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肖大哥果然看得透徹啊。”
“不錯,此人正是蔽日宗一位長老的兒子,雖然那位長老的修煉天賦不錯,已經是出竅初期的修爲,可是他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他。”
“這或許就是虎父犬子的傑出代表吧。”
邵小賤壓着聲音笑着說道。
“這裡這麼多的功法武技,看來老子這一次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些功法武技可都是凌虛期的強者留下的,估計隨便得到一種,都能夠讓我突破境界,晉級到化罡期了。”
“你,先去探探路,看一看周圍這些架子附近到底有什麼危險。”
焦鐵柱的渾厚聲音再一次響起,有些激動的說道。
說到最後,他直接指着身後四位少年中的一個,命令此人前去探路。
“焦…焦師叔,你看周圍的架子旁邊,已經死了四個修真者,其中有兩人咱們都認識,他們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爲,連他們都喪命了,我不過是築基初期,一旦過去了,可就必死無疑了啊。”
那位被選中的少年修真者,陡然一驚,隨即滿臉驚懼的哀求起來。
“廢話,老子又不是瞎子,會看不到那四個死去的修真者嗎?”
“老子就是想要弄清楚,周圍的架子位置,到底有什麼危險,所以才叫你去探路的。”
“你要是不去,老子現在就殺了你,你去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小子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套威力不俗的身法。”
“如果你小子真的有骨氣,寧死不屈的話,老子殺了你之後,自然會選擇別人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骨氣了。”
焦鐵柱神色震怒,衝着那個少年修真者大聲訓斥起來,言語之中更是充滿了威脅之意。
那個少年修真者聞言,原本驚懼的臉上,又是變得畏懼起來,雙眼怯怯的望着焦鐵柱凶神惡煞的面容,嘴巴開合幾下,終究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片刻之間,少年修真者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畏懼,膽怯和無奈的情緒,瞬間被一股決絕,無畏和堅定的情緒所取代,雙眼看向了洞府周圍的架子位置,目光如炬。
“爹,娘,希望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孩兒,如果…如果孩兒這一次在劫難逃,以後無法爲你們報仇,希望你們不要責怪孩兒。”
少年修真者開口,看似平靜的語氣之中,隱含着深深地遺憾。
少年說完之後,隨即調動起全身地元力,最好了防禦之後,就向着左前方的架子位置緩緩地走去。
單薄的身軀,看起來沉重無比的步伐,少年的每一步,都吸引着周圍所有修真者的關注。
焦鐵柱等人,肖霖等人,以及在肖霖之前就已經來到洞府之中的那六個修真者,都是想要通過少年修真者的探路,瞭解一下週圍架子位置的危險情況。
可以說,在衆人的眼中,少年修真者此刻就是一個犧牲品,通過他的犧牲,來爲其他人探路,讓其他人能夠有所防備。
這種做法看起來很不人道,可是在修真者的世界裡,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隨處可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少年修真者的身份地位和修爲實力比不上焦鐵柱,自然無法反抗焦鐵柱的命令,哪怕是他的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也不得不做出妥協和讓步。
雖然其餘的修真者對於少年修真者的處境感覺到微微同情,可是這種同情也僅僅是維持了片刻的時間而已,畢竟,誰也不會爲了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修真者去得罪焦鐵柱這樣的長老之子。
更何況,眼下的情況,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幫助大家探路,既然這個少年被派了出來,大家自然樂得坐享其成。
肖霖望着一步步向前走去的少年,雖然神色平靜,可是他的內心之中,卻是被少年剛剛的一番話,引起了共鳴。
“看來此人和我一樣,也是揹負着父母大仇!”
