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哥兒?”錢靈霞帶着哭音的聲音傳來。
“娘!對不起,兒子性子上來把所有事給忘了,就開始閉關了。身邊安全麼?大比怎麼樣了?結束了吧?”
“你這孩子從來就這樣,到了外面就要記着爹孃惦記你。如今有這個便利的東西,說話即時,不要讓我們擔心。”
“知道了。讓娘擔心了。”林琪瑢一肚子的愧疚。
林宸鷟接道:
“算了!以後記着就行。大比倒沒忘了……
大比暫停在了煉器這一輪。
七家出族子弟體質的徹查結果,已經出來。又出現了十八個萬變五行雷冥的日月體,倒是萬變耀(暗)日體和萬變耀(暗)月體以及大風體還是原來這些。
還有七八個四星風雷冥和五星日月體,六星的更多一些;這些子弟到上都途中,經歷了許多不測和大戰。有本界的,更多的是來自許多外來界面的人物出手。就是外界道祖與本界道祖也大戰過幾場。
其中錢家和高家的兩批子弟遭遇不測,被外界高手搶奪不成當場格殺。這樣的事件一連出現兩次,就連大公子也有打主意的,上都亂成一鍋粥。左右兩界道祖全部震怒。
最後還是商樑聖宗的溪湘道祖在大荒連敗外界七大道祖聯手,擊殺一人,才一舉震懾了宵小,穩住了亂局。
現在七家全部在道祖保護之下。宗門力量集中在外圍。宅內監視反而極爲寬鬆,才能與你這麼安心說話。”
三人親熱得聊了半天。
期間,林琪瑢得知本應九月初三的雲端銅橋盛會,被壓後了。他算了算,他七月三十到得分堂,如今已經是十月初九,銅橋盛會不延期應當早過了。
林琪瑢一高興嘴就沒有把門,將遭遇災難天功,死裡逃生的事說漏了嘴。
錢靈霞在另一頭嗚咽一聲就哭了起來。對着林宸鷟道:“瑢哥兒分明讓人盯上了!”
林宸鷟也感到事態嚴重,詳細問了細節,最後遲疑的問道:“天功中者幾乎無人可全身而退,小六你有辦法——”
“嗯!”林琪瑢輕輕應了一聲。
林宸鷟與錢靈霞聞之全是一噎,久久沒有言語。
好半天,還是林琪瑢先開口,“就是這次僥倖。兒子決心閉關,給私衛全部換裝!自己也要漲些本事才行。不然真沒法繼續出行了。”
錢靈霞輕輕抽泣一聲,“娘真想讓你回來,可是上都現在比番竹還要兇險。你可要機靈點,知道你有小手段,漲本事當然好,可要照顧好自己……”
說着說着,她就說不下去了,兒子有家不能回,骨肉不能團圓,更心痛小兒子在外吃苦,錢靈霞一肚子心酸。
林宸鷟也是這般。世商子弟這麼多,最出色的大兒子出門,也少有一件半件兇險。小兒子保護了十多年,在家門口,卻將最兇最險的事情經歷了個遍。
這個小兒子,算是他向老天撿的。但番竹雖然算得上狼窩,上都就是龍穴。既然小兒子已經在靖泉分堂裡,安全很有保障,況且他能居安思危,知道磨刀不誤砍柴功的道理,讓他頗爲欣慰。
“無因不起事,這事根子只怕還是在上都。你且安心在那呆着,爹派人查探一下,不要着急上路。”
“嗯!對了,還有些有意思的事呢!我說給你們聽!”
於是,林琪瑢將從王守直,到安然,再到燾席遠。更重點說了傾日公主和孩子的事。
“我就說大梁皇室不會永遠蟄伏,默默無聞!根本是打着暗中繁衍一支六禁封印的奴隸以供驅使的主意!”
林琪瑢此時似乎也感到了林宸鷟噴射的怒火。“這事你不必再管了。保護好自己,留着小命回來知道嗎?”
“兒子一定會回去繼續煩你們的!嘻嘻!”
終於,林琪瑢戀戀不捨的關了玉璧。他有些後悔將災難天功的事說了出來,讓爹孃憑空多了更大的掛念。
“看來,以後要好好改改什麼事都喜歡和他們分享的習慣了。”
他收起玉璧。從金種子裡,將上都帶出來看東芒大比的光幕符籙找出來一張。自從出來,只看了一回,還是王守直的符籙。
符籙被一撕而開,面前清光一閃,出現一片光幕。
“咦?怎麼什麼也沒有呢?”
林琪瑢又一連撕了三張,全部一樣。
他口中喃喃道:“看來十四師兄的符籙果然不是大路貨色!”
