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看着走出來的這名老者,此老者穿着華貴的黑色主祭服飾,手中拿着雷之印,可以說在場的四個人都認識這老頭,梵卓、卡姆、慕容雲天是打小兒就認識,而秦默陽對於他也不陌生,他就是黑暗教廷的黑衣大主教:慕容撼海!
當慕容撼海喊出這一句兒子的時候,秦默陽可是一點都不意外,慕容雲天對於狄贊無法地帶的執着,對於烈風大帝塑像的仇視,以及一切種種的反常和消失,如果說能有一個唯一合理的解釋,當秦默陽在鑄造師協會偷聽他們的會議,聽到了慕容撼海這個名字的時候,陽少就已經起了疑,而如今一看果然不錯,這慕容撼海就是慕容雲天的父親!
當陽少帶着梵卓和卡姆攻入黑暗教廷之時,早就蟄伏多時的慕容雲天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此時黑暗教廷已經被四個人砸的七七八八,巨大的人間兵器就靜靜的停在外面,斷壁殘垣之上不時還有石塊掉落,而黑衣大主教慕容撼海就這麼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不許你管我叫兒子!”慕容雲天頗爲激動的喊道:“你丫老不死的,還給摩根賣命!我十歲逃出黑暗教廷,從此和你勢不兩立,今天我回來了!定要取你老命,替天下蒼生報仇!”
慕容雲天說着,唰啦就把大片刀抽出來,對着慕容撼海就要看過去。噹啷!而慕容撼海低嘆一聲,手只是微微的擡了擡,就接住了慕容雲天的攻擊。
“孩子,多少年了,你這暴躁的脾氣還是不能改一改。”撼海大主教嘆息着,看着慕容雲天的眼神卻變得溫柔。
“尼瑪,我要殺了你!”慕容雲天猛勁的揮刀,同時回頭喊道:“梵卓、卡姆,快點來幫忙!”
“不好吧…”兩個丫的弱弱的說道:“畢竟還是你爹,都多少年了,有什麼深仇大恨還一定要死去活來。”
“你們知道的。”慕容雲天目眥盡裂:“他不僅給摩根當狗,還禍害天下蒼生,更是讓我的母親鬱鬱而終,就算是什麼都不爲,只爲了我的母親,我也要弄死這老東西。”
“不許提你母親!”撼海大主教原本悲慼的臉色忽然變得憤怒,一個反手把慕容雲天甩了出去:“你懂個屁,你這魯莽的小子,一跑跑了那麼多年,你以爲你一個人就能顛覆一品堂?你以爲你一個人就能夠逆天?”
“別的我管不了,至少也要帶你走!”慕容雲天一骨碌爬起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副畫像:“我要你在我母親的像前悔過,向她道歉,用生命來道歉!”
“啊,穎兒!”撼海大主教一看到那副畫像,渾身立刻顫抖着,似乎站都站不穩。
“就是現在,死吧!”慕容雲天一喜,向着自己的生身父親狂砍過去。
“老慕容,你丫給我回來!”而慕容雲天沒能竄出多遠,卻被秦默陽一把拽了回來。
“我擦,老秦你攔我幹什麼?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慕容雲天回身一個肘擊,希望能拜託秦默陽的控制。
“你丫老實點!”陽少一把將慕容雲天貫在了地面上:“你等的太久了,所以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看看你父親的表情,一個窮兇極惡之人會露出那樣悲慼悔過的表情嗎?”
“他那是鱷魚的眼淚,一會兒就把咱們都幹掉了!”慕容雲天掙不脫秦默陽,口中卻狠狠說道。
“你這孩子脾氣太暴躁…”此時的撼海大主教泫然有淚:“從來不聽我一句解釋,就跑出黑暗教廷,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我的確對不起你母親,但是老夫響噹噹,這輩子沒有對不起你!”
“你放屁。”慕容雲天張牙舞爪:“你害死我母親,你跟一品堂當狗,你忘本,你不對!”
“多少年了,你可曾聽我說過前因後果?”撼海大主教嘆息着,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我不聽,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慕容雲天的反抗異常的猛烈。
“老慕容…”陽少壓住慕容雲天說道:“我這輩子見過很多高位者,也殺過很多高位者…就你爹現在這張臉,我看其中定有隱情,來也來了,砸也砸了,咱們耐心聽上一小會又如何,如果他真的詭辯想求活命,我們再動手不遲!”
