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海之源

一片飄着霧氣的海面上,紫黑色的水被風吹着翻着波浪。海一望無際,眼前就是一片霧,也許是水的原因,這霧遠看着竟也是白裡夾帶着紫色的。花子落來到岩石邊,一個個石階從水中浮起,一直延伸到海中央,石階浮起來之後,海中間的霧慢慢清散,出現了一座小島,隱約可見島上鬱鬱蔥蔥一片,一座寶塔立在綠色之中,塔內燈光點點,是這海上唯一的光。花子落踩着石階朝小島走去,每走一步,身後的石階便又沉入了水中。

花子落來到島上,面前便是直上的石梯,石梯兩旁長滿了青草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石梯的盡頭可以看到塔。海風吹來,可清晰地聽到塔上的鈴鐺的響聲,在這空曠的海面顯得格外清脆。花子落來到塔前,一個年輕和尚地掃着地,見花子落來了,很是開心,“子落,你回來了!”

花子落“恩,先尊呢?”

和尚“在正殿打坐呢。”

花子落“好,你忙吧,我去找先尊。”

來到正殿,裡面一座和屋頂一般高的佛像,佛像兩邊點滿了一排排的蠟燭,殿內燈火通明。供臺上的香快燃盡了,先尊起身又點了一柱。

先尊“子落,你回來啦?”

花子落“先尊您可真是厲害,每次聽聲音便知道是我。”

先尊插好香,才笑着轉過身,“你和你哥哥的腳步聲不一樣,我聽得出來。“

花子落“那您是對我們太熟悉了。光從腳步聲就能分辨出我們。“

先尊“你此次回來,事情可是有什麼盡展了?”

花子落“我找到了晝神之眼的所在之地,可是,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拿到它。”

先尊“得抓緊吶!這苦海的水越來越渾濁,若這水真變成了黑色,煞氣沖斷這臨岸,苦海的水將會匯流進所有的河川,到那時,世間再無半點清水,水是生命之源,若沒了水,世間萬物,又何以生存。“

花子落“是,我們會抓緊的。我一直很好奇,我們找到這雙神之眼,真的就能阻止苦海決堤,救世人於苦難嗎?”

先尊“說起這苦海,這是萬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天下還沒有分裂,這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王,人們生活得倒也自在安寧,可是,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這一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女子是天山寺池裡的一株白蓮,得了道,化了人形,來到這人間。此女容貌絕色,見過的人都沉迷其中。女子修道期間,有一書生,因母親重病纏身,爲了治病,花光了所有錢財,走投無路,來到天山寺,寺廟裡的人見他們可憐,便收留了他們母子。自此,那書生日日在池邊讀書,一人一花,朝夕相處,這白蓮對這書生生了情根。後來,書生母親病死,書生離開了天山寺再也沒有回來。白蓮思念過度,日日潛心修行,終於在一年後化成人形,便去找到了書生,女子照顧書生,希望他完成自己的志願,考取功名。相處久了,兩人情根深種,定了終生。後來,書生遠赴他王城考取功名,果然,一舉高中,書生立馬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高中之日,便是迎娶女子之時。王親自給他們主婚,可就在成婚當日,王見到了新娘,心生愛意,無法自拔,硬生生拆散了這對有情人。書生被趕出了王城,流放邊境。王強娶了女子,女子寧死不從,趁新婚之夜,逃出了王城。來到邊境,想找到書生。一路打聽,才得知,書生早在幾日前,就被押運的將士丟進了一座山腳下的一個名叫清水潭地方淹死了。女子跑到清水潭,發現了書生的一隻鞋,心生絕望,坐在潭邊哭了三天三夜,哭瞎了雙眼,隨後便躍身跳入了這水潭內。沒過多久,這潭裡竟然冒出一座石像,便是那女子,可是她的雙眼沒有眼珠,而且兩眼一直流着黑色的眼淚。這清水潭的水不知怎麼的,漲得很快,石像也很快沉入了海底,幾年不到,便形成了這片海。可是這海不同別處,海水呈紫黑色,而且海日益擴大,慢慢的,周圍的人都離開了這裡,以至於這一片四周,沒有一點活物。人們都說是白蓮仙子的眼淚才讓這水變成這樣的。又有人說嘗過這海水的滋味,苦澀難嚥,而且喝了會爛腸爛肚,痛苦而死。所以,人們給這海起了名字叫苦海。這萬年過去了,這海越來越寬,已經沒人見過它的盡頭了。而且,這海水近年來越來越渾濁。千年前,我的師父菩薩仙一人前去尋找苦海的盡頭,百年後纔回來,便在這裡日日誦經超度,這海上就出現了這座島嶼,師父便在這島上建了這寺廟,不久便圓寂,留下了一冊手記,上面寫着,千年之後,苦海決堤,天下萬物,生靈塗炭,破解之法,雙神之眼,渡與子仙,止於水源,方可於安。想要讓這苦海的水不變黑,不再擴漲,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找到雙神之眼,獻給水中的白蓮仙,止住這水源,苦海纔不會決堤,蒼生纔可免這死命之難。“

