道:“小姑,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們之間還要這些客套之禮嗎?小姑愛品茗,我今天剛好得到蘇州上好的碧螺春,特來邀請小姑去我府上去品嚐。”長目一眯,散發出咄咄逼人的氣息。廖如霜聽後立刻抓住慕容珽的胳膊,沉聲道:“小姐,這...”慕容珽站起身,擡手握住廖如霜的手將它拿下來,“你的意思是軟禁我了?”慕容珽翹首望向慕容楚等人。“小姑,瞧你這話說得多難聽啊,我今天是特來邀請您上我府上做客,何來軟禁之說呢?”
慕容珽轉身,背對慕容楚冷聲道:“我若拒絕呢?”語畢,慕容珽頓時感到背後一陣涼意,一陣寒風來襲,身邊的廖如霜見此立刻銀刀一拔,嚮慕容珽背後狠狠向上一掣,只聽鏗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待到寒風驟停,衆人回過神,只見廖如霜雙手握刀橫在慕容珽右肩上方,刀刃硬生生地擋住青鶴長刀的利刃,差一點就砍到慕容珽瘦小骨幹的右肩。廖如霜與黑衣男子目光對峙,二人殺氣凜然。
“小姑,人間講求孝禮,禮我已盡至,你不受,先禮後兵我也沒法。”慕容楚甩袖背手,邪氣煞人。“宸,有勞你了。”一聲令下,龍飛宸雙目一眯“譁”的一聲收刀,趁廖如霜在他收刀後的因慣性身體前傾那一剎那,擡掌襲向廖如霜的命門,掌風極快,廖如霜根本躲閃不及。但廖如霜並沒受傷,因爲一直沒轉身的慕容珽突然伸出手抓住廖如霜的手臂狠狠一拉自己也順勢轉身拿着焦尾琴的向胸前一橫,龍飛宸的掌擊在焦尾琴的琴木上,“砰”的一聲,二人因內力碰撞產生的反震力都震退後了幾步。龍飛宸見此次攻擊不成立刻劈刀轉進砍向慕容珽,慕容珽也不弱,放開廖如霜一手抱琴一手撥絃,每波一線便能通過聲波傳動內力,聽其音便能揣測其修爲不低。沃野千里刀風厲,七絃一聲奏殺音!廖如霜欲上前助慕容珽卻被慕容楚的侍衛纏鬥無法脫身。
龍飛宸不斷閃身避開慕容珽的殺音之弦,手中的百影驚鴻的白色刀身閃着烏色刀光,殺音之弦擦過刀身迸出陣陣火星。雙方的局勢維持了半炷香的時間後,慕容珽見龍飛宸的黑瞳忽閃綠光,頓時右腳尖一蹬地整個身體向後上方一飄,龍飛宸黑瞳變成綠眸後刀法竟然突飛猛進,速度快了整整一倍!“鬼刀訣第七式——偃雲破月!”刀出雲氣烏光蔽日,三道烏光只襲慕容珽。慕容珽下巴一揚身體向後一躺腰身一扭巧妙地避開了三道烏光,一頭秀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扭腰之際焦尾琴順着纖腰一轉,五指琴絃上一扣向後一抓,“七絃絕命!”五指一放,嗖嗖嗖,七道細長的彩光如箭般射向龍飛宸,龍飛宸按刀入地,真氣隨掌入刀,“鬼刀訣第五式——蒼虹擘日!”七道白虹出刀光與彩光碰撞,轟鳴如雷,拍水三尺。慕容珽身輕如燕,無論從攻守那個角度來看都不會吃虧,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龍飛宸開始略勝一籌。時間漸漸地流失,一旁一直抱着看戲態度的慕容楚見天色已近黃昏,突然咧嘴一笑,似乎覺得局勢已經得逞了一般。“龍飛宸,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我的耐性你是知道的。”一聲不耐讓龍飛宸的眼眸頓時由綠變黑,身體也突然發生了異變,蒼白的皮膚上凸顯黑色紋理。龍飛宸內提真元,手中的百影驚鴻橘光一閃消失不見,掌中白光聚集飛身撲向慕容珽,慕容珽撥絃發出的內力都被打散。慕容珽在撥絃之時嘴角開始溢血,撥絃的手開始減慢,每撥一弦如身負千斤般艱難。一旁與侍衛周旋的廖如霜在看到慕容楚的笑容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每日黃昏時期是小姐舊疾復發之時。
龍飛宸的手掌欺近,廖如霜顧不得自己的安危,立刻飛撲到慕容珽身前。“啊!”一聲慘叫,廖如霜背後受到致命重創,一口殷紅染白絹,一縷幽魂隨風逝。“如霜!”慕容珽抱住廖如霜的身體癱坐在地,此刻廖如霜雙目已經毫無焦距,體溫漸漸冰冷。唯一陪在身邊的人不在了,一顆忠心也從此停止跳動。慕容珽的手顫抖地爲她闔上雙眼,一顆淚從眼角滑落。舊疾心傷讓慕容珽的臉色蒼白如紙,額角泌出細細的冷汗,紅脣也開始褪色,嘴角的血不停溢出,這是舊疾加重的徵兆。
慕容楚見此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與惻隱,依舊邪笑道:“唉,小姑,你若是剛剛聽我的勸和必會如此呢?現在如霜姑娘不能照顧你了,不過我也安排了一個妙手回春的御醫負責來你的病情。”然後轉過身吩咐下人道:“你們好好地看好這裡,安葬如霜姑娘,我小姑若是出了什麼狀況你們的人頭就搬家了。小姑,我等着你交出驚風營的兵符的一天,哈哈哈!”一聲狂妄,帶着勢在必得的信心揚長而去。
歐陽璐瑤一幫人回到軒轅山莊簡單地向軒轅夫婦說明了情況後,當然將密室奇遇掩蓋了過去,六人就匆匆收拾好行囊往崑崙山趕去。而雪獒皇族中有一樣東西也正是歐陽璐瑤恢復女媧神力的必需物品之—,玉韶珂和獨孤寒絕也在想辦法如何嚮慕容白提出這個要求。
擁有驚風營兵符在皇族中有一定實力的慕容珽竟然被大皇子慕容楚軟禁的消息傳出後,整個皇族風起雲涌,皇子皇女們各自盤踞實力。此刻臥榻在牀的慕容桀又該怎樣面對這種局勢?常年在外的慕容白的歸來又會遭到怎樣的變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