“奈何,他遇到了焦鐵柱這樣的師叔,註定了他的命運難以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這一次探路,如果他幸運的話,或許還可以保住性命,要是不幸的話,那就只能夠命喪當場,而後者的概率要遠遠的超過前者。”
“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就算明智向前走去會有危險,他也必須要這麼做,因爲,他需要爭取那一線的生機。”
“可是,以他的修爲實力,想要爭取一線生機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肖霖的心中,產生了深深地感慨,感慨少年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感慨少年即將命喪在此,更感慨少年身隕之後再也難以爲他的父母報仇雪恨…
感慨之後,肖霖的目光依舊緊盯着少年修真者的背影,只不過,他的雙眼之中,卻是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很快,少年修真者就靠近了左前方的架子位置,距離架子只剩下五十丈的距離,而在少年面前五丈左右的距離,則是一位修真者的屍體。
眼看着即將走到那個屍體的位置,少年的腳步緩了下來,畢竟那個屍體的位置,很可能就是未知的攻擊出現的位置。
周圍的衆人,此刻也都是閉住了呼吸,一邊期待着接下來的情況,一邊對於少年的聰明暗暗稱讚。
畢竟,少年選擇靠近那個已經死去的修真者,這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參照,至少對於未知危險的出現位置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在這樣的情況下,少年可以相對準確的做出更加強大的防禦,不至於心中沒底。
事實也正如衆人猜測的那樣,此刻,少年在更加小心謹慎的同時,又是接連祭出了兩枚罡氣符,在原本的罡氣符的防禦之外,又是增加了兩層。
不僅如此,少年修真者的手中,更是祭出了一面黑色的旗幡,釋放出強盛的光華,隨時準備出手。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少年修真者這才繼續向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七步,周圍的修真者都是暗暗地幫助少年數着步伐。
“嗖嗖嗖…”
少年的第七步剛剛落地,他的前方就傳來了一連串的破空聲,這個時候,少年反應迅速,直接將手中的旗幡擋在了面前,然後腳下一動,就準備施展身法向後退避。
只見少年前方的石壁之上,飛出了密密麻麻,細如髮絲一般的飛針,雖然數量極多,可是飛針卻是透明的,和周圍的虛空好似融爲一體,一旦稍有不慎,就難以觀察到。
這些飛針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到了少年修真者的前方,將少年前方和後方各有二十丈的距離全部籠罩起來。
總是少年反應迅速,身法驚人想要在飛針靠近之前後退逃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少年祭出的那一面黑色旗幡,瞬間暴漲,變得巨大無比,正好將所有飛針的將要靠近的範圍完全的擋住了,可是,面對暴雨般的飛針,巨大的旗幡根本就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那些飛針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黑色旗幡的阻攔,然後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開始橫掃少年修真者所在的一方空間。
此刻,少年修真者施展出來一套威力不俗的身法,瞬息之間就已經後退了十丈的距離,雖然速度很快,可是依然處於那些飛針的攻擊範圍之內。
就在他還準備繼續後退的時候,那些飛針已經到達了他的身軀附近,他已經沒有時間逃離飛針的攻擊範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只能夠進行反擊了。
然而,之前那一位築基後期的修真者,都難以在這些飛針的攻擊之下活命,少年修真者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爲,想要抵擋住這些飛針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少年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生死危機的時刻,只要還活着,那就必須要嘗試一番,說不定,就會有奇蹟出現。
因此,面對撲面而來的飛針,少年修真者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夠調動全身的元力,施展出來他們蔽日宗的根本法訣蔽日神訣。
隨着法訣的瞬間運轉,少年修真者的身軀周圍,立刻出現一股濃郁至極的黑色霧氣,其中蘊含着強大無比的元力,威勢逼人。
在少年修真者的控制之下,這股濃郁至極的黑色霧氣,瞬間震散出去,以勢不可擋的位置,迎上了前面攻擊過來的那些飛針。
“嗖嗖嗖…”
“呲呲呲…”
最前面的那些飛針,直接飛入了那股濃郁至極的黑色霧氣之中,伴隨着‘呲呲’之聲的不斷響起,竟然有大量的飛針直接冒起了白色的霧氣,和少年修真者釋放出來的霧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隨即飛針消散不見。
眨眼的功夫,就有不計其數的飛針被擊潰,然而,因爲前方的石壁上面,依舊源源不斷的釋放出大量的飛針,持續的攻擊着少年釋放出來的黑色霧氣,這讓少年修真者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畢竟,他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爲,元力有限,此刻已經是全力出手,才能夠面前的抵擋住那些飛針的猛烈攻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元力,再施展身法逃離。
而且,他根本就抵擋不了多久,頂多數息的時間,功力就會耗損一空,到了那個時候,他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少年修真者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來了不甘和無奈,當然還有遺憾,那就是無法爲他的父母報仇的遺憾。
“這些飛針,全部都是寒冰所凝,除了速度極快,不易察覺,以及蘊含着寒冷之氣外,最主要的就是,飛針之中還蘊含着濃郁之際,無色無味的毒素。”
“一旦修真者被寒冰飛針刺中,必然會被毒素侵入體內,就算修真者可以擊潰寒冰飛針,這些毒素也會蔓延出來,侵染到修真的身軀之中。”
“這個少年眼下雖然擊潰了大量的寒冰飛針,可是也已經被大量的毒素給侵染了,要是不及時救治的話,很快就會出現生命危險。”
後方,肖霖望着少年艱難抵擋的身影,心中分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