林琪瑢不知道的是,王守直拿出來的光幕符籙,就是溪湘汀瀾特意給他煉製的。不光是商樑聖宗本星,就算到了那據說最是荒涼的大荒,也不耽誤看東芒大比。
只是王守直認爲這東西玩物喪志,不利於未來小師弟的修煉,加上林琪瑢對溪湘汀瀾有些不以爲然,半路就被他截留笑納了。
林琪瑢復又躺回牀上。兩天好睡,此時卻是再也睡不着了。腦子裡不受控制的又轉了起來。
他總結了一下這次閉關收穫:神咒文中九成八,無法在那些載體上繪製;玲瓏文就更少了,只有三組最粗淺的,勉強在少數幾種符紙、木石,金玉之上畫了出來,還是殘缺貨,功效估計也就在十之一二。其中就有玉璧、玉桶所用的那一枚。
所有現象表明:這些載體,都不是神咒文、玲瓏文體系,繪製的最佳材料。這次制符表面成功,實際上除了總結出來一些經驗,已經完敗!
具體需要什麼材質,還要靠他自己摸索才行;
因爲九數的限制,他現在依然無法用魂力虛畫出一枚完整的玲瓏文。哪怕是他明知玲瓏文比神咒文威勢萬倍,也只能乾眼饞。如今,實體符,既然有將它們繪製出來的可能,他樂得先將實體符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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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無話,第二天一早。
林琪瑢吃了不少東西,痠軟的肌肉總算有所起色。他將四個正副衛長一起找來。
“都想好要什麼兵器了麼?”
四人一聽精神就來了。桂明羚急忙上前,八十多張紙被他從儲物袋裡拿了出來,放在林琪瑢面前。
林琪瑢大概看了一遍,心中大略估計了一下。有許多材料需要特別採購。
他隨後列出幾十種材料,具體要什麼品相,色澤,用量都寫得很詳細,讓四人安排人手儘快採買回來。同時,另分幾十人在院中起土,購進石料,玉料,以最快的速度建了兩間相通的地下室。
地下室牆上,繪哪種神咒符文他又犯了難。想用的,根本在這些材料上無法實現。少數能畫上的,與想要的功能又背道而馳。
最後還是沒有想出辦法。好在,魂力虛符有普遍的適用性。就如“瓷”與“窒”。雖然,在這些材料上無法畫出來,卻絲毫不影響成爲虛符後,指哪打哪。只是維持時間有限。
他現在的能力,對所有神咒文都可以隨手畫出九個虛符形態。玲瓏文雖也爛熟於胸,但在數量限制下,還是無法;但只要能突破九數的限制,也將慢慢成功;
看來牆上的使用虛符,得隨用隨補了。哎——
即便是這樣,林琪瑢也很是得意。
“少爺,這樣咱們就不怕被發現了?”長安這些人,一起也在。
林琪瑢雙眼一彎,嘴角一翹,不無自豪道:“我下了這多的苦力,就是溪湘老頭三十五大弟子來了,同樣只能乾瞪眼!道君不親臨此處,以他們的魂識也是無用!”
他還沒說,只要他的魂絲不暴露,安安穩穩小心做人,就是二、三流道尊也不一定能成事。
他現在對“窒”字文極爲看好。
聽林宸鷟後來細說,災難天功完全爆發,即便道祖、道尊中了也不可能完好。只可能在引發之前擊之中流,讓其功虧一潰,或者暫避鋒芒一途。
“瓷”字雖然粉碎了災難天功的後力,但前期的爆發,他們九人是實實在在的承受了。他們在這種道祖,道尊也要規避的絕命一擊下,能囫圇個的倖存下來,全靠得是“窒”字。
想想當時,中了“窒”字的九人,佩戴、穿着、妙器、儲物袋等等全完了,身軀卻是無損。彷彿是被一種莫名之力強行與大環境徹底分隔開來,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才躲過了被災難天功同化爲腐朽的厄運。
經此一役,“窒”字在林琪瑢眼裡的地位,水漲船高,一下子超越了無往不利的“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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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所有人都在準備的當,林琪瑢着重開始練習三十枚神主文的虛符。雖然在前期,沒日沒夜的練習中,這些都是練過的,他還是決定要將神主文更特殊對待一些;針對災難天功,這回重點練的是“光”,“遏”,“滑”三字。
“光”:主吸收;尤其指出可以吸收光明製造黑暗,同樣可以吸收黑暗製造光明!
“遏”:主控制、抑制;
“滑”:主不可捉摸;
真是“牛”得要命的三符文。林琪瑢暗地吐吐舌,心想:你們也算明珠暗投,交待在少爺手裡,眼下只能做這等小活了……