花子落”原來如此。“

先尊“可這雙神之眼想尋得又談何容易。後來,我四處遊歷,四處打聽這雙神之眼的下落,可我這年經大了,好多事不能親力親爲了。現在只有靠你們了。“

花子落“可是爲什麼您偏偏找到了我們兄弟二人?這天下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

先尊捋着長長的鬍鬚,呵呵笑了。“呵呵呵,這個嘛,日後再告訴你吧!今日的故事就到這裡了。”

花子落“總覺得您有什麼神秘的事沒告訴我。”

先尊“等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花子落“好吧。那剩下的故事,也只能日後才聽得着了。”

先尊“有什麼新進展,要及時告知我。”

花子落“放心,我定會及時通報的。”

先尊“恩。”

花子落“我得趕回去,離開太久,怕會出什麼亂子。”

先尊“切記,雙神之眼重要,但自身的安危也重要。“

花子落“是,謹記先尊的教晦。”

先尊“去吧。”

花子落“是。”

入夜,昱樓還在等着夜鷹,希望他能帶回好消息。夜鷹從外面飛進屋裡,化了人形。

昱樓“怎麼樣?有新的進展沒有?”

夜鷹“沒有。。。。。。說來也奇怪,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見公主的蹤影。“

昱樓“她會躲到哪裡去呢?”

夜鷹“我會繼續努力找的。”

昱樓“近日甚是煩憂,這安兒找不到人,遲遲拿不到這大梵經,今日又見識了這兀天罡的厲害。這晝神之眼在北代禁地千年雪山上,有一隻黑熊駐守,這黑熊兇猛無比,這一般人,還真輕易接近不了那山洞。”

夜鷹“這大梵經在公主手上,也只有你我知道,只要旁人不知曉,這大梵經還是安全的。眼下,我們只要儘快找到公主就行了。”

昱樓“那倒是。”

夜鷹“殿下,我現在再去,繼續找。”

昱樓“好。小心行事。“

夜鷹“是。”

夜鷹化作一隻黑鷹,飛出殿外,消失在了夜空。

昱樓心中憂鬱,走出殿外,便見赤墨端着藥從前方走了過來,昱樓趕上前,赤墨“殿下還沒有休息啊?”

昱樓“心中瑣事擾心,無心入眠。你這又拿的什麼藥?我這日日見你都是在藥房出入,不是湯藥,就是這治傷的藥。你受傷了嗎?”

赤墨“哦,不是,公主不小心傷着了手,我取藥給她用。”

昱樓“公主受傷了?嚴重嗎?”

赤墨“不礙事,小傷而已。”

昱樓“我見你整日跑進跑出,都未曾見你閒下來過。公主要緊,自己的身子也要緊,別累壞了自己,到時候,你的公主可沒人護着了。”

赤墨“多謝殿下關心,我會注意的。我先去給公主送藥了。”

昱樓“好。”

赤墨看着昱樓,有些緊張,連忙躲開他的目光。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如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自己一旦掉進去,就出不來了。赤墨有些慌亂地趕快走開了。昱樓看着她的樣子,不禁露出了一絲饒有趣味的笑。

兀莫拿着書卷,完全沒有心思看。想着木魁現在在天牢裡被關押着受罪,心裡就更別急燥不安,“得儘快想個辦法,把木魁將軍救出來纔是。”

洛芊芊端着甜湯進來了。

洛芊芊“你在幹什麼呢?我給你做了甜湯,快趁熱喝吧。”

兀莫“這些事,你就不要瞎費心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你父君會擔心的。”

洛芊芊“他纔不會擔心我呢!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再說,我是來找你的,他放心着呢!你就別趕我走了,我是不會走的。我要呆到你娶我爲止。”

兀莫“娶你是不可能的,不過,你既然想在這呆着,那我也不會趕你走的。“

洛芊芊“知道你捨不得。”

兀莫“好了,回去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大晚上的,你往我這裡跑什麼。“

洛芊芊“你是我的未婚夫啊!我來你這有什麼不對的?怕什麼?你怕別人說閒話啊?”

兀莫“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洛芊芊“這不就得了。你快趁熱喝吧。”

兀莫端起甜湯喝了起來。

洛芊芊“難道真是天意如此嘛。。。。。。兀莫,我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和公主一起嫁給你。”

兀莫聽到這,剛喝進的一口東西嗆了出來。洛芊芊忙拍着他的背,“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兀莫“你。。。。。。咳咳。。。。。。你。。。。。。在說什麼呀?”

洛芊芊“我說,如果你非要娶那個公主,我和她一起嫁給你也行。”

兀莫“你就別在這添亂了。”

洛芊芊“哎!這怎麼叫添亂呢?我和你本來就有婚約在的,嫁給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心願。至於那個公主嘛,她身份尊貴,就讓她做大,我就委屈做小吧!你也別太爲難,我不會介意的。”

兀莫“行啦!你這都在說些什麼啊?”

洛芊芊“我說的都是大事啊!你沒懂嗎?我再給你捋一遍?”

兀莫“行了行了,我不想聽,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洛芊芊“兀莫,怎麼一說到成婚的事,你就這麼不耐煩?”

兀莫“因爲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同意。所以不想聽。“

洛芊芊“兀莫我告訴你,你休想娶那個公主,除非你連我也娶了!我是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娶別人的!哼!“

說完,洛芊芊氣憤地出去了。兀莫無奈地嘆了口氣,“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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