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璐瑤和軒轅玄亮對付慕容嫣的同時,另一邊對付慕容檄的玉韶珂也開始了動作。皇宮後山的御林軍在慕容白回京的消息傳出後就被調動了,御林軍層層把手四大宮門嚴陣以待。玉韶珂站在京城最高房屋的頂上俯瞰着整個皇城,她目測了一下皇城通往太和殿的距離,“四門通往太和殿需要過四牆,每道門約有四百精兵堅守,要引出所有的御林軍恐怕是難事。”玉韶珂眉頭一皺,陷入了苦思。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身後一個溫潤如玉的笑聲打斷了思路。“蝶舞姑娘似乎有心事,在下可不可以爲您分憂呢?”玉人回眸對上了一雙清冽似水的眼波,青衫錦緞墨雲袍,木簪綰起的墨發下垂處拂風而起,穿着黑色長靴筆直站立似一把即將出鞘的傲劍,瑰色薄脣輕咧露出潔白的牙齒,銀色的半面面具蓋不住那陰魅的氣息。此刻,寥廓蒼茫中,陣陣寒風之下,鱗次櫛比的屋閣樓瓦之上,兩人的對視不禁讓人恍惚覺得他們宛如隔世。
“是你,百花醉客的那位公子。”玉韶珂眨着眼睛,心裡泛起了嘀咕,這人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此?
“蝶舞姑娘還記得我,真讓在下受寵若驚啊。”風璟嵐笑吟吟眯着眼道“不知蝶舞姑娘能否可爲在下跳一支真正的傾城之舞呢?”
“看來公子是動樂律之人,能夠看出一個舞者的內心,實在抱歉,我的舞技只能到達這個程度了讓公子失望了。”玉韶珂低頭致以歉意道,看來這人不簡單得多多留心纔是。忽然,玉韶珂感覺到一股力道從下巴處傳來,這人好快,玉韶珂心裡暗暗驚呼。驚異的雙眸對上了面具下那雙清明邪魅的瞳孔,風璟嵐擡着她的下巴咧嘴微微一笑,邪魅的雙脣讓人移不開眼睛,“不要試圖拒絕我哦~任何僞裝對我是無效的。”玉韶珂瞳孔擴張,面對漸漸欺近的臉想後退可惜身體動不了了,玉韶珂心裡暗暗叫苦。“啾--”一個輕柔的聲音鑽進耳道,玉韶珂玉白的臉爬上了一絲紅霞。風璟嵐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後湊到她的耳垂處輕聲耳語道:“丫頭,記住我的名字——風璟嵐。”
風璟嵐!?玉韶珂感覺這個名字似乎在那裡聽過,而且眼前的人也給了她一股熟悉的感覺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玉韶珂還在疑惑之際風璟嵐早已走遠,待她回過神時那抹青衫已經消失在層層樓閣之間。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失去平時的矜持,轉而變成了咬牙切齒:“這...這人怎麼可以如此輕浮?”我那保留了一千年的初吻啊!就這樣沒了,玉韶珂頓時心裡感到極度憋屈。於是乎,今晚,某些人就要無辜承受她的怒氣了。
天色入夜,夜幕中烏雲聚集掩月遮星。一陣大風颳過,雲撒白雪紛紛揚揚地飄飛在暗色的天地間。站了一天崗的御林軍們覺得有些疲勞了,紛紛打起哈欠來。“真他孃的鬼天氣!”一些人發着牢騷,“是啊,他孃的這個時候還下雪。”正在大家發牢騷之際,忽然前方一道火光直朝玄武門射來,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轟的一聲,一道煙霧散去後玄武門的兩道門板就被轟了下來,守門口的十幾人就被高大的門板給壓得無法動彈。
“有人闖宮!”御林軍的頭子立刻大喊,周圍的御林軍門紛紛圍過來守住門口,只見一道身影從衆人視線穿過,向靠山的白虎門方向奔去。“衆人隨我追!”頭子大喊了一聲,留了一小撥人守門其他人追想那個身影。御林軍的頭子不是笨人,好歹爬了多年才爬上這個位置,對方很有可能會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於是故意留了一小撥人,並且派人抄近路通知慕容檄在玄武門周圍埋伏。而在那個頭子走後,果然慕容白帶着一幫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瞟了一眼拿着兵器指着他滿眼戒備的十幾個人後抿了抿脣,似乎對他們待以無視的態度,向後面的人揮了揮手打算向玄武門進入。
“慕容白!”一道狂妄的聲音從宮門上方傳來,慕容白立刻停下腳步擡眼望去,慕容檄一身狐裘站在牆頂居高臨下看向他,雪花灑在清冷的劍身,空氣中充滿了嗜血的殺氣,“我已學會了絕塵劍法,今天!你就是我的第一個試招者!”手腕一扭劍氣隨着劍身翻出引起一股氣流將飄揚的雪絮怒卷向了頭頂上空後由隨風而散。他很滿意地看着慕容白瞬間張大的瞳孔。
“退!”慕容白一聲令下,衆人掉頭撤退。
“哼!想跑!追!”慕容檄見慕容白撤退頓時面上喜色,大舉御林軍陳勝追擊,誓要把慕容白葬在這個壓抑的雪夜中。前方的慕容白被後面的追兵窮追不捨,身邊的人不停被射殺,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讓慕容檄覺得他在拼命逃命心底更是得意,也不禁加快了追擊的步伐。隨着時間的推移,過了半個時辰,腳下的雪已經堆積了一層,慕容白逃跑的方向是白虎門前面的山,白虎門那邊也有慕容檄的人馬,到時候前後夾擊正好!慕容檄得意之際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爲前面飄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將目光移向慕容白的腳下,腳印!慕容白等人沒有腳印!慕容檄頓叫不好,即刻剎住了腳,御林軍們也剎住了腳。慕容檄派了一個人循着血腥味向前查探一下,那人走後沒多久就慌慌張張跑了回來“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啓稟殿下,二虎他們和白虎門的弟兄全死啦!”