“好,就聽你的!”慕容雲天喘了半天才說道,似乎還是很想動手,雖然他打不過他爹…
梵卓和卡姆此時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三人組裡慕容雲天是老大,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到處惹是生非,作爲小弟的梵卓和卡姆是勸不動慕容雲天的,而如今陽少在場終於能讓慕容雲天安靜一會,兩個人不由得心中慶幸。
“你親眼見到的只是一部分事實。”慕容撼海手中握着雷之印,就坐在原地緩緩的開了腔:“你母親曾經告訴你的也都沒錯,我們慕容家族和烈風家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生生死死勢不兩立,你有着你母親遺傳給你的膽量和衝動,卻沒能遺傳我們慕容家族的睿智和洞察力,所以我不怪你…”
不共戴天,這四個字落入了秦默陽的耳朵裡,此時陽少看着慕容撼海,就宛如看着一汪深潭,秦默陽坐擁神級實力不怕慕容撼海玩出什麼彎彎繞,而如果慕容家族和烈風家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慕容撼海又是摩根•烈風的心腹近臣。那就只能說撼海大主教的隱忍和計謀到達了一種無與倫比的高度,秦默陽總覺得從踏入狄贊無法地帶就有蹊蹺,雖然狄贊王國早就滅了國,一切卻似乎都在慕容撼海的掌握之下,而現在慕容撼海即將要說的這一席話,也許就能讓一切疑點得到解釋了。
黑暗教廷之中剛剛平靜,但是大陸的其他角落卻剛好相反,鐵鷹王國由裡瑟本帶領的帝貿商團私兵正在殘忍的圍剿各地武裝起義,卡魯斯王國馬特爲了保全朵拉王室,帶着五千騎兵幾乎點燃了卡魯斯總督軍的全部怒火,而處於正戰場的大燕王國之中卻是滿目蒼夷,大燕王國沒有明確的戰爭分界線,殘殺和搶奪幾乎在大燕王國的所有地區同時爆發。
原因很簡單,因爲傭兵工會…隸屬於傭兵工會的上萬傭兵團散落在世界各處,接到了劉一刀會長的總指示之後,擊中在大燕王國各處搞破壞,正所謂多點開花。而這就讓大燕王國的正規軍應接不暇,而整個金陵城還沒被正面攻擊,內部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尼瑪這仗沒法打!”金鑾殿之上李庭堅摔了帽子,憤怒的吼道:“到處都是傭兵,一小撮一小撮,大軍一到人就跑沒了,這仗怎麼打?”
“爹,您別激動…”李煜此時暴汗着勸慰道:“他們這是麻雀戰,游擊戰,當然都是一小撮的,咱們也分成一小撮不就行了?”
“放屁,黃口小兒你懂什麼?”李庭堅擡手就是一個腦勺:“傭兵們都是鬥者,士兵們可不都是鬥者,我們軍隊的力量就在於數量,分成了一小撮,就會很快讓人吃掉!陛下,您說句話啊!”
“李大元帥莫急。”羅賓漢在上首認真的聽着:“問題就在於這裡,傭兵工會並不和我們正面交鋒,也就讓我們的正規軍沒有用武之地,我想雖然不能把正規軍分成一小撮,只要可以千人一組分散行動,這樣會取得更好的戰果。”
“我也想啊!”李庭堅苦惱的說道:“可是他們還有百花協會的女控!如果軍隊被分割開來,那羣騷娘們很容易就滲入到軍隊中,地方已經有總督兵變了!把大軍分開肯定不行!”
“既然分也不是,和也不是…”老臣歐陽鐸顫顫巍巍的說道:“依老臣之間,不若…講和吧。”
唰啦啦!大殿之上所有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歐陽鐸,這老傢伙從入朝一來最擅長和稀泥,不過這一會的稀泥可是犯了衆怒,幾乎所有人都被打毛了,講和兩個字根本就說不得。
“講和肯定是不可能!”奧蘿拉坐在羅賓漢的旁邊說道:“就算是我們想和,摩根也不會應允,我接到了卡魯斯王國的消息,說是他們正在研究攻克邪魅法陣,如果邪魅法陣能夠破解,百花協會的女控就不足爲懼,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把王國的百萬雄師分解成千人小隊對抗傭兵工會的多點開花了。”
“王后不愧是聖女。”李庭堅一拍腦袋:“那就這麼辦!在攻克邪魅法陣之前,我帶兵守住大燕王國心腹重地,還不信能讓劉一刀一個江湖賣膏藥的翻了天!”
“儘量聚攏民衆。”羅賓漢王命令道:“守城的重任就交給李愛卿,而李煜…把戰爭中的民衆轉移到安全的城池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微臣明白!”李煜領了任務,羣臣們緩緩退了朝,很快的,金鑾殿上就剩下羅賓漢和奧蘿拉兩個人。
“親愛的,你不會就這麼等着卡魯斯人破解邪魅法陣吧?”奧蘿拉轉過身,對羅賓漢笑了笑。
“當然不會。”羅賓漢霍然起身:“做一個皇帝我並不稱職,既然現在只能等待和防守,我們不若做回自己的本職工作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