“什麼!”駐守白虎門的一千人居然全死了!慕容檄顧不得想其他的了,飛快地向血腥味飄來的地方跑去。跑了幾裡,果然,白虎門前後橫屍百里,那些死去的御林軍表情痛苦臉上青青紫紫似乎被什麼叮咬過,剛纔帶頭的那位趴在地上怒目圓睜地瞪着一個方向,傷痕累累的手劍緊緊握住還未沾血的劍。忽然前方山腳下的樹飄來了一個悠揚的笛聲,靜謐的雪夜裡傳來沙沙的聲響,衆人感覺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接近自己。慕容檄看到地上躺着幾具花***的屍體後頓時臉色大變,“大家快撤!”但爲時已晚,一個黑壓壓的影子從四面八方竄來,衆人不停地撲打來襲的蝴蝶,那些蝴蝶口中有利齒咬上了皮膚後皮膚頓時一個青紫傷口,很快慕容檄的人馬被偷襲的蝴蝶給放倒了大半。慕容檄一邊運功驅走蝴蝶,突然揮劍朝向樹林裡的一棵大樹射出一道凌厲的劍氣。“轟——”的一聲大樹攔腰截斷,一道粉色身影跳出,笛聲也在此刻停止,蝴蝶散去,而那羣御林軍是傷的傷死的死。
慕容檄劍指玉韶珂道:“沒想到追隨三哥還是有本事啊,鬼蝶酆剎,哼!居然請來了萬妖國的人。”
“六皇子殿下好眼力,能識得在下的招數。”玉韶珂收起玉笛,祭出縛天綾,註定一場惡戰,話語省下先發制人!振臂一甩綾羅如蛇出洞,“逆斬絕塵!”抻臂挑劍劍氣捲起雪塵,轟!縛天綾穿雪帶動二人的真氣相摩擦,玉韶珂旋身轉臂縛天綾呈螺旋繞轉。慕容檄的武學不低,而玉韶珂根骨雖然重新塑造過但目前還沒開始新的修行難免顯得有些被動。絕塵劍法,出招帶塵擋目惑對方,劍氣乘亂弒鋒芒!玉韶珂一個躍身道他正上方,從慕容檄頭頂攻擊下來。慕容檄舉劍刺去,玉韶珂一放真氣將帶起的雪塵吹亂,於是慕容檄就被自己帶起的雪塵模糊了視線,玉韶珂扭身避開劍鋒順道一拉縛天綾再狠狠嚮慕容檄左鎖骨處一甩,如刀劈一般的疼痛傳來。“蝶落飛花!”真氣灌入縛天綾,慕容檄頓時被震退了好幾步。玉韶珂在他退後的同時一掌向他的心脈拍去,過程一氣呵成。慕容檄慘呼了一聲噴了眼前的玉韶珂一大口鮮血後頓時倒地不起,雙目死死瞪着她。而此刻,玉韶珂收回了掌嘴裡不停地喘氣,剛纔一戰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真氣,體力極度透支癱軟跪坐在地上。要不是利用重力的作用讓慕容檄作繭自縛恐怕勝算更小,玉韶珂擡手用袖子揩了揩臉上的污血急忙掏出南蠻鏡通知伏惜鈴。
這時在京郊驛站這邊,伏惜鈴等人站在主軍營中靜候消息。獨孤寒絕手中的南蠻鏡分別傳來了好消息後,伏惜鈴倏地站起身來,“好,開始行動。”
“嗯。”衆人點頭回應。一夜之間,驚風營集體拆營,慕容白揮兵進京,整個京城燈火通明。慕容珽和伏惜鈴站在最後擡頭望向天空,天上升起了啓明星,快到黎明瞭,伏惜鈴看着被萬千火把照亮的夜空啓脣道:“從今以後,對白不利的人就不會再出現了。”白雪依舊在下,而且越下越大,註定這是一個多事之日。京城的百姓聽着外面士兵們步伐急促的聲音都不敢出門,都把門關的緊緊地。慕容白下令不許驚擾京城百姓,整個驚風營軍風嚴謹沒有一個士兵去敲百姓的門。
伏惜鈴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於是和慕容珽二人繞到京城後城門去,打算從那裡抄近道偷偷潛入皇宮。伏惜鈴估算了一下,慕容楚現在的人馬大部分肯定駐守京城前門,京城後門有駐守估計人馬也不多,只要略施障眼法便可混進京城。二人走在去京城後門的路上,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呼呼的風聲和飛舞的鵝毛大雪,天地一片蒼白寂寥。二人走了一段時間,忽然停下了腳步,“有殺氣!”伏惜鈴心裡升起一聲警告,果然,一陣強風呼嘯撲面,慕容珽擡手擋了一下吹來的雪花。伏惜鈴靜靜地站着雙眸緊緊地盯着前面,任由雪花沾滿揚起的髮絲。
“是你。”伏惜鈴怔怔地看着他,心裡頓時有些犯疑,慕容楚爲何沒有派他去防慕容白,爲何會出現在此。龍飛宸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唰地一聲拔刀就向伏惜鈴砍來。伏惜鈴後側一步,揮劍一擋,慕容珽退在一邊緊緊抱住玄真七絃琴備戰,三人劍拔弩張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